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开始制作,店面开幕日期敲定,忧璨的动作迅速确实,另外兼顾著模特儿公司的顾问工作,星期六下午也进公司跟主管们开会。
会开到一半忧璨的手机响,大家习惯了,忧璨自己是老板,店面开幕在即,电话多是正常的。
忧璨只听了对方两句话,立刻变脸色。肇逸正想问他什麽事,忧璨开始对著电话怒吼,完全不理会有多少人在场。
“你现在才说人在机场,我怎麽去接你?你真会挑时间,我还在公司开会,自己想办法回去,计程车一堆,…没钱不会去提款啊?去了一趟鸟山你的脑袋就坏了吗?”
肇逸非常惊讶的看著忧璨,那是秉裕从机场打来的吗?
“我没扒你的皮就不错了,还跟我哼哼哈哈的?去这麽久也不会事先告诉我,我以为要去帮你收尸了,现在发脾气你能怪我吗?告诉你,往後我就去找一只卫星行动电话,你出门了给我随身带著,这是你自找的!自己想办法回去!”
气冲冲说完话,忧璨就把通讯切断了。
会议室内一片尴尬的沉默持续了大约五分钟,肇逸抿著嘴低下头,快笑出来了。忧璨把玩手机沉思了一阵子,然後看手表,一副什麽事都没发生过的态若自然,平静的开口打破沉默。
“再一个小时,不管会议有没有结果,我都要走人了!我们继续吧?”
肇逸自己已经不想开会了,抬眼看忧璨。“卫星行动电话?”
忧璨满脸认真的点头回答:“卫星电话,就算他去到南极拍鲸群,照样一通电话找的到人!”
忧璨甚至不在意满室的人听他这一说就全部笑出声。秉裕向来能安抚忧璨的脾气,肇逸这次倒很想知道,秉裕会怎麽安抚!
忧璨一秒钟也不愿意多留,接下去的会议他聚精会神讨论事项,距离一个小时期限还有五分钟时,忧璨开始收拾面前桌上的纸张跟记事本,一边念出会议结论,大家都停了下,忧璨的脑袋瓜里安装了闹钟吗?时间都不必看,就知道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
忧璨的顾问身分特殊,把模特儿的问题解决之後,其他的也不归他管,可以先离开会议室。
飞车回到家,裕应该到了!忧璨开门见到客厅的景象就呆在门口。他每天努力维持的整洁化为乌有,不过看仔细了,还可以推断裕进门之後的动作。先脱鞋,同时放下背包,可能打开背包想找什麽,东西翻出来就丢地上,接著小心把相机袋摆在矮桌上,然後脱下薄外套,丢在椅子上,再往厨房走,大概撞到一旁的杂志架,书报杂志散了一地,从冰箱拿了冰啤酒之後回到沙发边,倒在沙发中喝啤酒看手中的便条纸,接著就睡著了。啤酒安稳的站在秉裕的肚子上,他一手还扶著瓶罐,居然累成这样!
忧璨轻巧的关上大门,微笑著走过去俯身看秉裕。晒黑了,瘦了,但是这张脸再怎麽变,忧璨也认的出来。伸手将啤酒罐抽离秉裕的手,再去拿另一手的便条纸,拿到了才发现那不是便条纸,是四乘六大小的照片,那张得了亚洲摄影协会首奖的照片,现在有点破破烂烂的样子了!
忧璨看了下照片中的自己,随手放在矮桌上,转身回房间换衣服。晚上叫寿司店外送好了,裕出门三个多月,大概有三个多月不知米滋味!裕回来了,这种心情平顺的感觉真好!
忧璨回到客厅,接下去却站在客厅一边,不知道要做什麽好。收拾?会吵醒裕,晚上叫外送,又不必准备晚餐,看电视听音乐都会太吵,那怎麽办?他不是秉裕,想安静的时候钻进暗房就好,看书?开玩笑,现在哪有心情看书!到餐桌上查帐本吧!
