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无条件的收留她,给她一个住处,希望她能早日从他不懂的难题中走出来。
“喂!懒女人,你煮饭了没?”吃晚餐的时间到了,邯中业用脚踢踢于知燕。
于知燕把头向后仰,看了看背后的时钟一眼。“才七点钟。”
“七点钟吃饭算很晚了。”
“你中午不是才吃了一个两百八十元的便当?”
“那是七个钟头前的事了。”
“可我还不饿。”
“但我饿了,你快去煮饭。”邯中业又用脚戳她,催她去下厨。他工作了一整天,回家来想吃顿热腾腾的饭菜,这样应该不为过吧?
而于知燕才不管他什么“为过不为过”哩!总之,她就是赖在沙发上像只猫似的,动都不肯动一下。
“明天再煮吧!今天我打扫了一整天,很累了耶!”她窝在沙发上,连瞄都不瞄他一眼,更别说是煮饭了。
算了,遇到这等恶女,邯中业只好叫外送送披萨来——是章鱼烧的口味。
而此时,那只说她很累、很累的猫,一听到有披萨,当下像是猫儿闻了腥一样,外送人员一按门铃,她马上跳下沙发跑去开门。
收下外送人员送来热腾腾的披萨,她还不怎么吝啬,回送给外送人员一记迷人的笑,当场把外送人员迷得七荤八素。
她付了钱,还在门口恭送那人离开。
“好了,手别挥了,人家不是已经走远了吗?”邯中业气得用力的瞧不起她。“每次看到帅哥就这副德行。”也不想想看那外送人员只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小男生,她却连那么小、那么幼齿的孩子都要染指,这真是太没天良了。
“什么德行?”她提着两大盒的披萨兜了回来,盘腿坐在沙发上,掀了纸盒,看到令人垂涎三尺的美食。
“两眼发直、口水直流的德行。”
“你确定我不是看到章鱼烧披萨才流口水的吗?”于知燕撕了块披萨送进嘴里,大吹美食。
她那副嘴馋的模样,仿佛此时此刻吃的是什么山珍海味一样,让邯中业看了就有气。“你刚刚不是说不饿的吗?
“不饿是没错,但我嘴馋呀!”于知燕就是受不了美食的诱惑,她尤其爱章鱼烧口味。
那天于知燕足足干掉半片江山,当然啦!为了维持她美好的身材,她又去邻近的操场慢跑了半个小时,回来后又摇呼拉圈,又做仰卧起坐。
邯中业就是不懂她干嘛把自己弄得那么累。
“这不是累,这是对自己负责。人既要享受,但也不能光享受不付出,想想看,我若是一味的满足我的味蕾跟胃口,却糟蹋了我的身材跟别人的视力,那不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吗?”她说得振振有词。
邯中业根本懒得听。
反正她做事总是自有一套歪理,他若真要计较,只怕这一辈子都得跟她唇枪舌战了。
只是,那天于知燕做的运动还不只如此,他们——还做了爱!
那是怎么开始的?
谁开始的?
邯中业已经不记得了,他只记得他们两个在没有酒精的催化下,一切发生得像是记忆中一样的美好。
他们不是说过,要当普通朋友的吗?
普通朋友会跟他们一样,也常常把床上运动当成是生活的调剂品吗?
晤……这个问题,以后再想吧!
总之,挪中业并不排斥跟前妻上床;而于知燕也觉得他跟她配合得算是还不错,于是,两人在没有各自伴侣的情况下,就很方便的凑和着进行运动了。
只不过,在这种方便的关系中,有一件事比较不方便——那就是于知燕每天都得上市场去买菜。
她一出大门,就有三姑六婆在她背后窃窃私语。
那些三姑六婆铁定是认不出她,因为,在她与邯中业短暂的那一年婚姻生活里,她从来不曾在这个社区里抛头露面过。
一来,她是真的不喜欢跟别人说长道短,为了不跟别人打招呼,她索性昼伏夜出,反正,她本来就是个夜猫子。
二来,她是个SOHO族,有个笔电在家就能工作,所以她足不出户。久了,大伙都知道A栋一楼住了个邯先生,却不知道里头也有个邯太太。
她还记得他们搬进来的第三个月,隔壁的隔壁住了个媒婆,一天到晚帮人凑姻缘、牵红线,那人为了赚红包,还把主意打到邯中业的身上,介绍了一个小家碧玉的清秀佳人给他。
而邯中业那个大头呆还不知道人家正在替他说媒,竟傻傻的陪人家吃了一顿饭,还付了饭钱,回来后,更傻不愣登的直跟她说隔壁的王太太好奇怪,无缘无故要他请吃饭。
为了那件事,她还故意气得半个月不跟邯中业讲话,直到他买了鲜花、美钻来跟她赔罪,她才饶恕他;不过,到现在邯中业还是想不透当年她到底在气他什么。
想到这,于知燕忍不住笑了出声。
有时候邯中业真的好像一块大木头,对情爱的事迟钝得跟什么似的,真不知道当初王太太介绍的那位小姐怎么会看上他的?
听说,那位小姐对邯中业可是非常满意呢!
当然,她之所以知道那位小姐对邯中业很满意,是因为她会佯装为邯中业的姐姐,打电话到王太太家问出来的结果。
那时候王太太话锋一转,还问她,她弟弟对那小姐的印象怎么样?
她只能婉转的告诉王太太,邯中业觉得那女孩不错,只不过他还不想成家,只想赶快立业。于是,有关他上进、忠厚、老实的美名便不胫而走。
就不知道现在那些三姑六婆发现邯中业的屋子里无端端的出现了一个女人,她们又要怎么传这件事了?
她们说邯中业包养了一个妖里妖气的女人。
这是于知燕住进邯中业家第四天所传出来的消息。
我哩咧——包养耶!
“敢情她们当我是情妇的料。”
于知燕在镜子前搔首弄姿,晤……好吧!她的确是太艳、太野了一点,的确是长得有那么一点点像是情妇,只不过她的金主是她的前夫罢了。
算了,她将就着用吧!
于知燕窝进邯中业的怀里,像小猫似的叫着,“金主、金主!”
邯中业是不知道于知燕又在发什疯,但是难得的假期,又有美人自动投怀送抱,他倒是不怎么排斥。
很理所当然的,他们又滚到床上去了。
一场肉搏战结束,两人汗流浃背、气喘吁吁。邯中业趁于知燕还在激情中,人并不怎么清醒时,不断的舔吻她,顺便央求她。
“跟我回家。”
“嗯!”于知燕被他吻得七荤八素,邯中业的话也还未在她的脑袋中消化完毕,她胡乱地点着头。
可等她的神志清醒,听清楚、想仔细后,便将眯细的的星眸倏地一睁。“你说什么?”她口气尖了两度者问他。
“跟我回家。”他不厌其烦地再说一次。
“我不要”
“你刚刚答应了。”
“刚刚是我神志不清,不算。”他明知道她讨厌去他家,他还拐她!于知燕生气的推开邯中业的身体想要坐起来。
邯中业又推她躺回去。
“你听我说……”
“不听。”她捂住耳朵,拒绝听他的花言巧语。“你明知道你家人有多讨厌我,干嘛硬要让我回去?而且,我现在跟你非亲非故的,干嘛去你家见你的家人?听他们用言语苛薄地诋毁我?”
“我没告诉他们我们离婚了。”邯中业从天外恋来一颗十万吨的炸弹。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