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均关上车门,往大门走。「是喝了些酒,酒过了才回来的!」
他们跟著禾均进房子,美子随口又说:「心情不好跑去喝酒?」
路警告似的转眼看美子。
禾均不经意地回答:「非要心情不好才能喝酒吗?」
「不一定啦!」路乾笑两声。「只是你很少喝酒,有点意外而已!」
禾均走进厨房,准备煮咖啡:「我有那麽失常吗?要你们跟踪我,还等我到天亮?」
路又转眼看美子,美子不自在的欠身。
路转眼看禾均:「有一点失常!一个下午抽完一包菸,然後又不说一声就出去,接著又半夜出门天亮才回来。」
禾均让咖啡机开始煮咖啡,转身看路:「想知道?」
路眨眼,美子看禾均,两个人都不敢说想,也说不出不想。
禾均似笑非笑的看了两人一眼,掏菸点,然後出去花园拿报纸,回到厨房把报纸放在早餐台上,接著就上楼去。
第二章
「抽菸抽好多!也算失常!」路又低声咕哝。
美子吁口气:「他不说,我们也没办法!」
路转眼看美子:「就算他说了,我们恐怕还是没办法!一定是旧情人!」
美子瞪了路一眼:「别再闹事了!」
路耸肩,转身也上楼换洗。
美子准备早餐,禾均换洗之後就下楼来,路倒是磨了很久才下来,美子已经准备去上班了,三个人坐在早餐台旁,禾均还是依照习惯看报纸,路还是盯著禾均看,美子一直踢路,路也不理会。
「均,可以问你,你太太是什麽样的人吗?」路对禾均谄媚的微笑。
禾均停了下,眼睛盯著报纸,没有表情。「美人!」
美子伸手扯路的袖子。
路不理会警告,又问:「很年轻吗?」
「结婚的时候二十五岁!」禾均不以为意的回答。「死的时候二十六。」
美子吞口气,又扯了下路的衣袖。
路固执地继续问下去。「生病吗?」
禾均的眼睛暂时离开报纸,瞄了路一眼,又回到报纸上:「心脏不好!」
路侧头想了下:「没见过她的照片,有吗?结婚照什麽的?」
「烧了。」简单的回答。
美子皱眉。
「你们怎麽认识的?」路还不死心。
禾均忽然叹口气,转眼看路。「你有完没完啊?高中学妹,死於心脏衰竭。放心,不是在这里死的,不会骚扰你们!」
美子拼命拉路的袖子,路跟禾均对看。
禾均忽然笑了:「那麽想知道?」
路用力的点头,美子停止扯路的袖子。
「研究所的同学,美国打来的!」禾均伸手熄了菸:「满意吗?」
「说了什麽?」路直接问。
美子缩了下身子,翊筑说对了,路的作风好直接!
禾均转眼想了下:「说,好久不见了啊,最近好吗?想不想再回来念完学位啊?等等,废话一堆而已。」
「你不想念完?」路接著问,机不可失,禾均自己愿意说的!
「想念完就不会回来了!」禾均回到报纸上。
「念哪里的?」路开心的微笑。
「麻省理工。」依旧是毫无表情的回答。
美子跟路的下巴差一点掉下去,麻省理工?
禾均好笑地抬眼看两人一眼:「我看起来不像?」
美子没有回答,路看著禾均,几秒之後,点头:「像!然後呢?还说了什麽吗?很熟的同学吗?」
禾均考虑著说:「算挺熟的吧!然後就没再说什麽了!」
路皱脸,不是没再说什麽,而是均不想说了。
美子看均:「下次要喝酒也找我一起去吧?没跟你在外面喝过!」
禾均点头,回到报纸上,不再理人了。
美子知道自己会很累,叫了计程车,不想开车。路看禾均不想跟人说话,喝了咖啡就到客厅的沙发上躺,禾均看完报纸就到电脑前开始工作,路看著禾均,想问他累不累,又觉得问那种问题像白痴问题,就闭嘴没说话。翊筑起晚了,十点半才下楼,跟禾均打了声招呼,早餐也没吃就出门了。
路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小睡一下,没多久又醒来。禾均还坐在电脑前,只是望著萤幕,一动也不动。路坐起来,看禾均,这样不叫失常叫什麽?
又坐了一会儿,禾均还是动也不动,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路站起来,走到禾均身後,伸出双臂从後面环抱禾均,更失常的是,禾均也没挣扎。
「你怎麽了?」路小声问。
「想睡!」禾均答,动了一下:「不要赖在我身上!」
「想睡就去睡啊!」路还是抱著,禾均刚才洗澡了,身上有沐浴精的香味。「要我抱你去睡吗?」
「别让我说第三次,不要赖在我身上!」禾均动手了,拉开路的手臂,一边准备关上电脑。「你今天没有课吗?没秀吗?」
「赶我出门?」路皱眉,其实很想试试禾均说第三次之後会做什麽,不过禾均大概很累了,今天还是听话一点的好。
「正是!你听的出来,不错嘛!」禾均站起来,看也不看路一眼,转身往楼上走。「记得锁门!」
路回到沙发上,不急著出门。
「路?」禾均在楼梯间停步。
「嗯?」
「我不想接电话,最近找我的电话都说我不在。」禾均平静的说。
「喔!知道了!」
「谢了!」
路等了一下,禾均上楼回房,关上房门。
研究所的同学啊!路在沙发上重新躺下。放弃学业,回来闪电结婚,婚後一年妻子就过世,…禾均是个谜!
美子说禾均的妻子很早以前就过逝了,那都是禾均还没搬来这里以前的事情,当美子听到的时候,楚夫人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了,现在加一加大概有七年了,…那场婚姻一定不单纯!在国外念大学,直接上博士班,那至少也要四,五年的光阴才上的去,人在国外至少四五年,一回国就结婚,难不成那是政治婚姻?还是父母安排的?以均现在的个性,不可能乖乖的听话结婚,还是丧妻之後性情大变?
路伸手拿起椅垫抱在怀里,抬眼看天花板,禾均的个性不像是会听人摆布的样子,以前的禾均是什麽样子的呢?他的同学一定知道!是不是跟现在一样?还是变了人?
电话响时路不假思索的就伸手接。
「喂?」
一阵沉默,然後,又是英文,听起来还很像跟昨天打来的是同一个人。「请问均在吗?」
你这个杀千刀的英文。路忍住脾气:「不在。请问哪里找?」
「我是他朋友!请问均何时会回来?我晚一点再打方便吗?」
「可以留下你的名字吗?他回来了我会转告他。」
「请问你是…?」
乳牛!没回答我反倒问起我来?
「我跟他住在一起!路克.沙特沃斯!」路不怀好意的回答,反正这是事实,要怎麽想随你去!
「沙特沃斯先生!这样…麻烦转告均,说瑞杰斯打电话找他!」
「我会的!」
「谢谢!掰!」
路含糊的道声再见,挂掉电话。
决定了!今天也赖在家!
前一晚根本没怎麽睡,路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睡睡醒醒,有人开门进来时,路坐起来。
谢毅嘉关上大门,看了路一眼。「没出去?」
路招手:「来!来!来!大事件!」
毅嘉疑惑的走过来:「均呢?」
「在楼上,大概睡了!」路眯眼笑:「杰西卡离开了!」
毅嘉沉脸。「我知道!」
「唉呀!未来的医生,还怕没人爱吗?让她去吧!」路一脸皮笑:「何况大家扯平,你爱她,她爱他,他爱他,…正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