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气概?!呵呵……不用了,我还是先回去了。”
晶晶才刚要站起,哪知道被柔儿用力一拉,又坐回了椅子上!
柔儿软的不成来硬的,拿了酒杯强只在晶晶唇上,一迳地往她的嘴里灌酒。
“咳……咳……”浓浓的酒味呛得晶晶咳个不停。
“我说单公子,您真没喝过酒咧?瞧您那唇红齿白的模样,该不会连女人……都没碰过吧?”柔儿对住她胀红的俏脸,语出暧昧。
“我……我不是……咳……”晶晶已被那难闻的酒味呛得说不出话了,眼泪还被逼了出来。
“您这是不习惯,再来一杯就适应了。”说着,柔儿在晶晶难以拒绝的情况下又灌了她一杯烈盾。
柔儿心里想着,她好久没有碰过这么单纯的男人了,而且他还是左院大王带来的贵客呢!她说什么也要牢牢套住他。
于是她用尽方法,非将晶晶灌醉不可。
涉世未深的晶晶岂是她的对手,在她强势的作风下,硬是被逼着喝下了不少酒。
此刻她已两眼昏花、头晕目眩,胃部更是难受得紧,一股恶 心难受的感觉拚命涌上喉间!
终于,晶晶忍不住地推开她,冲出房间、奔出锁香阁,我了个地方重重呕吐了起来……
当她窝在街角好不容易将腹中的黄酒全都呕尽的同时,龟奴和柔儿也正好跑了出来。
“单公子,您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快让我们扶您进去吧。”柔儿故作惊讶地问。
“不要碰我!”晶晶立刻挥开柔儿的手,往后倚在墙面,如临大敌般地瞪着他们,全身绷紧。
她知道自己已是头昏脑胀、四肢发软,倘若再被他们拖进去,她的身分肯定会穿帮的!
“您——”
“别叫我,你们全都滚进去,否则我……我不会饶了你们……”晶晶抱住疼得发麻的脑袋,痛苦万分地说。
“这怎么成呢?您可是咱们锁香阁的贵客,若有招呼不周之处,要我怎么向左院大王交代?”说穿了,柔儿就是不肯让这只肥羊跑了。
晶晶猛甩头力求清醒,眼看这个花娘似乎不会让她离开了,于是她再也顾不得一切,用力推开他们,拔身一跃,逃逸此地。
柔儿和龟奴见到此景,只能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瞠大眼。
第四章
晶晶漫无目的地直往前逃,身子因为酒精作祟而呈现不平稳状态,好几回都差点撞上眼前的大树!
她的脑子愈来愈昏沉,脚步也愈来愈慢……瞬间一口气提不起来,整个身子就这么笔直地往下坠,栽进了湖里!
冰冷的湖水令她神智一清,她挣扎地从水中冒出头来,气呼呼地拍水大吼:
“怎么搞的?”
可恶的耶律春拓、该死的耶律春拓,没事居然带她去那种地方,害她现在变得这么狼狈……
她又猛然沉入水底,隔着衣物拼命搓揉着自己的身体,恨不得将刚才那股难闻的脂粉味全都缀搓干净!
“讨厌、讨厌、讨厌——”她愈搓愈生气,最后忍不住地哭了起来,偏装许久的坚强在这一刻全部崩溃,她哭得极其凄惨,就连不远处多了一个人正在观察她,她都未曾察觉。
“我说京弟,你究竟是怎么了?为兄的难得带你去开开眼界,你怎么半路溜了呢?”
