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思婕微微一笑,跟着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离开,只剩下水湄依旧呆呆地看着手上的白纸黑字。
“小姐!”
身后突然传来的喊叫声让她几乎跳起来。
“谁?”她心虚地将纸条揉进了手掌心。
“小姐,是我啦!”原来是家里的司机在叫她。
“你、你怎么进来了?”她按住自己鼓噪不安的胸口,假装镇定地道。
“你进来这么久都没出去,我怕有什么事所以就进来看看。”看见自己吓着她,司机有些不好意思。
“没、没什么事,今天病人比较多,所以等了比较久。”她随口找个理由,“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老实的司机一个劲儿地摇头,“别这么说,千万别这么说,我只是有点担心而已。”
老板特地要他好好看顾这位水小姐,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他很难向老板交代。
“陪我去拿药,然后我们就回家了。”水湄皱起眉头,一脸不舒服的模样,“我胃有点痛,想早点回去休息。”
这个司机也算是关廷毅安排的眼线,所以她没事也得演演戏。
“很痛吗?要不要我扶你?”见她一副娇弱不胜的可怜样,司机心中充满同情。
“没关系,我自己走就好了……”她一手按着胃,虚弱地朝他微微一笑。
有时,她真为自己的演技感到骄傲。
☆☆☆
晚上关廷毅回到家时,水湄已经躺在床上熄灯休息。
最近她看起来总是病恹恹的,通常他还没上床时她就先上床,他已经起床后她还赖在床上。
瞪着她床头前的药袋,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怎么了?胃又不舒服?”他深知她的老毛病。
“嗯。”她的回答显得十分虚弱。
他一抬腿便在她身旁的床位坐下,“你吃了那么久的药为什么还没好?”
糟糕,他好像开始怀疑了……
或许是作贼心虚,她对这句话特别敏感。
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却无法在那双深湛的黑眸下找出任何的情绪和想法。
“胃病是一种慢性病,哪能说好就好?”她请出了挡箭牌。
“慢性病?”他冷笑。
她大致已经复元,我只是开一些保养药剂给她……
他不会忘记电话里头医生的说法。
水湄再度发病一直让他感到愧疚,以为是自己气病了她,因此他才会特地打电话给医生询问她的病情,想不到这个女人根本没事,只是在他面前装病。
“医生说可能会拖很久……”她的手压着胃跟着频频皱眉。
嘿,这只装模作样的小狐狸!
“拖多久?”他不愿立即戳破她,所以陪着她一起演戏。
“半年一年,甚至两年都有可能。”她撒谎,试图让这个男人感到无趣厌倦,然后自动放弃玩弄她的把戏。
若非情爱弥笃,大概没有任何男人愿意白养一个无法使用的女人。
“这么久?”他顺着她的话意接下去,“既然人不舒服,你今天又跑出去做什么?我打电话回来居然找不到人。”
“我去看医生了。”显然他今天还没盘问过司机有关她的行踪。
“只是去医院?”他斜睨了她一眼,“不是背着我跟什么人见面吧?”
这番话说得她心头怦怦乱跳。
“你怕我跟人家跑了?”她赶紧将他导往错误的方向。
“你敢?”他突然一把掐住她的颈子,将她半个身子提了上来。
明知她不会,他却为这句话感到莫名的愤怒。
“我是不敢。”对于他的粗暴,她冷然以对,“反正你是如来佛,我是孙悟空,你要捏死我是易如反掌。”
“明白就好。”他闷哼一声,用力将她摔回床上。
她被摔得头昏脑胀,却借机拉起被子掩住自己,“如果没什么事,我想睡觉了,医生吩咐我要多休息。”
“想休息待会儿再休息,现在我想要你。”他扯下她的被子,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
“可是我不舒服……”她冷冷地回绝。
“什么时候我得配合你的需要了?”他冷笑着解开她的衣物,丝毫不理会她“生病”的诉求。
这回她实在“病”得太久了,从度假回来到现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都没碰过她。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病人?”她愤愤地咬着下唇,“你知不知道做这种事很伤身的!”
“我只听过采阴补阳,可没听过做爱伤身。”他伏在她身上低头咬啮舔舐她胸前的蓓蕾。
“你——”她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不由自主地轻颤。
他的大手开始攻击她的敏感处,在她周身到处点火。
她僵直地躺在床上,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生病的人会有性欲吗?
应该没有吧?
她现在可是个病人耶,要装就得装到底。
想到这里她索性闭上眼来个相应不理。
关廷毅的嘴角扯出一抹诡笑。
这只菜鸟级的小狐狸想跟他斗?
门儿都没有。
他、他、他……他又在做什么?
“唔唔……”很快地她完全无法思考,脑袋就像一巷空白带识能在他的挑逗下娇媚地喘息。
当一切回归平静之后……
“很舒服吧?”他支着性格的下颚,讽刺地看着她绯红的小脸,“想不到你的胃痛完全不影响你的表现,还是这么的性感、这么的妩媚,当真是块天生取悦男人的材料。”
她悲惨地瞪着天花板,为自己的失控感到沮丧无力。
呜呜呜……
表面上她无动于衷,心底暗暗啜泣。
想到自己像只无尾熊一样死命攀着他,淫声浪语地娇喊呻吟,她就忍不住想哭。
显然地,这个男人从她身上得到相当大的乐趣,而这些乐趣她不能不给,因为她也乐在其中,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看来她根本不必再装病了,一来这个男人根本就不理会她的死活,二来她的“病体”还是能够提供相当的娱乐效果。
至少这个男人对她很满意,满意得不得了,改天说不定又把她送给其他男人作为取乐之用。
到底何年何月她才能脱离这个男人的控制找回自我?
突然间,她不由自主想起了郑思婕,想起她的那番话。
只要变换身分,任谁也找不到你……
看来她得好好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或许只有卸下水湄的外衣,她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
☆☆☆
水湄就像一阵轻烟,突然消失在关廷毅面前。
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仿佛不曾存在过,她就这样消失在空气里。
关廷毅派人明查暗访四下搜寻,用尽各种方法就是找不到水湄的踪影。
随着时间过去,他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水湄不见了,她已彻底逃离他的掌控,正躲在某个暗处取笑他。
自从确定找不到水湄之后,他整个人也变得阴阳怪气。
暴躁易怒,如同吃了数斤的黄色炸药一般,和他接近的人个个都被他炸得遍体鳞伤,每天无不提心吊胆揣摩上意,就怕一个错误便拖出去“砍了”,丧失在山毅集团工作的优渥待遇。
当大家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哀哀叫苦之际,郑思婕暗自窃喜。
水湄,她的障碍,终于离开了关廷毅,她的老板总算可以腾出心思接受其他的女人。怕老板受伤害只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和关廷毅接近、进而占据这个男人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自从第一眼见到他,她就难以自拔地爱上他,这些年来她如此拼命努力地工作,无非就是为了博得他的一声赞美、一个鼓励。
而她拼死拼活的工作和暗中付出的关心却没有得到他的青睐,他的心里始终只有水湄一个,眼光从不曾落于她身上;即使在得知水湄背叛之后,他还是放不下那个女人,依然紧抓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