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大哥?”她惊嚷一声,整张小脸倏然亮了起来。
毫无预警的,她倏然朝他冲了过去,整个人就这么跳到谌墨身上。
谌墨像是早已经习惯似的,熟练的顺手接住她,将她牢稳的搁在自己的腰间。
虽然是个十七岁的大女孩,但被壮硕高大的谌墨抱在身上,却仍像个大一号的洋娃娃一样。
七年前第一次见面时,一看到异常高大魁梧的谌墨,当时才十岁的商蓓晴非但不害怕,反倒像是看到大玩偶似的,一下就跳到他身上,像只无尾熊似的紧攀着不放。
没想到一个才十岁的小女娃没吓着,却反倒把两个大男人给吓得手足无措。
从此以后,这个动作变成了两人特殊的打招呼方式,七年来,他们依然玩得乐此不疲。
“好久不见了,晴天娃娃!”从十岁那年起,他总是这么叫她。
商蓓晴从小就活泼开朗,每逢见了人总是一张甜甜的笑脸,所有人就算有再大的不快,一见到她的笑脸就忍不住被她灿烂的笑给感染了好心情,也因此,谌墨总爱促狭似的唤她晴天娃娃,有着驱雨招阳的本事。
尤其是商蓓睛向来黏着商祈,上了高中后更是对他崇拜得不得了,没事老爱往凌亚饭店里跑,七年来不觉也跟谌墨熟得宛如一家人一样。
“才没有晴天,我今天数学小考拿了两颗鸭蛋,老师很生气。”她闷闷的嘟起小嘴。
向来沉稳的谌墨脸上倏然浮现一抹少见的笑意。
“我只看过一颗鸭蛋,没看过有两颗的,告诉墨大哥,你怎么拿到的?”
“因为我的鸭蛋前面有个‘2’嘛,所以老师就大声宣布我拿了两颗鸭蛋。”商蓓晴板着手指头算道。
此言一出,不只是谌墨,就连一旁的商祈也被惹笑了。
因为家世背景的缘故,自小商蓓晴就被严密的保护着,甚少参加其他女孩的活动,因此比起一般同年龄的女孩,有时就显得天真得像个孩子一样。
“幸好,你比上回多了一颗鸭蛋,总是进步了,是不?”谌墨看着她白里透红的可爱脸蛋,眼中不觉渗出一丝少见的暖意。
“我也是这么跟‘梅干菜’说啊,可是她气得又打了我一个手板。”
“‘梅干菜’是谁?”一旁的商祈狐疑的出声问道。
“我们数学老师啊,她叫蔡梅甘,可是过了四十都还没有人要,所以大家都在背后叫她是压在瓮底的梅干菜。”商蓓晴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两个平时面对尔虞我诈的商界仍面不改色的大男人,闲言顿时全涨红了脸,痛苦的极力想忍住爆笑。
“她打人好痛,我的手到现在还热热的。”她委屈的伸出纤白的小手,伸到谌墨面前讨安慰。
“晴天娃娃乖,墨大哥吹一下就不疼了。”他如假似真的往她细嫩的手掌心吹了口气。
“我每次挨打了爹地都会亲一下,他说这样就不会疼了。”
商蓓晴显然对于这么不痛不痒的安慰不甚满意,硬是将小手伸到谌墨的唇边,要他照做。
兀的,谌墨向来甚少浮现情绪的眼底倏然闪过一抹柔情,却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
他低头朝她张开的信任小手轻吻了一下,然而女孩手掌心里的温暖以及馨香气息,竟让他不由得多停了两秒,才若无其事的抬头,继而将对他而言毫无重量的纤小身子放了下来。
商祈含笑看着两人之间有趣的对话,边不经心的随手抓起桌上一只精巧的白金蝴蝶耳环端详,状似漫不经心的突然问道:
“小晴,你们唐老师好吗?”
“唐老师?”商蓓晴偏头想了下,干脆的摇摇头。“不好!”