听见耶律春拓的声音,晶晶愣了下,猛然想起自己现在必然一身狼狈� �
她低头一瞧——果然,湿淋淋的衣裳粘贴在她的身躯上,胸前的布条、腰部的佑装全因为刚才的搓揉而松散了下来,如果她这时候回过头,肯定会完蛋的。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哑着声问。
“妓院里的龟奴指着这个方向,我不放心你,便追过来看看了。”
“既……既然看到了……你就赶紧走吧。”晶晶紧张不已,说起话来直打着哆嗦。
“京弟,你的声音怎么抖得那么厉害?是不是湖水太凉了?我看你得赶紧起来,免得着凉。”耶律春拓关心的说道。
“不用!你……你别过来,小弟向求重视仪表,现在这副狼狈样你还是别看见才好。”她一口气说完。
“你可以吗?”耶律春拓仍不放心地问。
“我可以,你快走……”天,他怎么赶都赶不走,她好冷啊!
见她冷得直打哆嗦,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耶律春拓也不再坚持,“好吧,那为兄的就先离开了。”
“嗯,那就快点。”她整个身子绷得又紧又直,就怕他只是嘴上说说,并没要走的意思。
“是是是,我这就走。”耶律春拓直摇头。喷!怪不得人家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晶晶抱紧自己,耳听他愈行愈远的脚步聱,终于松了口气。
她赶紧将衣裳内的伪装物重新整理好,才缓缓步出湖中,再次施展轻功快速返回平南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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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春拓手拿摺扇缓缓晃回左院,凡是他所经之处,必会引来府内奴婢的注目礼,而他也早习惯了这些仰慕的眼神。
他有双深邃带笑的眼眸,身材高壮、气质优雅尊贵,并且是六院大王中最平易近人、对下人也最亲切的一个主子。
虽然耶律秋人与他为挛生兄弟,两人有一模一样的脸孔,但耶律秋人脸上的线条可刚冷多了!他的五官总挂着一懋(沸腾怒意,跋扈专横又霸气凛凛,足以给下人一种桀鸷冷漠、做视群伦的感觉.
但耶律春拓那张笑脸就与他大相迳庭,温柔又和善,所以奴婢们最喜欢盯着他瞧,因为就算被他发现也不会受责难,反而会给予一个迷死人的笑而。
但他们却不明白总是带笑的耶律春拓在战场上有多可怕。历经大小战役,耶律春拓杀敌无数,只要在战场上与他对阵过的人都明白,他的笑容不过是一种掩护,让人在还来不及意会时便死得不明不白。
若是以他精明的程度却察觉不出晶晶的异状,还真是说不过去了。
他的确是开始怀疑这个“小兄弟”。
只是他暂且无意揭穿真相:倘若单京真如他所怀疑那般,不就摆明是有意欺瞒他吗?他与其贸然行事,倒不如静观其变。
“春拓。”
才刚踩进左院,他突闻一道熟悉的温柔嗓音。
转首一望,原来是三嫂苑苑。
“咦,三嫂大驾光临,有事吗?”耶律春拓笑意盎然地走向她,并指着前面花亭。“那边坐吧。”
“不了,我只是有件事想与你说一声而已。”苑苑带笑地摇摇头。
“害怕让焚雪说闲话?”他调侃道。
“没这回事,他知道我来找你。”苑苑柔若春水的声音让人听了舒服不已。
“哦?这倒稀奇了,焚雪既然知情,为何不直接来跟我说呢?”他讶异地扬扬眉。
“因为他认为这事由我开口较合宜。”
“这样啊!那我倒要洗耳恭听了。”耶律春拓潇洒一笑,尔雅俊容上氤氲着一抹不凡的矜贵。
“对了,你那位小兄弟呢?”苑苑试采地问。
“应该是回他房里了吧,敢情三嫂想说的事与他有关?”聪明的耶律春拓眉宇轻扬。
“嗯。”苑苑坦承不讳。
“你说吧。”耶律春拓眯起眼。三嫂该不会也看出了什么吧?若真是如此,他还不得不佩服她的细心,居然比他更早发现单京的异状。
“其实我要说的是……你那位单兄弟,她极可能是女儿身。”苑苑犹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直接说了。
耶律春拓阁沉的眼瞳霍然一闪,“三嫂,这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