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严重吗?」
嘿嘿,最好吓死你!路回答:「住院一晚,脑震,手骨折,你说呢?」
瑞杰斯沉默了一些时间,然後比较平静的说:「请问这是沙特沃斯先生吗?」
「是!」
「抱歉打扰你了!麻烦你转告均说我打过电话,请他好好休息,早日康复!」
「我会转告他的!」
「谢谢!再见!」
路放下话筒,叹口气,还是让答录机接电话吧!
禾均睡了一下午,醒来之後精神比较好,手受伤无法工作,禾均便看书,路转达瑞杰斯的留话,禾均只是点点头,没反应。
路呆坐了一下,禾均从书里抬眼看路。「打电话给翊筑!」
路拾起话筒。「做什麽?」
「请他带水果回来!」禾均回答:「顺便问他是不是在店里!」
路怔了下,看禾均。「他要是人不在店里也说在,你根本不知道!」
「问就是了!」禾均微笑。
翊筑立刻就接电话。「均?」
「是我!」路呵呵笑:「你在店里?」
「嗯!均还好吗?」
「刚醒没多久,在看书,他请你顺便带水果回来!」路回答。
禾均单手吃力的翻页,继续看书。看不住翊筑的,既然知道看不住,为什麽又查问他的行踪?只是不想让他一个人去冒险吧?不想让他一个人承担。路看的挺清楚,自己会帮翊筑承担,会伸手帮翊筑,会去包容翊筑的一切。
路放下话筒,安静在隔壁的沙发上坐,拿起书,转头看禾均,瞄了眼均手上的书,『孙子兵法』!
胡乱翻完一本过期的杂志,路站起来,进自己房间,出来时手上多了外套,披在禾均肩上。
「要不要关窗?」路小声问。
禾均摇头,放下书本,拿菸。
路又去煮咖啡,家里每个人都知道均喝咖啡很挑剔,都知道均单喝黑咖啡,什麽都不加,所以咖啡好坏很明显,美子一定要加奶精,翊筑跟均一样,也爱黑咖啡,毅嘉要加一大堆糖,自己两样都要加,不喜欢那种苦味,却又爱上咖啡的香味…,惠,注意到惠也是两样都加!
品研问了很奇怪的问题,路想了好几天,没想通,她为何问自己是否想一直陪著均?既然跟均那麽熟,一定知道均喜欢的是翊筑,却又开口问自己那种问题,还是想不透!
路把咖啡端给均,均抬眼,微笑了。「谢谢!」
路回到沙发上坐下。「那个麦雅,正系还是旁系的?」
均果然像美子说的沉稳,先啜口咖啡,放下杯子,合上书,才抬眼看路。「正系,元配的小儿子的太太。你认识?」
路摇头。这种如此令人震撼的事实真相,均用那种淡泊的口吻说出来,会把人吓的心脏病发作!
