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软的来我会没辄,昨晚还生我的气?”
秉裕抬眼看天花板,那花纹不错啊!“我的确是生气,来了想告诉你我不想跟别人交往,只想跟你交往,你一盆冷水往我头上泼,我能不生气吗?”
忧璨保持安静,抱着秉裕环绕他的手臂,身子缩了下。
秉裕调整自己的姿势,让忧璨舒服的靠着自己。“我花了那么多时间弄明白的事,两三句就让你堵回头,刚才想了很多话,又被你吓跑…明天再说吧!”
忧璨在黑暗中皱眉,秉裕看不见。“我把你害惨了!”
秉裕没回答,浅吻落在忧璨颈后的敏感地带,忧璨又缩了下。
秉裕说话时,语气充满笑意。“我回去以后,每天打电话给你好了!你记得晚上十点以前到家,等我的电话,我会记得所有的节日,可是刚才忽然想到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玫瑰好吗?”
忧璨停了几秒之后,忽然无声的开始笑。
“是不是被你害惨,要由我自己判断!”秉裕不理会璨忽然发神经,继续说:“刚才我就想到这句话,可以堵你所有的反驳,让我自己判断。…明天我想请史提夫吃饭,他了不起,明明喜欢我们家忧璨,见到主子立刻退让,还有那个气度陪我逛整天,尽说我们家忧璨的好处,捧璨捧上天了!”
忧璨笑的更厉害了,转个身钻进秉裕怀里,就这样笑着,秉裕没再说什么,忧璨笑完之后想睡,临睡前,勉强撑起沉重的眼皮在黑暗中看秉裕。
“如果你不理我了,我绝对会死!”
秉裕咀嚼璨睡前的这句话,璨睡着之后,秉裕也睡了。第二天醒来时,他们还维持着前晚睡时的姿势,抱着璨,奇怪两人都没翻身。
一切依照习惯,秉裕弄早餐,忧璨摊开地图计划要带秉裕去哪里观光,对于忧璨的提议秉裕全以“好”回答。
忧璨抬头看秉裕。“全部都好?你不想就说啊!”
秉裕耸肩。“我无所谓!”
呆了下,忧璨收起地图。“我不是否定我们的过去,我说过了。你想谈,现在谈吧!”
秉裕开始沉默。
忧璨垂眼说:“契约开始之前,你明明很开心交了女朋友,还问我意见,我提出契约,你就把她给甩了。…你知道我是安着什么心提出契约的吗?我忌妒你那个女朋友,我恨她分散了你对我的注意力,…到现在我都还记得那种胜利的感觉,你很清楚我是只为了我自己的人,你大概也知道我在你背后做了些什么事,破坏任何人可能接近你的机会。”
秉裕望着自己的杯子。“知道一些。”
“你当时要是发了脾气,我不会拖到现在才终止契约,可你从不跟我生气。连你知道我派臭小狈当我的眼线盯着你,报告你的一举一动,你还是没反应。”忧璨抬眼看秉裕,眼神无奈。“你想知道我的行踪,想知道我车子哪里来的,想知道我跟谁在一起,想知道我为何生气或高兴,可是你全都不问。”
“我的耐力好!”
“契约绑着你!”忧璨立刻还口:“无形的约束你的行动,契约终止你就自由了!你可以跟任何人交往,不用承担我做的任何事的后果…”
“我自由的选择跟你交往,你却拿我会在意闲言闲语来堵我!”秉裕打断忧璨的话。“我记得我有说那种事我习惯了!”
“习惯就表示你在意!”忧璨的语气转强硬。“而我就是在意你会在意!”
秉裕站起来收拾餐桌:“你要不要换个角度,想想我的感觉?就算当初我很高兴有个女朋友,也不代表现在有女朋友我还是会同样觉得高兴,自由对我来说,一点也不轻松,所有经历重新来过,问题是,我不认为我找的到对象交往。我总会拿你去比较,过年的时候,瑶容还努力的陪我,打扫,采购,做年菜,问我想吃什么,我想到你。”
“那我们是不是暂时不要联络比较好?”忧璨低声说:“至少你可以重新开始没有我的生活!”
“璨!”秉裕无力的转身看他。“你试着坦白一点好吗?你在害怕什么?不肯明确拒绝我交往的提议,又拼命劝我改变主意,你在顾虑什么?”
忧璨在桌上趴下,不肯回答。
“交往对象有共同的目标,这是我对交往的定义,我在日本时告诉过你。”秉裕温和的继续说:“之前因为有契约关系,我把一切视为理所当然,所以没有交往的感觉,现在没契约的约束,我在机场看到你的时候,觉得高兴,也觉得紧张不安,那时我想到我们有共同的目标,我们要一起去太空旅行,我想成为名摄影师,你想开服装店…”
“我的目标是你,不是太空旅游!”忧璨抬起头来看秉裕。“可是这对你不公平!”
秉裕转眼想了下,点烟。“怎么不公平?被社会歧视?不能结婚没有小孩?那些比不过失去你的担忧!…史提夫昨天说了差不多的话,我才忽然想到。”
忧璨勾眼望着秉裕。
“你以为我没想过?”秉裕诡异的笑了下。“你在担心什么?”
忧璨又垂眼想了下,悠然说:“我的占有欲很强,要是交往,我会想公开,戴秉裕就是我的人,谁也不能碰,我想跟你一起去玩,想吻你就吻,想抱你就抱,只是你能承受那些吗?压力会增加,有一天你会受不了,到那时怎么办?现在至少你还会回头看我,注意我的一切,只要别不理我,我怎样都好!”
秉裕看着忧璨,看了很久,彷佛小时候见到璨那天躲在厕所一样,看到璨双眼中的星光,倔将的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弱点,却又掩饰不住他的痛,就快失去自己仅有的依靠,未来渺茫,找不到走下去的信心。
秉裕向前一步,俯身轻吻璨。
忧璨抬眼看着秉裕,双眼眨着眨着,泪光浮现。
秉裕开始微笑。“那些我都想过了,试试看吧?你自己说了,我是最了解你的人,不也就是最适合跟你交往的人吗?十几年的习惯不可能一下子打破,其它的事,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傻瓜!”
忧璨呆坐在椅子中。
秉裕盯着忧璨呆滞的眼睛。“你还没告诉我,你喜欢什么花?我不敢对未来做承诺,但是我不会离开你。没遇到我就不知道我能承受到什么程度,可是,我现在想象的未来总是有你的存在。戴秉裕属于汪忧璨,可是…我觉得你属于我!”
“百合花!”混乱中的一句回答。
秉裕笑了。
忧璨着急的站起来。“裕,你明白我刚才说什么吗?…这一步走出去,我不可能让你回头,你说的好象去那里吃顿饭一样轻松!…这关系你的未来你的人生,当初提契约是我的错,我只要能保持联络就好,为什么你硬要我继续错下去?”
“对错与否,让我自己判断!”秉裕有些得意自己想到这招反堵璨。“你真的认为我们在一起是错的吗?这么不堪吗?”
忧璨颓丧的又坐下。
秉裕先让话题到此为止,再说下去可能又会说僵了。
秉裕在纽约原本只停留十天,随肇逸一起回去,肇逸私下建议秉裕延期,帮他改机票,肇逸也挺狠的,一改就是一个月。拿回机票时,秉裕看了下日期,然后只能苦笑。国内的工作肇逸保证帮秉裕处理,然后肇逸就忙他自己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