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又一句的对不起,里树的情绪彻底的崩溃。
「不,是……是我……」她声线沙哑而哽咽,「我不该说那种话,我……我真的……」
「好了,我知道了。」他舍不得地说,「妳什么都不必再说了。」
「不,你不知道,我……」她抬起了脸,泪眼婆娑地望着他,「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会……」
「够了。」他语带喝令,但眼神却是温柔的。
望着他温柔的眼睛,她眉心一蹙。
老天,她怎么会对他说那种话?她怎么能拒绝一个像他如此温柔却火热,狂野却又不至于粗暴的男人?
他是这么的深具魅力,而她也早已迷失在他的热烈追求之下,她在挣扎什么?又在抗拒着什么?她为什么无法面对自己的情感及渴望?
她喜欢上他了,而且是无可自拔的喜欢上他。
「越川先生,我……」
「行了。」他打断了她,然后将头低下。
他将嘴唇贴在她耳边,一手轻轻地握住她细致的颈子。
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喉咙,所到之处皆引发了小小的火花爆裂。「不要再说了……」
当他的唇轻缓拂过她敏感的颈侧,渴望的漩涡遂在她体内奔流旋转,其中还包含了激动、不安、期盼,还有不知名的欲望……
如此拥抱着她,武阵身体里又奔窜着一股热流,他知道此刻的自己实在不该有任何的想法及念头,但他毕竟是个男人,纯粹的男人。
他的脑子里浮现先前她软化在他怀里的模样,还有那几乎可说是缝绝旖旎的画面……
「该死……」因为脑子里有那许许多多的画面,他忍不住低声咒骂一记。
她微怔,不安地抬起眼睇着他。
看着她不安的表情,他蹙眉一笑,「我不是在骂妳,而是气自己脑子里有许多疯狂的东西。」
「疯狂的东西?」她不解。
「妳不会想知道的……」他说,「妳的脑子太干净,不会想得到我脑子里有什么东西。」
她眨眨眼,那未干的眼泪在她眼眶中闪着疑惑的光芒。
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然后忍不住将视线移到她湿润的嘴唇上。须臾,他下了一个决定。
就算是疯狂又怎样?当他遇上她的那一秒钟开始,他就注定要如此疯狂了,不是吗?
若不是疯狂,他怎会爱恋一个女人到这种地步?他怎会为一个女人如此急躁焦虑?
「管他的。」他低声一句,随即覆上了她的唇片。
当他如此激动地拥吻她,里树可以感觉到他的情感正与他的理智展开一场拉锯战。
她能以他喉咙中所发出的低吟判断,他原本是不想再亲吻她的,但他终究还是他的吻狂野却不粗暴,热切却又感受得到他的温暖及温柔,她没拒绝他,甚至屈服在他这样的热吻之下。
说屈服也许有点自欺欺人,事实上,她喜欢这样的吻。
她的心跳加快为平时的两倍,她的呼吸也彷佛要停止般。
火花在她的血管中爆裂,阵阵的刺激挑起了她潜藏的情感。不日觉地,她以双臂环住了他的脖子。
而当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武阵不觉一震,而她也因为自己的主动大吃一惊。
她倏地松开了手,并快速地推开了他。
她面红耳赤地站在他面前,忍不住的轻颤起来。「我……我……」
她刚才的举动及她此刻的神情,都令武阵难忍雀跃。他不需要听她说什么,因为此时他已知道她的心意。
方才的那个环抱绝不只是欲望所至,而是有着更深的一层意涵。
「里树……」他喜出望外地伸出手去。
「不……」她惊羞地躲开他的手,有些不知所措,「我……对不起。」
话罢,她突然转身,朝着门口跑了过去,然后迅速地开门离去。
望着她的背影,他并未因此感到惋惜。
唇角一勾,他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他再也不需要她亲口证实什么,因为从她刚才那羞涩又期待,热情却压抑的神
情及举动中,他已经得到他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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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休息室里,里树一次又一次不经意地想起昨天的种种。
她拚了命不去想,但鲜明的记忆却不断地纠缠着她。
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伸出手去勾住他的脖子,她……她怎么可能那么做呢?
「噢,老天……」她拍拍自己的额头,十分懊恼。
一想起昨天所发生的事,她不自觉地身体发烫。如果她再放纵一点,或是他再强硬一点,结果会是什么样子呢?
她一直不愿释放出自己的感情,甚至她在抗拒着自己对他的感情,但当她昨天情难自禁的伸出手时,她知道自己已经沦陷。
她怎么能谈感情?若是她爱上一个男人,势必要为那个男人留下,但目前她还有好多事情想做,她不想因为任何人或事打断了她的工作。
当然,她也可以一边谈恋爱,一边继续她的工作,但问题是……有哪个男人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
他能吗?他能支持她的工作、理想及梦想吗?
当她必须离开他到世界各地去跑的时候,他会带着笑容送她上飞机,而没有一句埋怨吗?
「唉,怎么可能?」她蹙眉苦笑。
别说他不可能放她走,就连她自己都有可能因为记挂他而走不了。
而这就是她一直以来,宁愿单身也不触碰感情的主因。
有人敲门,她坐正身子,「请进。」
门打开,一名褐发蓝眼的男子探头进来。
「嗨,Tree。」
Tree,这个名字只有跟她一起在国外参与人道救援工作的同伴会这么叫她。
她定睛一看,难以置信地喊了出来:「老天,格雷?!」
格雷·福特,一名来自美国的医生,加入国际医疗团已经三年的他,是在西非跟她认识的。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而这样的相会让她既惊又喜。
「格雷!」能在东京遇见工作的伙伴,她十分高兴,尤其是在她的心如此摇摆不定的时候。
她起身上前,与他拥抱。
「我的天,你……」她惊讶得几乎快说不出话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格雷一笑,「我听说妳在东京举办个人的摄影展,所以就飞来恭喜妳啰。」
「可是你不是计画要去伊拉克吗?」她问。
他蹙眉一笑,有点尴尬地说:「不去了。」
「咦?」她一怔,「为什么?」
「因为泰莉。」他说。
「ㄟ?」泰莉是格雷的未婚妻,也是他医学院的同学,两人相恋多年,也已订婚两年。
泰莉目前在纽约行医,而她一直默默支持着参加医疗团的格雷。
「泰莉怎么了?」她不解地问。
「我必须挽救我的爱情。」他无奈地叹道,「再这么下去,我的未婚妻可能不保。」
她一怔。言下之意是……他跟泰莉之问出了问题?
「虽然泰莉她一直很支持我,但是我想……我并不能没有限制的享受她的爱及无私的牺牲。」
她眉心一拧,「格雷?」
「当我在为其他人付出的时候,她也在为我付出,我想……我不能那么自私。」
听到这儿,里树已经明白了。格雷他现在正遇上她最害怕遇上的问题,而那也是她一直逃开越川武阵的原因。
「Tree,」格雷望着她,「妳会觉得我这样的决定很懦弱吗?」
「不,格雷……」她撇唇一笑,「泰莉值得你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