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举起项链。
众人登时欢呼了起来。
那象征着都蓝的勇敢。
经过众人的催促,工匠登上阶梯,准备向都蓝献上这冬猎的最高荣誉。
工匠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上阶梯和长廊,生怕都蓝等得不耐烦似的冲了过来。
奇了,这工匠脚程好快。
才这么一想,工匠已单膝跪下,双手奉上项链。
都蓝微笑接过,戴上。
向着楼下的群众挥手致意,楼下的勋爵们又爆出了一阵欢呼。
「王上小心!」
听到罗处声音的瞬间都蓝只来得及稍往旁边一闪。
只看到银光一闪,工匠手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把匕首,不由分说的向着都蓝刺去。
一刀划破了都蓝的袖子,布的碎片登时飘了下来。
罗处解下身上的披风,猛力向工匠甩去。
工匠向着一旁跳去,但还是被披风扫到了脸,原本遮着大半边脸的帽子被卷得掉了下来。
一瞬间,黑发如瀑布一般落下。
竟然是个女孩。
都蓝和罗处不约而同的吃了一惊。
女孩冷哼了一声,翠绿色的眸子带着一抹令人熟悉的冷然。
趁着都蓝和罗处呆在原地,她迅速的往反方向跑,跳上了石栏,然后在都蓝和罗处的惊呼之下跳了出去。
都蓝和罗处彷如大梦初醒一般,跟着跑到女孩跃出的地方。
还好,那里有一个天台,女孩显然是跳上天台之后才逃跑的,并没有摔死。
还好?都蓝困惑的想着自己怎么会用这样的词。
不过的确,他并不希望这个猫一般的女孩在他的眼前死去。
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虽然这个女孩刚才差点要了他的命。
「没事吧?」罗处以眼神示意着都蓝的袖子。
「没事,换件衣服就成了。」都蓝摆了摆手,重新回到石栏边,勋爵们正奇怪着,但由于视角的问题,他们完全没看到刚才那一瞬间发生的事。
而都蓝也不愿张扬。于是他只是挥了挥手,下令庆典继续。
「王上可认得这个刺客?」罗处问道。
「不认得,你见过她吗?」
「没有,但总觉得她有几分眼熟。」
都蓝点点头,他也有这种莫名的感觉。
「灰熊加上刺客,王上今天过得也真是惊险。」
「那不是意外。」都蓝淡淡的,但语气却很坚定。
「嗯?」罗处不解。都蓝指的是…?
「灰熊是被人刻意引出洞的。」都蓝顿了顿。
「我问过在场的勋爵,没有人去烧熊洞。」
「喔?」罗处挑了挑眉。
照理来说,冬季是灰熊冬眠的季节,若不是有人刻意挑衅,灰熊不会轻易出洞。
冬猎是没有固定猎场的。
如果说要刻意的引出灰熊对付都蓝,这个人一定要混在参加冬猎的人群之中伺机行动。
问题是,参加的人不是勋爵大臣就是他们的亲信士兵。
难道…?
这是不是意味着什么不寻常的阴谋正在他们的身边扩散?
「王上可有什么怀疑?」罗处开口,如果有什么不对劲,他必须马上采取行动。
「没有。」在这里臆测是不会有结果的。
何况,都蓝现在真正关心的,是这个绿眸女子的真实身分。
她是什么来历?是有人指使她?这一连串的事件是否都与她有所牵连?