忧璨打电话叫外送,要店家准时八点送来,这样裕至少睡了三四个小时,起来吃饭,再去睡。忧璨专心看文件跟帐本,浑然不知道天色很快就暗了,
秉裕醒来,一时之间还不清楚身在何方,转头看到忧璨坐在餐桌旁专心看文件,秉裕露出微笑,趁璨不注意的时候,多看一下好了。秉裕知道在机场打电话,璨会发飙,不过秉裕一搭上回来的飞机时,就已经知道璨会气炸了。他自己都不清楚在山上过了几天,去到一个地方,拍了好风景,又会想再上去一点或许收获会更多,就那样一队人一直往上爬,久了就习惯露营,秉裕的相机在山上是最文明的东西,不知不觉中,几个月就过了,秉裕下山之後才知道他以为两个月原来是三个多月,当时吓了一跳,心里已经想到璨会有的反应了。从机场先打电话回来,璨顶多在电话里骂一骂,气消了之後再见面,秉裕还有机会活命,要是忽然间就出现在璨面前,生气不说,弄不好璨还会切了关系,从此不必担心受怕,璨就是这样。
秉裕悄悄的从沙发上爬起来,忧璨马上就注意到了,抬眼看秉裕,秉裕坐著不动,等待忧璨的反应。
忧璨看著秉裕,只有几秒钟的安静,接著露出微笑。“我叫了寿司外送,八点会送到,你不睡了?”
秉裕看了下时钟,站起来伸懒腰。“还有四十分钟,我收拾一下也好,要洗个澡,好久没洗澡了!”
忧璨眨眼,回到他的文件中。秉裕这麽爱乾净的人,为了拍照肯忍受一阵子不洗澡,忧璨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再责怪裕都不连络,过去的三个多月,好像不曾存在似的。
秉裕洗澡就用了半个小时,出来之後先不准备收拾,转进餐厅在忧璨身边拉椅子坐下。“好饿!”
忧璨好笑的看秉裕。“口水不要流出来!再十分钟就送来了!”
秉裕伸手把忧璨手中的文件抽走,放在餐桌上,拉忧璨过去坐他腿上,环腰抱著忧璨,将脸埋进忧璨的颈窝。“让我抱一下?”
忧璨没回答,也没站起来,身体往後靠,闭上双眼,轻声说:“你下次要是再忘了告诉我回家的日期,以後就没得抱了。”
“抱歉!”秉裕低声说:“我出发的很匆忙,忘了多打通电话告诉你我会上山很久。…你担心了?”
忧璨没生气,他也知道裕摸的出他现在不会生气,语气还是温和。“我不担心有别人会担心吗?如果有,你下次直接回那人家,别回来这儿!”
秉裕闷声笑了。“还会有谁?璨,不要一直跟我的工作吃醋好吗?你吃不完的,除非我改行,可是我没其他专长,没办法改变我的工作。”
忧璨只是哼了声,没再说下去,转头吻上秉裕的唇。两人之间的气温逐渐高升时,忧璨脑里还有个小声音说,晚餐,不过转身换坐姿之後,忧璨就忘了那回事。
只不过几分钟而已,门铃响的时候,秉裕刚好半拖著忧璨往房间走,忧璨停步。
“不要管他!”秉裕挥手。
忧璨先往房间走,抓了睡袍披上,接著到餐厅找衣服,皮夹在口袋里。“那是晚餐,不能不理!”
秉裕呆了下,无奈的叹口气,跟著忧璨回到客厅收拾刚才脱下来的衣服。
忧璨拿了外送回到餐厅,秉裕已经把餐厅收拾乾净,准备吃晚餐了。
“客厅的东西我明天再收拾。”秉裕先说。
“反正我不会帮你收就是了!”忧璨毫不客气的说:“自己整理!”
秉裕露出微笑。
“拍的顺利吗?”忧璨习惯性的问。“有没有比较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