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去勾引一个人。”天龙一语惊人。
“有没有搞错?我是你的情妇耶!你居然要我去勾引别人?”杜烟寒很吃惊。
“就是因为要证明你是一个称职的情妇,所以你要先学会勾引人的功夫。”
“要勾引谁?”杜烟寒不怎么情愿的问。
“飞龙!”
“什么?你要我当破坏人家婚姻的第三者?”而且还是公证人之一的丈夫。
“情妇本来就是第三者,有什么好惊讶的!”天龙的话极尽讽刺。“如果你觉得做不来,就当我没说过,你乖乖的离开吧!”话一说完,他便起身离去。
“好啦!我答应。”杜烟寒追上他。
“想清楚了?”天龙停下脚步。
“嗯!我愿意接受。”她点点头,就当是训练吧,也许哪一天会用得上。
“很好,不过千万不要让石冰心知道,否则你会有苦好受。”当然不只她,连他都会有事。
“你为什么要我破坏人家夫妻的感情?”走出咖啡厅,杜烟寒开口追问。
“你只要做好分内的事,其他不需多问。”天龙诡谲的扬起嘴角,拉着杜烟寒另觅住处。
她真的不敢相信,第一回合她就败在天龙的手下。
他居然将她扫地出门,自作主张的替她租下这间套房,不让她与他同住。
不行!她一定得讨回公道。
于是她守在他家门口,执意等到他为止。
深夜,天龙拖着蹒跚的步伐回家,远远的就瞧见杜烟寒坐在门口,像是睡着了。
这丫头有病啊?
这么冷的天,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也不懂得加件衣服。
天龙快步走过去,拎起她。
“起来!不要睡在这里。”冷冷的声音,听得出他十分生气。
“我又没睡着。”杜烟寒抗议他的说辞。
“回你住的地方去!”一个女孩子家,守在男人的家门口像什么话?
“我不要,说好了要住在你这里,谁要你黄牛,把我赶到套房去住。”瞧她说这什么话?要勾引飞龙还跟他住在一起,莫非是想让他们兄弟阋墙?
“你这个白痴!你若和我同居,你想飞龙还会受你勾引吗?”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勾引飞龙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她又不想做,如果让石冰心知道了,包准她会吃不完兜着走。
“我不管!我就是要住这里。”说不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杜烟寒只好耍赖。
“你烦不烦啊!”好不容易想出一个三全其美的办法,让她不会走出舞龙堂的势力范围、不会整天缠着他不放、又可以藉机报复石冰心。谁知这个女人竟然还是死缠烂打的缠着他不放。
“不管你烦不烦,只要你不让我住在这里,我就不答应先前的约定。”
“你是哪一国人?台湾话听不懂吗?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如果想跟我在一起就必须接受我的条件,否则从今以后别在我面前出现。”
“我当然记得。我答应你的条件,所以你必须让我住在这里。”杜烟寒有另一番解读的方式。
真是拿她没办法。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自有解套的办法。
“你确定要住在这里?”天龙露出迷人的笑容。
“我很确定。”
“ok!这里让给你。”天龙说完,头也不回的又走出去。
他这是什么意思?
“这里让给我?”莫非他不住这里?
那怎么行!这跟她一个人住套房有什么两样?
不行!明天她要开始千里寻情夫。
杜烟寒找了一整天,连酒店都去过了,就是找不到天龙的人影。
凌晨两点,忍受着冰冷的寒风,杜烟寒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向便利商店,想买个热呼呼的包子。
这家便利商店是老字号的杂货店改变经营方式而重新营业的,老板是个非常和气的欧吉桑。
结帐时,欧吉桑忽然开口:“小姐,你是阿天的女朋友吗?”阿天?谁呀?
欧吉桑看她一脸迷惑,不由得伸出手指向天龙的房子。“就是那房子的主人啦!”
“你认识他?”太好了!也许可以从他这里多知道一点天龙的事。
“认识,当然认识。我在这里住了三十年,看着附近的小孩子长大,这里没有我不认识的人。”欧吉桑非常自豪。
“那你知不知道他平常都去哪些地方?”
“平常去哪里我是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欧吉桑打开收银机结帐。
“他在哪里?”挖到宝了,难怪古人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这时候他大概在他爸爸的墓前忏悔。”他将包子交给她。
爸爸?忏悔?
“他有爸爸?”她还以为天龙是个孤儿。
“当然有爸爸,阿天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这女孩说话颠三倒四的。
是喔!每个人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即使是孤儿也有爸爸妈妈。
“老伯,你知道他爸爸的墓地在哪里吗?”
“知道啊!”便利商店的欧吉桑很热心的画了一张地图给她,还算不难找。
远远地,杜烟寒即看见天龙跪在那儿,他的身前有一堆熊熊烈火。
阴天,下着绵绵的细雨,丝丝雨滴不断地将他的世界打成碎片,熊熊的烈火融不掉他眼中的寒霜,飕飕的冷风卷起片片的纸灰飞向黑暗的天际,一切的一切仿佛像被定格的黑白电影,只有燃烧过的灰土色冥纸,以鲜血般的烈焰祭向苍穹,但他只能无语问苍天。
他一定是做错了什么事,才会三更半夜还跪在这里向他老爸忏悔。可是他做了什么?好奇心在杜烟寒心里滋长,她非要把它挖出来不可!
“你在这里做什么?”杜烟寒走近天龙身边。
是讨厌的天气,或是悲伤的心情让他变得迟钝,以致没发现有人靠近。
“你来做什么?”想必是那个多管闲事的便利商店老板告诉她的。
“来找你呀!”藉着火光,她看见墓碑上的名字。“席永得是你父亲?”天龙继续烧着纸钱。
“听说你是来忏悔的?”杜烟寒很不礼貌的问。
就像刚结痂的伤口忽然又被揭掉疮疤,令人痛彻心扉。
第4章(2)
天龙转过身狠狠的盯着她。“是不是来忏悔和你有关吗?”杜烟寒仿佛看见一只受伤的野兽,在发飙前显现出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不寒而栗。但是她不怕,各形各色的人皆有隐藏自己心事的方式,如果能释放他心中的苦,那么往后的日子必定能海阔天空,她自己不就是这样?
“当然有关系,别忘了我立志当你的情妇,而情妇就必须让男人开心、忘忧,既然要让你快乐,就有必要找出使你痛苦的源头对症下药。”杜烟寒一副很内行的样子。
此时此刻,这个女人让他心烦。
他忽然站起来,逼向她。“你知道吗?情妇要讨好男人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只要轻解罗衫,就能带领男人进入天堂。”这个女人不会了解的,男人与女人的构造天生不同。他对爱情的态度随缘,而男女关系就不是那么有原则。
男人可以毫无理由的和女人上床,只因为生理需要;女人则不然,一旦看对方顺眼,给了身体之后,整个人、整颗心就全交付到男人手里。所以他不敢轻言谈情感,只谈交易式的一夜情。
“你真的想?在这里?”杜烟寒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一步。
天龙看见她的反应,轻扬嘴角。“早说过你不是当情妇的料。”他并不想要她的身体,因为他不是禽兽,不会像公狗一样,在路上看到母狗就追、就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