罗处观察着都蓝的神情。
除了深思,他的脸上只是一派的坦然。
罗处明白这不代表都蓝不在意这件事。
在都蓝不经心的外表下,他深深的明白,身处于金字塔顶端的他必须随时面临的危机。
纵使他不试图挑衅命运,厄运也会试图以各种方式摧毁他。
这是他的宿命,因为那伴随而来的绝对力量──权力。
这,是多么诱人的两个字。
它所代表的全部意涵,是生,是死,超越人所能拥有的一切,让人甚至触及到了属于神的力量。
它难以捉摸,但不论是什么形式的阴谋,权力总是冷冷的伴随着,以它至高无上的姿态,诱使人们走向地狱的最底层。
夜风刮过脸颊,带着一种呼啸的音调,诉说着夜的全部想望。
x x x
「我恨你。」斐平静的说着,金眸闪现复仇的恨意。都蓝很清楚斐在说的是拋开他们天生的对立立场,他对他个人的恨意。
「正合我意。」都蓝眼神冰冷,令人无法察觉到他的任何情绪。
都蓝伸出手,斐想挣扎却完全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都蓝的手就这样抚上了自己的胸膛,都蓝的手很冰凉,让斐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你放手,不要碰我。」斐咬牙切齿的迸出这句话,金眸里尽是恨意。
然而都蓝对他的话就像是置若罔闻一般,他无情的吮吸着斐的胸膛,晶莹的唾液映衬着斐的胸膛,显得分外耀眼。
就在瞬间,都蓝用手撕裂斐的长裤,单手盖住斐的灼热。
「啊…放…放开我。」斐痛苦的说着,在都蓝极尽能事的挑逗之下,他感觉到自己的理智迅速的在溃堤瓦解之中。
都蓝的手扶上斐的腰际,让斐敏感的身躯不禁一颤。
「别…不要…」虽然还是命令句,但是音调却显得软弱。
都蓝将斐翻了个身,炙热的气息让斐的背上一阵麻痒。他伸出舌头,轻舔着斐的背,从没受过这种对待的斐不由自主的曲起身体,想要赶走那莫名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折磨感。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我…宁可死。」斐喘着气,为了抵抗这种可怕的侵略,斐额前的黑发几乎都已湿溽。
「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就死,我要折磨你…让你不能离开我…」都蓝的深蓝色眸子似乎慢慢地转成了紫罗蓝色,酝满了毫不保留的情欲与占有。
他狂猛的贯穿了斐的腰际,同时握着斐的欲望,残忍的揉捏着,细致的折磨着斐的每一吋感官。
「不…嗯…唔…」斐的痛苦呻吟就这样无可抑制的冲出来。
来不及消化的快感,还没有感觉清楚就被另一波快感取代。饱涨到极点的情欲就这样不上不下的握在都蓝的手中,让斐忍不住抓紧他的手臂。
「你好热…」都蓝的话让斐感觉到一阵暴露在人前无所保留的羞耻感,让他小麦色的皮肤上也染上了一层红晕。
「你…可恶。」斐努力的在都蓝的冲刺攻击之下保持清醒。
「你害怕,因为你害怕这样的自己…」都蓝的声音彷佛恶魔一般。
「你喜欢…这样…」他低下头,衔住斐的耳朵,温柔的舔舐着。
「不要…」斐用力的挣扎,结果却完全徒劳无功。
「唔…」好痛!斐摸着头,意识到自己摔下了床。原来是作梦……
呼…斐长长的抒了一口气,摸了摸撞到地方。发现自己身上被纯白的被单缠得一圈又一圈,这么大一张床,睡五个成人都绰绰有余,竟然还会掉下来。
想到刚刚那个令人脸红心跳的梦,斐简直就是满脸通红。
那个可恶的梦餍,连睡觉都不肯放过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最近,斐几乎天天都会做这种恶梦。
每次醒来不是满头大汗就是痛苦万状,要不然就是像这样,直接掉下床,状况百出。连斐自己都不能确定是不是会在梦里发出梦呓。
还好没有人会擅自进入斐的房间,否则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扯掉白色的床单,清晨的空气让习惯裸睡的他有些瑟缩──就像是都蓝手指的触感──该死的,为什么又是这个恶魔。
一定是因为最近准备开战太累了。斐甩甩头,拉起床单围住身体。
他走到窗前,寒冬的晨间还带着些微的雾气。丘陵优美的起伏着,远方可以看得到菲尔特湖的一角,湖上被雾气所笼罩着,水蓝色的湖面带着羞怯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