晋尚阙来到她身前,倒着走,将她羞红的脸尽收眼底,促狭地建议,“那我们找个时间来看光光?”
邵絮瞪他一眼,随即埋头苦走,“很抱歉,我没兴趣。”
“我很有兴趣耶,你真的不想看?不少人说我身材一流,你不看会后悔喔。”堆出一脸讨好的笑,他死皮赖脸地缠着她,“你再考虑一下嘛!”
这男人神经有问题!被他瞎搅和了一个上午,她决定不要再忍受下去了,反正她快离职了,当不当个好秘书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不要让自己得内伤!
“你这人真的很讨厌,满嘴胡言乱语,还要不要脸啊!”
被骂了一顿,晋尚阙却像偷腥成功的猫儿,笑得开心。
达到目的了!她一直那么冷静、那么刻意地保持距离,所以他一直无法知道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才迟迟无法展开攻势,但他知道,只要打破她冷静的面具,她火爆的脾气会让他得到他想要的,然而那耳熟的“讨厌”仍刺痛了他,她之前也说讨厌他,到底讨厌他哪里?
可是,她也曾因为他害羞、脸红,难道那不是因为她对他有意思?
不过……这先放到一边,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她惹火!
“脸当然是要的,大家都说我这张脸英俊潇洒又性格,不要怎么行?”他嘻皮笑脸地将脸凑近她,“还是说,你讨厌我这张脸?”她还不够火大,他得继续搧风点火才行。
邵絮发现路过的人正好奇地看着他们,不想成为众人的笑柄,她只好把骂人的话停在喉头,想要屈指敲眉心,手却被人拉住。
手腕传来的热度烫得她心一缩,“放手!”
“不要!”晋尚阙转动手腕,将她的小手圈拢在手掌内,猛献诱人的笑容,“我喜欢你的手。”这双温柔的手曾帮他疗伤、曾为他拂去尘埃、曾带给他满心的舒适与怡然,他多希望可以就此牵着她的手,一辈子不放。
邵絮转动手腕,却挣脱不了,火气越飘越高,直直烧向活像痞子的他。“当然!保母的手当然好。”她的手在最近沦为保母之手,受尽照顾的他当然喜欢。
“才不是这样。”虽说她做的事确实很像保母做的。
“管你是怎样!放手!”
“我喜欢你的手,也喜欢你。”他牵着她的手,一甩一晃的像小学生在郊游。
“听你在放屁!”有够没诚意的,“就出一张嘴,情歌唱太多,唱得嘴巴不老实。”前天的打击犹不远,她相信亲眼见到的事实胜于口头上的乱诌,尤其他还一副吊儿郎当的痞子样。
深情的告白竟落得如此下场,晋尚阙真是无语问苍天,方允潍说的“无限大的耐心”到底有多大?他怕他穷尽一生也累积不到。
短短几分钟的路程,邵絮却觉得像是漫长的折磨,一进办公室,她便毫不客气地用力甩手,无奈他抓得死紧,任她甩得手酸、肩痛,仍甩不开他的纠缠,气得她双颊通红,“去你的,放开!”
“不放!”他拉着她一起坐在沙发上,凝视她着火的眼,执着而坚定地说:“你是甩不开我的。”
“那你放开啊!”气愤之余,她完全没听出他话中的玄机。
他将她拉到身前,哑声说道:“放不开了。”抬手轻抚她嫣红的粉颊,“你真那么讨厌我?为什么?你说,我会改的。”只要能抓住她的心,他不介意牺牲一点。
他在做什么?那双眼太温柔、太令人迷眩,她恍惚了会儿,察觉好不容易才压抑住的悸动在蠢动,顺带提醒了她离职的原因。
她避开他灼亮的眼,“我过几天就要离职,我讨厌你什么都无关紧要了。”
“我说过了,辞呈不会被批准的!”大手扳过她的脸,眼睛危险地眯起,“你该不会是因为我,才要辞职的吧?”看她的样子,自责和悔恨是有的,但另有一个被模糊的焦点,那才是她闪烁其辞的原因。
她的脸色变了。他猜对了?真是因为他?
他犹豫了一下,随即毅然决然地说道:“我以后会认真工作,不会再给你添麻烦,这样行吗?”该是退出乐团的时候了。
她全身一僵,故作冷静地斜睨他,“不行,我又不是因为你才辞职的,你做什么都与我无关。”希望他没看出她的口是心非。
晋尚阙看了她一会儿,若有所思地放开她的脸,但仍是紧抓着她的手,“无论如何你都要辞职?”
邵絮用力地一点头,顺便甩去他留在她脸上的热度。
“辞职后要去哪里?做什么?”既然她坚决要辞职,他怎么也留不住她,不如来替未来铺路。
“不关你的事。快放开!你很烦!”
他放开她的手,两手一摊,万分无奈,“你真的很迟钝。”
邵絮反射性的冷哼,“关你屁事!”她还恨自己不够迟钝咧!
望着她赌气的脸孔,晋尚阙再次没辙。
算了,再说下去只是徒惹她反感,她想走就让她走吧,他也可趁机和她建立新的关系——不再是上司和属下,而是男人与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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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黑轮先生。”段延瑞猛一推身前垂头丧气的人。
“哇!”猝不及防地遭受攻击,那人惊叫一声,“砰!”地扑倒在地,以极不雅的姿势占据了大半走廊。
“喂喂喂!”没料到会造成如此大的效果,段延瑞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扶起他,还不忘损他一下,“太逊了,轻轻一推就摔成这样。”
晋尚阙浑身疲软地倚着他,眼睛几乎快阖上了,只剩一条细细的缝,“我很累,你又不是不知道。”声音难听得像乌鸦叫。
“对不起。”段延瑞拍去他身上的灰尘,调侃地问道:“副总裁不好当?”
“老爹八成是故意的,明明说好给我一年时间的,结果他一听我要退出乐团,就自动把一年之约取消了。”晋尚阙揉揉撞痛的鼻子,满脸的哀怨,“可是乐团的事还没解决,我两头忙,又没了好秘书,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没睡好了。”
段延瑞连一咪咪同情心也没有,还幸灾乐祸,“谁教你不肯另外找个秘书。”
邵絮离职后三天,总裁便因他立下大功,将他升上副总裁,而他顶着“总经理英明”的光环,又想做给邵絮看,当然得认真工作,才搞到变成黑轮先生。
“唉,说到我的痛处了。”晋尚阙一叹,垂头丧气地走进副总裁办公室,“她走了十天,我也想了她十天,秘书二字会让我更想她,我看还是免了。”
段延瑞端了一杯咖啡,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那我呢?我也是秘书。”
晋尚阙嘴角一阵抽擂,没好气地瞪着他,“说到这,你不是老爹的秘书吗?干么一天到晚在我这边晃?”
“总裁怕你没了秘书会忙不过来,就叫我过来帮忙。”顺便造就他憔悴的模样,以便进行他们的计画。
“问题是你根本没帮到忙!”他只会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喝咖啡,让他一个人被公文压得喘不过气来。
段延瑞笑得诡异,藏着奸计达成后的快意,“喔,不,我的确是帮到忙了。”他现在顶着两个黑眼圈,脸色泛白兼发青,人也瘦了一圈,甚至一推就倒,正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帮个鬼!”晋尚阙烦躁地抓来钢笔,快速地批阅公文,“你没事就快滚,我没空跟你闲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