「这阵子,每个人都在挖往事好好的重新看一遍,你的呢?」禾均看著路有趣的微笑。
路呆了一阵子,才说:「很平凡啊!家里开牧场,我是放牛的小孩,养的是牛,我是八个小孩的第五个,大学的时候去勾引教授成功,被我保守的,嫁人的二姊活活捉奸在床,然後毕业就被送出国,反正我也是家里唯一能念书的小孩,没再回家过,顶多打电话问候!…家族庞大,很可怕!一堆阿姨姑姑围上来,五分钟之内保证你会得幽闭恐惧症!」
均的笑容加深。「你天生乐观,不会得幽闭恐惧症的!」
路保持安静,看均又喝了口咖啡。
「我根本没有想到麦雅这个姓氏代表著什麽,根本不知道!」均垂眼。「你看过比翠丝吗?」
路又摇头。「就算看过也没印象!」
「很漂亮!」均抽口菸,缓缓的吐出烟雾。「很出色,黑发蓝眼,非常不感情用事的女人。本来是要嫁给大儿子,後来发现大儿子不能生育,变成嫁给小儿子。大儿子叫提姆斯,小儿子是特烈弗。…家族庞大,真的很可怕!特别是这个家族有钱有势!」
路伸手拿均的菸,自己也点一根。
禾均沉思了很久,把咖啡喝完,路又重新煮了一杯给禾均。
「品研告诉我跟美子她的先生是你高中喜欢的人!」路低语轻说:「我跟美子都好讶异,昨晚看你对他的态度,好像也不是很特别!」
「成峰?」禾均挑起眉看路。「成峰是朋友,品研不嫁他,会连朋友都没得做,感谢品研!」
「可是你知道品研对你的感情!」路冲口而出。
均挑衅的看路,半带微笑。「那个早就解决了,品研自己心里有数,我没对不起品研这个朋友!…不像某人!」
路皱眉闭嘴。
「你心里有数!」禾均加一句。
路撇嘴,决定不回应这种话题,反问:「你怎麽会认识那个麦雅?」
「我不认识她!」禾均挑起嘴角冷淡的笑了下。「我认识的是她丈夫,特烈弗·麦雅!」
路坐在那里,呆了好几分钟,然後均说那句话的回音才消失,路只能看著均,心里有一百个问题同时想问,却不知道怎麽问。
「我只见过比翠丝三次。」禾均轻声说:「没跟她说过话,一直认为她会跟特烈弗的哥哥结婚。」
路思考了一下,问:「你们认识多久?」
禾均好像从没想过那个问题,侧头想:「我大学三年级认识他,毕业後停一年,然後进研究所,修完学分两年,开始准备论文,算起来应该认识六年,之後我回来,就没再联络!」
「你们是同学?」路接著问。
禾均摇头:「根本不同校,他念哈佛,我念麻省理工!」
「我可以问下去吗?」路非常认真的看均。「你想聊天吗?」
禾均奇怪的看路一眼。「想问什麽?」
「你跟麦雅交往过?」路眨眼。「小儿子?」
禾均轻微的点头。「有钱人的游戏!…我价值六十万美金!」
路皱眉。「什麽意思?你是无价之宝,没有标价的!」
禾均听了,开心的低声笑。「特烈弗跟一群朋友打个赌,做一件事,朋友们对他开的条件是,下一个从门口走进店里的客人,特烈弗要追的上,期限是一年,追上了,每个人十万美金付现!否则特烈弗就付给其他六个朋友每人十万美金,总价六十万!」
路又呆住了!均是被挑上的人?
「打赌完毕之後,据说有两分钟都没有人上门,然後倒楣的我,开门进店里,只是想喝杯咖啡而已!」禾均接著说:「对特烈弗来说,没什麽他办不到的事,所以用打赌寻找刺激。那时我三年级,又穷又孤单,生活可以适应,朋友没几个。特烈弗开始打听我的事,他们看到我在店里看书,猜到我是学生,特烈弗找人去打听我,找到我是麻省理工的学生,然後他自己先去认识我的同学,再经过同学认识我,我是在一次团体郊游认识特烈弗的,去的人非常多,十几个,烤肉露营,挺有趣的!」
路望著均,站起来,在均身边坐下。「要不要躺一下?」
禾均又在沙发上躺下,思绪回到过去,继续说:「认识之後,特烈弗还有八个月的时间,…他让我迷惑,死命的追,那时我只知道我看的到的,他家里应该算富有,开著跑车,穿戴都是名牌,我来不及想,就陷下去了!…对我很好,接送从没怠慢,吃好吃的,玩好玩的,甜言蜜语,礼物不断,情人节的时候,叫人送了九百九十九朵鲜红玫瑰到系上给我,挤满系办走廊,我生日的时候,开了游艇派对,放烟火,邀请所有我认识的人,全部的同学,教授,朋友去参加。…我的身价值六十万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