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心地捧著封擎云的左颊,莫磊微微偏首就张嘴吮住了那两片虽然苍白却仍让他食欲大开的唇-瓣,嗯,果然柔柔嫩嫩的好软,诱使著他忍不住伸舌舔了舔,复又不过瘾般轻轻阖齿咬了咬,再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吸-吮著。
感觉还真挺好吃的……细细啃咬著,莫磊显然不打算放过这片唇上的任何地方,尽管他觉得口舌间含吮的唇-瓣似乎开始有些发热,不若之前的冰冷,然而此刻他的脑袋实在没空去想这代表什么。
愕然让莫磊亲著,或是说被他当糖般吃著,封擎云发现自己竟是发不出了半点抗议的声音,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出乎意外合作地全然上涌,整张脸突然变的热烘烘地发烫,莫说那双被啃吮的唇-瓣只剩热胀麻痒的感觉,就连脑子也被这热度炙成了浆糊般空茫茫。
明知睁的再大也看不见,一双漆眸还是难得一见地睁了两个大圆,封擎云就这么一脸呆样地任莫磊一口又一口吻著,除了满脸像似著了火般的灼热外,唯一还能清醒感受的--只有胸口那不知为何狂跳的心音……
忽然间,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在唇舌间蔓延开来,这才终於让莫磊晕陶陶的神智为之一醒,血,正是从他视若美食的嫩唇上渗出的。
恋恋不舍地松口起身,莫磊有些懊恼地瞪著那红肿的唇-瓣上缓缓泌出的血丝,他当然知道肇事的祸首正是自己,可是话说回来,这小鬼的唇也太不耐吮了吧,这发现让他对江湖人又多了一项认知……原来功夫是练不到唇上的。
「痛不痛?」伸指轻轻地揩净那抹艳红,莫磊正奇怪这小鬼怎么一点该有的反应都没有,他可不记得刚才有封了他哑穴呀,头一抬就看到了与这副漂亮脸蛋十分不搭的呆然蠢样,看情况这小子又不知神游几重天去了。
「喂,傻啦?」伸掌拍了拍那张像似抹了胭脂的面庞,莫磊再次被这瑰丽的色彩诱引著口水直流,现在这模样可比刚才惨白的鬼样好上一千倍有余,早知道这么简单就能解决这老让他眼睛不舒服的问题,他就是用爬的也会爬过来啃上几口。
「……可恶,怎么还在流。」瞪著那颗颗又渗出的血珠,莫磊的神情像似瞪著什么十恶不赦的东西,虽然说红艳艳的色泽染在唇上也很诱人,可底下那道裂损的口子就绝对碍著了他的眼,索性决定贴上前直接用舌舔试著止血。
这石头怎么还在舔他?……好不容易被换回意识的封擎云开始缓缓拢起了眉头,想不通自己的唇上究竟是抹了什么可以叫这石头啃上这么久,下意识地忍不住也伸出了舌蕊想尝尝自己唇上会是什么味道。
谁知道这一吐舌,触到的却不是自己的唇-瓣,反是另一样更为湿暖的东西,封擎云骇的连忙缩回了舌瓣闭紧唇,不用多想他也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蠢事,才降温的双颊又开始升起炙人的温度……
不期然地与封擎云的舌瓣相触,莫磊也是吓了一大跳,然而大眼圆睁的同时另个念头也又在脑中冉冉浮现,让他忍不住又是咂嘴打量了起来……不知道这一样的滋味又是如何,嗯,也许该再找个机会试试。
「小鬼,别抿那么紧,血才刚止别让它又流了,浪费。」先找回声音开口的仍是莫磊,第一件事就是警告封擎云别又把唇上的伤口弄裂了,拜自己所赐,这唇现在的颜色已经够红润了,不需要再往上加彩添妆。
这也算浪费?……突然间,封擎云终於认知这『不能浪费』的大匾十之八九也是这块石头的家训,他不禁开始怀疑,武林中奉为传奇的『鬼谷狂医』莫离是否也是个不能以世理衡量的人物,要不然怎会教出这种老让人哭笑不得的怪家伙。
「小鬼,我没扎你哑穴,麻烦你讲些话让我确定你还醒著好吧?」娱乐结束,莫磊没忘记还有正经事等著做,招手收回了封擎云身上的长针,开始一一把这些东西扎到该扎的地方去。
「你……刚刚是什么意思?」脑子终於恢复正常运作的封擎云狠狠吸了口长气,一颗心却还在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就连吸吐的气息也显得急促不稳,可是怎么这石头听来好像个没事人般?
