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而迷人的男性脸庞,两道又长又浓密的三角眉、幽黑的眸子、挺直的鼻梁、饱满的额头、平整的下巴,还有那性感而丰润的唇片……他有着一种凶悍鸷猛、冷漠又高傲的气息,是个让人看过一眼就很难忘记的男人。
他蓄着极短的平头,带着肃杀之气,但穿着却极具品味,身上还有股淡淡的男性香水味。
虽然她没有物欲,对名牌也没啥兴趣,但那并不代表她对流行及时尚一无所知。她看得出,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是亚曼尼的高级西装。
「会长……」一旁看似保镳的男人见她撞了他,立刻趋前。
「没事。」他以眼色制止了他们。
会长?她当场绿了脸。这听起来真的不妙,她真的遇上黑道了?
只是,现在的日本黑道都穿亚曼尼吗?她印象中,黑道很像都喜欢穿花衬衫,不是吗?
而且这个男人看起来大概才三十出头,绝不超过三十五。虽然他有着肃杀之气,但却也同时给人一种气宇不凡,颇具菁英气息的感觉……
「小姐,我没撞伤妳吧?」越川武阵睇着眼前这名纤细的年轻女子,心湖漾起一阵轻轻的涟漪。
在她那巴掌大的丽颜上,缀着一双幽深黑亮的眼睛。那眸子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气息,却不是妖媚之气。
她衣着简单而朴素,脸上没有一点的彩妆。她的眉不画而秀、她的皮肤吹弹可破、她的唇片泛着自然的润泽……她的美是那么的沉静,却又莫名地教人心动。
出身黑道世家,又曾在国外留学过的他,见过的女人各式各样都有,但他可以说几乎不曾遇过这样的女人,尤其是在这样的大城市里。
他是北陆金泽三越会的现任会长,也是天星集团的现任总裁。
高中时代,他就在父亲的安排下出国深造,因为有先见之明的父亲坚信黑道若要有所变革及作为,知识将是最大的力量。
事实证明父亲的决定是对的,黑道不能只靠拳头,更要靠脑袋。而拥有双硕士学位的他,并没有令父亲失望。
他在接下会长一职后,大力整顿帮务,并将组织企业化,一开始虽不得老臣的支持,但事实胜于雄辩,他的成绩令那些原本持反对意见的老臣们心服口服,甘心顺服在其麾下。
他从一开始涉及房地产及合法金融的经营,到如今将触角伸进拥有无限商机的娱乐界,成为有线电视网络中的重要角色。
这一趟他从金泽过来,为的就是亲自坐镇指挥,大举进攻东京的娱乐业。
而眼前的这个女子,有着比时下红翻天的女明星们更教他心动的气质……
「我没事。」感觉到他炽热的目光,里树不觉慌张起来。
在世界各地奔走,就算面对的是恐怖暴力分子,她都鲜少心惊过,但面前的这个男人却令她心跳加快。
是因为他可能是黑道?还是因为他有着某种教她心跳的东西?
不管是什么,她知道自己不该跟这种人有任何的瓜葛,如果她够聪明,就该立刻走开,离他远远的……
见她涨红着脸,一脸惊慌,武阵不禁疑惑地注视着她。「妳真的没事?」
「是的。」说罢,她转身就要走。
而就在她转身的同时,走道另一头不知何时已站了个妙龄女子。
里树确定自己并不认识她,但那女子竟以一种愤怒、充满敌意的目光直瞪着她。
她一怔,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突然,那女子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而就在此时,她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妙龄女子认识的其实是她身后的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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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子。」看着走道那一头的鹿内玲子,武阵不觉拧起眉头。
就是因为她,鲜少在公开场所出入的他,才会到这儿来。
她是东京鹿内组的角头鹿内松男的独生女,也是几个长辈好意介绍认识并开始交往的对象。
但交往不到一个月,他就被她的「哥哥缠」神功搞到快发疯。
她每一分每一秒都想黏着他,就像个有理说不清的小孩一样。他实在受不了她这种莫名其妙的个性,因而试着避开她。
鹿内松男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什么个性,当然也十分体谅他;但明理的父亲不见得会生养出明理的女儿,一发现他在躲避她,鹿内玲子发了疯似的到处找他、堵他。
原以为这段只维持三个星期的关系,能在他的处理下无疾而终,不伤她的心,也不伤她的自尊,但他发现,有些事不挑明了说还真是不行。
于是,他决定一次把话说清楚,也让她彻底的死了这条心。
约在这儿是她的主意,但她迟到了。这一点,又让他很不悦。
「你躲着我,就是因为她?」打扮新潮入时的鹿内玲子,蹬着那双三吋半的细跟高跟鞋踱了过来。
她?里树一震。她口中所说的「她」,指的该不是自己吧?
「妳迟到了。」武阵脸一沉。
「我不过才迟了二十分钟。」玲子理直气壮地说。
「我可没有时间等妳。」他说,「妳应该知道我很忙,跟妳不一样。」
玲子闻言,十分羞恼,「你!你不要岔开话题!」
武阵眉心一拢,神情凝肃地睇着她。
「你为什么突然躲着我?」她语带质问。
听见她质问他的语气,里树不难猜到他们的关系可能为何。
不过,这一点都不关她的事,她还是尽快离开这个暴风圈才好。
忖着,她就要走,但玲子却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
「妳给我站住!」
她又长又尖的指甲刺痛了里树,令里树顿时感到不悦及恼火。
「妳做什么?」里树不客气地甩开了玲子的手,直视着她。
见她竟敢对自己「无礼」,总是被簇拥着、呵护着的玲子倏地沉下了脸。
「妳敢这么跟我说话?」
「妳才要注意妳的语气及态度。」里树眉头一蹙,反训她一句。
她的回击不只令玲子大吃一惊,更教一旁的武阵及他的保镳们一脸错愕。
见状,武阵蹙眉一笑,并往旁边一站,有点看好戏的味道。
玲子恼羞成怒,气恨地瞪着里树,「妳敢……」说着,她扬起手来,就想打里树一个巴掌。
从小到大,里树从不主动去招惹别人,但因为孤女身分而经常遭人欺侮的她,也从来不是个逆来顺受、乖乖吃闷亏的人。
抬起手,她眼明手快地截住了玲子的手。
「妳妈妈没教过妳,不要随便赏别人耳光吗?」她眼神严厉地直视着羞恼的玲子。
这下子,玲子更是火大了。
居然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甚至还教训她?从小到大,她从没受过这种气,她也绝不受这种气!
「臭女人!」她气急败坏地大骂。
而此时有人要来上洗手间,却被眼前所见的景况吓得拔腿就跑。
「妳没家教。」里树一振臂,甩开了她的手。
在世界各地跑了几年,她早锻炼出有力的臂膀,虽然她骨架纤细,但绝不是柔弱女子。
被她一震开,玲子就像发了疯的母猫一般抓狂起来。
「妳敢骂我!?」她冲上前去,一副就要干架的模样。
「玲子!」此时,武阵伸出了手,一把扣住了她。
「放开我!」她怒气冲冲地尖叫着,「放开我!」
「妳疯了吗?」他脸一沉,严辞训斥着。
「你不要护着她,没有人能给我排头吃!」她恶狠狠地瞪着里树,「我要叫我爸砍妳,我要叫人强奸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