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不是小孩子!」中岛喘着气神气地说,「你只要听我说清楚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为什么要跑!」
「我才不信中岛先生的父亲会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说那么大的谎!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真是吵死了!中岛皱眉,更用力地以寝技压住这个像小孩子一样撒泼的人,把他的双手固定的头部两侧,然后吻上他的唇。这本来就是一个带有惩罚意味的吻,没有甜蜜没有温柔,一上来就是凶狠的咬噬,用牙齿侵犯他的下唇,直到咬出血腥的味道为止。如此残暴的吻换回的却是江端柔顺的回应,挣扎的力道也消失了,他松开制住他的手,任他回抱自己。
「中岛先生您为什么要骗哦……」江端低低地,委屈地说,「如果要分手的话直接告诉我就好了,为什么要背着我……」
假如今晚他没有去,等明天在报纸上发现「中岛先生携未婚妻亮相」的新闻那才更可怕!只要他告诉他的话,不管什么理由他都可以理解,可以原谅,为什么他要骗他!
「我不是说了我不知道吗!!」中岛感觉到无比的挫败,他真不知道自己要怎样做才能让眼前这个少根筋的男人听懂他所说的话,「爱我就应该相信我吧!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宁愿听信我父亲一个人在那里讲的那些没有根据的话,也不愿意相信我这么段时间以来对你的表白!」
「可是中岛先生您也没有当众否认吧!如果那是加的话,您就应该马上否定啊!告诉他们--告诉所有的人那个女人不是你喜欢的人!你所爱的另有其人!你不可能跟她订立婚约!」牧羊犬棕色的眼睛在黑夜的映照下显得黝黑而深邃,天上的星星落在里面,反射出钻石一样的亮点。
「我不能那么做。」中岛慢慢地说,「绝对不可能那么做。」
他不再压制住他,站起身来,眺望深色的大海。
「为什么!」江端也很快爬起来,在中岛的身后追问,「既然那是加的,您就可以毫不犹豫地否认吧!难道说那是真的……」
「你怎么不明白?」中岛皱眉,「前两天你母亲又打电话来了吧?如果做人就是这么简单的话,那你为什么还要用那些转弯抹角的借口去拒绝你她为你安排的相亲?」
江端语塞。
中岛继续说:「我们又不是独自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了和别人交往,我们就有了很多的限制。你不能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你父母,我也不可能在那么多人面前拒绝我的父亲,不可能当众拆穿他的谎言,告诉大家我爱的其实是别人。那会伤害到他,这样的事我做不到。」
「那么,您是要和她结婚,是吗?是这样吗?」
中岛先生的态度太冷静--太冷漠了。他真的是爱自己的吗?江端觉得自己更加不能相信了。
「不对!」中岛极快地否认,「我不会和她结婚,但是那样的传言还是会继续一阵子,之后,我会让它慢慢消失。这种事只有用时间来掩盖它,让它太快消失反而不好。」
江端感觉心中有股凉意在往上涌:「中岛先生……如果将来您想我消失,掩埋我的事,是不是也会这么冷静,这么无情?您过去……是不是也有掩埋过一些……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江端!」这个人什么时候才能相信他!
「这或者是第一次,但难保还会有第二次……我该怎样才能相信您?中岛先生?」牧羊犬似乎要被遗弃了,湿润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中岛。
「你要怎样能才能相信我?」中岛问。
「您说呢?」
二人的眼神胶着着,互相传递出只有他们才懂得的信息。
「我明白了。」中岛说。他捉住江端的手腕,往停放在远处的汽车走去。
身体的维系并不是最重要的,但没有身体维系的爱情是不完美的,没有人能在残缺的关系之中把爱情持续永远,这是定势。
打开车门,中岛将江端推进去,自己转到另一边,坐进驾驶的位置。
「去哪里?」
「……我不知道……」江端在座位中蜷起身体,微微有些发抖。
中岛发现了这一点,伸手握住他冰冷的手。
「记得我第一次握住你的时候,你的手也是这么凉。」中岛说。那一次天上飘洒着小雨,江端为了送药给他,在公司的门前等待了很久,那时候,他的手也是这么凉。
第一次的交握,中岛的热量让他感觉到的是安心,可是这一次,他感觉到的却是更加的紧张。中岛的手握紧了些,江端觉得他的热量似乎烫到了自己,便用力想要抽回手,但中岛不允许,更加握紧了他。
「不是要我证明吗?」
「不……」江端畏缩地后退,「中岛先生,等一下……」他的意思和中岛先生的肯定不同,中岛先生或许明白自己的意思,可是他宁可装傻,也要让事情朝他自己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如果你想在这里的话,我也没有问题。」江端的座椅靠背突然向后江端,他吓了一跳,惊讶的声音还没有发出来,中岛的身体已经压了上来。
「中、中、中……中岛先生!我不是这个意……」
「不是这个,是什么意思?」中岛嘴上在问,手也在毫不犹豫地解开江端的衣扣。
「我……我的意思……我……」江端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其实是说……那个……」
他的下唇上有刚才被咬出的伤口,随着他紧张的声音而微微发抖。虽然那也算是伤害的一种,但中岛对于自己的杰作还是感到非常的满意。他微笑起来,伸出手,从皮肤上感觉他微小的战栗,拇指在他的伤口上轻抚而过。
「中、中、中岛先生……」
但是这种气氛不适合讲话,中岛对他做出噤声的手势,低头含住了他的唇。
真的想要挣扎的话,任中岛先生是柔道几段,也不能完全制住他,然而他喜欢这个人。因为他是「中岛先生」,所以再怎样不愿意的事情也可以接受。
进入的痛苦远远超过江端的想象,那种仿佛要撕裂他的痛苦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即使他们过去恋爱过许多次,但对于男人之间的这种事,他们都还是新手,不知道怎样才是温柔,怎样做才能不伤害到对方。他们凭借的是本能,本能地互相接近,本能地去求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江端咬紧牙关,想借着深呼吸来放松和减轻痛苦,但只要他放弃一点,立刻就会被多占领一点,疼痛丝毫也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很想大叫好痛,但是痛得几乎没有力气,他发不出声音来,只有无意识地攀住那个人的背,并不长的指甲尖利地划过他的皮肤,留下几道血痕。中岛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只是抱紧他,继续激烈地攻占属于自己的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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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端……」中岛的胳膊支在方向盘上,撑住头,「这个……怎么办?」
江端好不容易才穿上衣服,弓着身体斜靠在座位上,脸上红红的。
「这个……绝对不是我……」
「难道会是我?」
冷气上方的位置被某人的脚踩出了一个凹陷,可见那人「当时」用了多大力气。
江端嘟囔:「就算是我……那又怎么样……中岛先生您不该负主要责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