「没什么意思……顺著我扎针的穴位,运气把瘀血吐出来。」
「没什么意思?」没理会莫磊的指示,封擎云不满地扬了扬眉梢……这臭石头到底知不知道他刚做了什么好事,他是把他当成什么了?没什么意思还这么又啃又咬的?总不会跟他说肚子饿了吧……
莫名其妙地被个男人这么又亲又吻的,任封擎云再怎么解读都还是觉得自己吃了大亏,而占他便宜的家伙却是大辣辣地不当一回事?缓缓拧起了眉头,平素十分罕见的火气开始一点一滴地汇积成流。
「对,没什么意思,快点运气啦,还是你要等血脉淤塞了让我把你泡在桶里煮?」这小鬼又是哪根筋不对了?真不晓得这身体到底是谁的……斜睨了眼封擎云,莫磊没好气催促著,顺手又赏了两根不怎么该插的长针。
「那请问莫大神医,你荤素不计的亲我一个大男人是在思春吗?把我的唇都咬破了还说没、什、么、意、思?!」一点又一点的疼痛逐渐在丹田处汇集,封擎云却选择漠视,固执地决定先打破沙锅问到底,就算眼前是石头锅他也照砸不误,这石头别想用那几根针来堵他的问题。
「活该,谁叫你先在我耳边吹气的,还用那种软趴趴恶心死的声音虐待我的耳朵。」等不到预期的成果,莫磊也没什么精神再耗下去,这可恶的臭小鬼,他可是忍著浑身的伤痛在帮他疗伤,居然还这么不识好歹对他又损又贬的?!真想拿针把这臭小鬼当草人练习。
「不过就亲个几下有什么了不起,谁规定一定要有什么意思?我喜欢我高兴可以吧,干嘛学娘们般斤斤计较的,怕嫁不出去呀?又不会少块肉,大不了我让你亲回去嘛。」
亲……回去?……再次被这种会让人翻白眼的词句轰的说不出话来,封擎云到这时才体认到跟莫磊计较这些有的没的实在是件再愚蠢不过的事情,这石头的思考逻辑根本就异於常人,他怎么会笨到期待这家伙会给个合理的交代呢……
「喂,别像个小鬼闹别扭成不成?要亲也等我伤好了再说,你先把瘀血逼出来,我们俩总要有个能动的,要不然日子可难过了,吃喝拉睡什么的别指望我有办法搞定,快点啦,越来越冷了,我还不想冻死在这里。」
拈针也往自己身上扎了几支保元固气,莫磊的语声透著浓浓的倦意,跟这小鬼瞎扯了这么久,本来就没剩多少的体力早殆尽透支了,要不是还放不下心,早就闭眼找周公下棋去了,他可不像小鬼老喜欢硬撑著装英雄,再说他也没那种好本事。
闻言一凛,封擎云这才又记起了这块石头并非囫囵完好,这一回合只好先休兵暂息,阖眼凝神,开始顺著银针扎入的穴位调理著内息,说来也实在怪不得他老忘了莫磊的伤势,谁叫这家伙的一言一行都不像有事的样子,哪有人伤到奄奄一息还不忘使坏的。
记挂著伤疲的莫磊,封擎云仅只运劲化去了部分的伤势,吐出点瘀血做样子给那石头安心,不到两三刻钟就收功敛气,他可不想让在一旁枯等的石头受伤之余还染上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