“喔?”他饶有兴味挑起眉。
“她这几天来老是心不在焉,我想她大概是谈恋爱了吧!”商蓓晴一副老成口吻。
转头望向窗外,商祈像是在策画着什么似的缓缓眯起眼,唇边也浮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算计笑容。
他神色一转,再度转头朝商蓓晴扬起一抹纵容的笑。
“小丫头,你哪懂得什么叫恋爱?”商祈朝她丢了记好笑的眼神。
“我……我已经十七岁了,我知道的!而且,我很快也会谈恋爱,跟叔叔你一样。”商蓓晴涨红着脸,不服气的反驳道。
“十七岁就叫做大人啊?”商祈走上前,宠溺的揉着商蓓晴一头黑亮的长发取笑道:“小丫头,离你真正长大还要好多年——还早哪!”
“叔叔,你老是把我当小孩一样!”商蓓晴嘟着小嘴,气愤的猛跺小脚。“墨大哥,那你说,我是不是长大了?”显然也被商祈的取笑给逼急了,她急忙向一旁的谌墨寻求支持。
“蓓晴当然是长大了,但还是大家心目中的小公主。”而且始终都是他的晴天娃娃。
这个答案,显然让商蓓晴满意了些,“墨大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商蓓晴开心的抱着谌墨,就往他的俊脸上猛亲。
一股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迅速闪过谌墨冷沉的眸底,但却快得让人来不及发现,又再度恢复了冷静自若的神色。
“我好饿!”突然,商蓓晴从他怀里钻出来嚷道:“我要去楼下吃东西!”说着,便径自一蹦一跳的往门外跑。
看着她轻盈而去的身影,两个人眼中都有着同样复杂的神色。
“谌墨!”
看着门外早已消失许久的背影,缓缓坐在办公桌后的商祈,若有所思的突然开口了。
“是的!”谌墨沉稳的应了声。
“你想,一只善于飞舞的蝴蝶,如果把她的翅膀折断了,会如何?”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蝴蝶耳环,眸中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
一旁神色沉稳的谌墨闻言不禁露出一丝讶色。
没有翅膀的蝴蝶?那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然而看着商祈眼中那抹深沉的眸光,谌墨竟然语塞了。
第五章
商祈这辈子从来没有做不到的事!
他果真一如当初所说的,只要他想见她,她就得随时赴约,几天来她终于见识到他霸道的强势作风。
就像今晚,她人才刚到“金色天堂”化好妆换好衣服,他的电话就来了,只强势的丢下“十分钟后门口等我”这句话,就径自收了线。
虽然愤愤的对着已结束通话的手机骂了五分钟,但剩下的五分钟她还是以一向利落的速度乖乖的换回衣服。
她知道她要是拒绝,五分钟后他一定会立刻到金色天堂把她拖出去,紧接着就会在他豪华宽敞的轿车上把她吻得喘不过气来——
两天前她已经得到了深刻的教训,这个教训如今还红肿未褪的印在她的胸口,仍隐约看得出是在盛怒之下刻意吮出的印子。
而最糟的是,唐若蝶竟发现她逐渐无法抵挡他这种让人窒息的惩罚,最终总是在她衣衫不整,他及时喊停的情况下结束。
一个多月来,她从学校一下了班,几乎就得往商祈那儿报到,几乎比上班族打卡还要尽职准时。
他不是个容易应付的人物,尤其是冷静深沉,难以捉摸的个性更是得随时当心提防。
虽然每晚美其名是陪着他吃喝玩乐,但一个多月下来,她不但是筋疲力竭还瘦了一圈,甚至比以前白天、晚上两头忙的时候还要累。
坐在一家项级法国餐厅里,唐若蝶食不知味的嚼着口中柔软的牛排,越想越气愤,她可是拥有硕士学历的高等知识分子,才不会傻傻的任他一直摆布哪!
眼看他始终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饱受精神折磨的唐若蝶可终于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