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变颜色的树啊?”凉眨了眨眼,表情很惊奇:“好奇特的树,人类世界的树木真有趣。“
“会奇特吗?”偏首看着凉,陆翔引拍了拍他的头:“算了,毕竟你不是人类,会觉得稀奇也不奇怪。”
一个巴掌拍向陆翔引的脑门。大掌的主人是唐定昂。
“定昂,你干嘛没事打人!”抬手捂住被人打疼的后脑勺,陆翔引的眉皱得死紧。
“你想让全天下都知道笨死神不是人吗?”没好气地白了陆翔引一眼,唐定昂的声立刻意放低。
“啊、我忘了。”咧开一张傻笑,陆翔引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定昂,歹势啦,我会小心一点。”
又是一掌巴向陆翔引的脑袋瓜子,这一次,大手的所有者是余定宣。
“靠!干嘛每个人都打我头啊!”转过头,陆翔引对着余定宣大吼:“定宣,你打我做什么!”
“体育馆就在前面,你可以跑了。”下巴昂了昂,余定宣以一种施恩的口吻说道。
“我们已经走完这条走廊了吗?”陆翔引的声音里,有着满满的感动。
“有必要感动成这个样子吗你?”飘来的是余定宣那不屑至极的声音。
“定宣,你不会懂的。”摇摇头,陆翔引便向前奔去,一转眼,便见不到他的身影。
约莫五分钟后,盟高篮球队的所有队员与非队员的凉,缓缓走入了足以举办大型演唱会的体育馆——
“等你们好久了!”才踏进体育馆一步,陆翔引的声音便飙了过来,身边还站着一名高大少年:“你们动作更慢。”
“是啊,你们在外边摸什么啊?”高大少年名为耿剡律,是蔚心学园篮球队的队长:“定宣、定昂,好久不见了。”
见到来者,余定宣扬起一弯友善的笑容:”是很久没见面了,剡律。”
“你们最近怎么样,还好吧?”高大少年走到余定宣的面前,伸出了手,俊脸上的笑容洋溢着阳光般的气息。
“我还是老样子,没什么改变。”握了握少年的手,余定宣的一双狐狸眼飘向看来有点心不在焉的唐定昂:“不过,定昂就不大好了。”
“定昂,你怎么了?”掩不住内心的紧张,耿剡律一个箭步便挡在唐定昂的身前:“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见到并不陌生的朋友兼对手,唐定昂微微一笑:“别信那只狐狸的话,那只狐狸的话十句有九句是假的。”
“是这样吗?”耿剡律皱眉,摆明不信唐定昂的话。他转首看向余定宣,表情有点严肃:“定宣,定昂今天好像真的怪怪的耶,到底怎么了。”
“他前几天在练习的时候昏过去,”余定宣双手抱胸,表情冷淡的让人不知道他到底想什么:“送去医院,我们才知道他居然有先天性的心脏病,也才知道他拿自己的命玩了那么久。”
“定昂?”耿剡律的表情相当错愕,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话是真的:“你有心脏病和气喘?你怎么都不说!”
“没什么好提的。”淡淡一笑,唐定昂的表情让人无法猜出他的心思。
“那,定昂他还能再打球吗?”耿剡律皱紧了眉,怀抱着一丝希望。
“比较轻松的练习还不成问题,不过,如果手术不成功的话,他这辈子大概都别想比赛了。”余定宣的神色一敛,表情沉了下来:“他的检查结果到现在还没出来,天晓得他能不能开刀,也不晓得那个手术的成功机率到底有多少。照理说,定昂现在本来应该继续住院观察,可是,医院拗不过他这个过动儿,只好先放他出院。总之,现在也只有等检查结果出来了。”
“定昂,我希望有再和你较量的机会。”看着唐定昂,耿剡律的表情相当认真:“别忘了,我们上次的胜负还没有分出来……”
“我记得。”给了耿剡律一抹浅浅的微笑,唐定昂的声音轻松自在:“说好了输的人要请对方一顿好料的,我没忘。”
“所以你快点好起来,我还等着你的大餐。”见唐定昂笑了,耿剡律也跟着笑了,不过,眼神却是怎么样也轻松不起来。
“谁请谁还不一定,剡律。”露齿一笑,唐定昂看来神采飞扬:“等着吧,我和如你所愿的痛宰你一顿,放心好了。”
“啊,对了!”耿剡律的视线从唐定昂身上转开,移到了凉的身上:“我从刚才就一直很好奇,她是谁,你们的球队经理吗?”
“他?”唐定昂的目光,也跟着转到凉的身上:“不是,他是——”
唐定昂才要说话,余定宣便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话,迳自为他解释:“他是凉,也是定昂的同居人。”
“定昂,你什么时候交女朋友了?”耿剡律瞪大了眼,呆愣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可笑。
“他不是女的,他是男的。”给了唯恐天下不乱的余定宣一个白眼,唐定昂沉声解释:“而且,他不是我的同居人,他只是因为某些缘故所以借住在我家。”
“对,顺便借睡你的床。”收到了唐定昂的白眼,余定宣更加卖力地混淆事实:“还和你同进同出,形影不离。”
“呃……”耿剡律的声音有些迟疑,不过,他还是将心中的疑惑给问出口:“定昂,你……是同志?”
“并不是!”唐定昂火大地吼了回去:“不要听那只死狐狸乱讲,那家伙说的全是谎话。”
“定昂,就算你是同志我也不会看不起你,真的。”重重拍了拍唐定昂的肩膀,耿剡律的表情很奇特,有点像是找到了同伴的那种惺惺相惜感。
“妈的!”余定宣的扭曲真相与耿剡律的误解让唐定昂更火了:“就跟你说我不是同志你是他妈的没听懂吗!”
“真的不是?”耿剡律很怀疑:“可是……”
“可是什么!”怒火中烧的唐定昂没好气地吼了过去。
“定昂,你知道你牵着他的手吗?”耿剡律的语气是有点让人傻眼的无辜。
“我?”唐定昂倒吸一口冷气,眼睛向下一瞥,看到了自己与凉交握的手,他忙不迭松开手:“是意外,意外,笨蛋太会闯祸,不抓着他,他连走在平地都有办法跌倒。”
“定昂,你知道什么叫做愈描愈黑吗?”余定宣那不怀好意的轻笑声,冷不防地传了过来。
“妈的贱狐狸!”忍无可忍,唐定昂终于一把揪住在一边扇风点火的余定宣到自己的面前大吼:“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把我的名声还给我!!”
“定昂,别发这么大的火,对心脏不好喔。”用一种极侮辱人的态度拍拍唐定昂的脸颊,余定宣的行为,只有“找死”两字能形容:“你别忘了你还有病在身,你的心可经不起你这般折腾,保重呐,亲爱的定昂。”
“你、以、为、这、是、谁、害、的!”唐定昂咬牙切齿,一字一字说道,气得只差点没动手拆了余定宣的骨头。
“谁呀?”眨眨眼,余定宣顺势抛给了唐定昂一记媚眼。
“就是你——”火气急速上升,唐定昂吸了口气后就是一阵狂啸。
“定昂、定昂,冷静,你要冷静啊!”终于发现事态不对的陆翔引连忙跑来架开唐定昂,不想他一气之下变成了杀人犯:“剡律,快过来帮忙,不然我一个人没办法抓住定昂太久!”
“余定宣!”被两个高头大马的友人架着,蛮力惊人的唐定昂不住扭动着:“妈的!翔引、剡律,还当我是朋友就放开我,我要宰了那只该死的贱狐狸!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