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丁之华的脸色愀然一变。
“怎么可能?”王敬欣也不相信。
“我想她还没有作好心理准备吧,请你们先回去,只要她愿意见你们了,我马上打电话通知你们。”
“不,我不走!”丁之华脸色铁青的怒吼,他的一切希望全在女儿身上,他要要求她请南杰帮他摆平傅庭伟,好让他晚节得保。
相较于他的激动,王敬欣就冷静多了,纵然伤心难免。她直视着南杰,“那可否请你告诉我,她一切都还好吧?”
“嗯,你不用担心,丁伯母。”
“那好,我回去等消息。呃没有住在家里了,我另外在淡水租了一间小套房,有什么事,请你打手机给我,谢谢。”语毕,神情落寞的王敬欣便转身离开,她跟丁之华已没办法同处一室了,只是她要求离婚,而他为了面子,迟迟不肯点头。
“丁伯父,也请你回去。”
“我——我只要跟我的女儿说些话。”他还不愿意走。
“我大概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不以为颉洁会想听,尤其攸关你面子的事。”他冷冷的看着他。他被看得心虚,只能恼羞成怒的愤然离开。
南杰朝旁边站岗的兄弟点点头,“黑老跟傅庭伟兄妹呢?”
“黑老要他们卖他一个面子,到中山北路的一家咖啡厅去了。”
“好,我知道了。”随即他搭了电梯下楼,出了医院大门,中山北路的咖啡厅就只有那几家,他大概知道黑老会去哪一家。
他来到钟情咖啡屋外头,一眼就看到坐在里面的黑新及傅庭伟兄妹,马上大步走了进去。
“以拉夏以嘛洗!”女侍者恭敬的以日文喊了一声欢迎光临,便亲切的看着这个超级大帅哥问:“先生一个人吗?”
“不,我跟他们一起的,给我一杯蓝山。”
语毕,他走到黑新的身边坐下,而黑新看到他一点也不讶异,似乎早料到他会来找他。
不过,傅庭伟看到他是一脸敌意,而一身性感红色露背装的傅茵原本无趣的神情在看到思念甚久的南杰后,双眸闪闪发亮,马上从座位起身,径自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他身边,亲密的勾住他的手,“总算看到你了!”
“对不起!”他抽出她的手,双手环胸的坐在位子上,以身体语言拒绝她的接近。
“哼,干吗拒人于千里之外嘛!”她嗯起嘴儿,一脸不悦。
“我刚刚不是跟你说过了,南杰跟颉洁的感情有二十四年了,若对其他的女人有意,早就离开颉洁了。”黑新笑笑的再度提醒她。
她撇撇嘴角,不开心的站起身来,“算了算了,刚刚已经让你念了一大堆的经文了,我可不想再听。”她拿起背包,转身就走。
而南杰大概明白所谓黑新的经文,大抵就是劝她别再对他勾勾缠的话吧。
师徒俩相视一笑,多年的默契有些话是不必挑明说清楚的。
傅庭伟的耐心似乎也到了极限,他冷冷的看着黑新,“我知道黑老的意思,不过,我傅庭伟要的女人就一定要到手,恕我不能接受你这个前辈的教诲,再见!”
语毕,他也跟着离开。
黑新也不阻止,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喟叹一声,“看来我真的老了,居然劝不动他们兄妹俩。”
“别这么说,黑老,他们两人年轻气盛,不管是什么人的话都听不进去的。”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你丁伯伯的丑闻?傅庭伟仍执意要以此威胁他要人。”
“大丈夫应该敢做敢当,再说,我也不可能屈就他的威胁而将颉洁送给他当情妇,她可是我的妻子。”
他点点头,“看样子丁之华还是得自己去面对这个难题了。”
此时,女侍者送上来一杯香醇的热咖啡,南杰啜了一口,淡淡的道:“从今以后,我不会让颉洁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黑新笑了笑,“这丫头这次这么一跑就跑了一个月,的确让大家是吓得心惊胆跳的,就怕她出了什么意外——”他顿了一下,“她没事了吧?”
“嗯,手不小心烫伤了,染了风寒有些发烧,但大多无恙。”
“那就好,那就好。”黑新频频点头,这事,他也该负些责任。
“黑老,请你不要再自责,颉洁说她明白你的用心,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
“呵呵呵……这样我就放心了,那你就代我跟她说一声,好好休息,我得回公司去了。”最近他这个讨债公司的老板都有些不务正业呢,老管月老的闲事。
南杰付了款,偕同黑新在侍者的“阿里阿多”声中,步出咖啡屋后即分道扬镖。
南杰回到病房时,丁颉洁已经睡了。他凝眸着在外流浪一个月的她,内心仍感到十分不舍,她看来瘦了不少,肯定是吃睡都不好……
他轻抚着她细致的面颊,温柔的将她贴在颊上的发丝拨到耳后,没想到这个动作却惊醒了她。丁颉洁仓皇的坐起身子,神情很不安。
“没事,是我,颉洁。”
她眨眨眼睛,没有焦距的眼眸在渐渐定焦、视线不再模糊后,看清楚是南杰坐在身边,她的热泪再度落下,“我、我以为——我还一个人在外面……”
“不会了,从今以后,你都跟我在一起,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他不舍的将她拥入怀中。“可是爸还有妈咪?”
他放开她,深情的凝娣着她,“有件事,我想你该知道的,丁伯父跟丁伯母……他们已经分居了。”
“这——”她错愕无语。
“你妈在外租屋,你爸现在的心情也很差,再加上傅庭伟的事,无论如何,我暂时都不会将你送到他们任何一人手上。”
“我——我不愿意见他们,他们一定很伤心吧?”她绞扭起十指,呐呐的问。
他点点头,但无提及丁之华的愤怒。
“这我、我会不会很不孝?爸抚养了我二十多年,头一回开口要求我——还有妈咪,她现在一定很难过,她很疼我的……”
他抚着她的发丝,“丁伯父的事,我认为他该为自己所犯的错去承担该有的后果及责任。”
“可是——”她凝睇着这张她挚爱的容颜,咬着下唇,“南大哥不会将爸跟袁倩的荒唐事公开的,是不是?”虽然她很气爸爸,但她仍不希望他被外界唾弃、晚节不保。
至少事件曝光时,父亲就不能指着南杰大尾,或将账全算在南杰身上。
“我明白了,我绝对闭口,只是觉得丁伯母可能需要你的陪伴,她看来相当落寞。另外,还要告诉你的是,丁伯母知道我已晓得她进出赌场的事情后,就不曾再踏进赌场一步了。所以,我认为你妈咪并不真正嗜赌,只是生活的一切不如意让她选择在赌场里麻痹自己。”
她柳眉一皱,“那我是不是该——”
“至少跟她通一通电话,让她听到你的声音。”
“嗯。”
他放开了她,贴心的为她将枕头立起,让她靠躺在枕头上后,这才拿起电话,帮她拨了王敬欣的手机号码,将话筒拿给她,也将时间及空间留给她,转身步出病房。
十月的午后,傅庭伟再次率众拜访丁宅,而这已是近三个月来的第N回了,当然,他的脸色是一次比一次难看。
毕竟他已放话要得到丁颉洁,但从丁颉洁离开医院后,她就到南杰的住处休养,据闻王敬欣也离开淡水租屋,一起前往同住了,而南杰为了好好看顾丁颉洁,将家里当成办公室及帮派总部,天天守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