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路口的这头跑到那头,来回两圈也还是没看到他。
我有些心灰的想着他一定是走远了,不定还上了哪辆公车。喘着气,我决定等夏雨回来后再去找他。
耷拉着头往回走,我想着这些日子以来跟张朋相处的点点滴滴,想着昨天看到他跟大奔男并肩站在一起喊我进屋的情景,想着那张推荐表从他手里轻飘飘落到我的眼前时他那张笑着却显的无比委屈的表情,我问我自己,张朋到底背叛了我没有?
如果有,那他为什么来送推荐表给我,可怜我吗,还是说他至少还拿我当朋友?
如果没有,那我就是天底下头号傻蛋,一切都是自己在胡编乱想,不但冤枉了好人,还折磨了自己。不明不白的从家里跑出来,还在路上晃了四、五个小时,走的腿酸脚板硬的,这简直就是一傻B嘛。
低头走进公寓楼,几步就到电梯口,我看了一眼右手边的指示灯,目前电梯在十楼。后退两步靠在刷新过的白墙上,我心想,家里还有个红毛要解决。我跟他可是一点儿也不熟,也是该请他回去的时候了。
闭上眼睛等电梯,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手吧,插在兜里、捂在脸上、圈在胸口,搁哪儿哪儿难受;头吧,仰着、直着、垂着,怎么摆也怎么难受;还有脚,直站着、交叉着、八字着,无论怎么着都别扭。
这是怎么了?
又过了几秒,我脸上的皮肤也开始不自觉的微微抽搐起来。
第六感告诉我,身体上的异样感觉来自于外界。
是视线。
有人在看我。
我睁开眼睛,凭着直觉一个转身向楼梯口望去张朋!
两道视线撞在一起,张朋夹着烟的手指猛的抖了一下。
只见光线较暗的楼梯入口处,张朋斜靠在墙上,脸上的表情瞬间由淡淡哀伤转为惊慌再转为僵硬。
“你怎么在这儿?我还以为你早就走了。”
我问他,他赶紧站直身子扔掉了手中的烟。
我走过去,看了眼地面又看向他,“你不是从来不抽这玩意的吗?”
他不说话,侧身就想从我旁边穿过去。
“张朋!”
我一把拉住他,他停下脚步,没回头,视线笔直的望着前方,一脸很冷漠的样子。
“我……你看见我追出去找你了吗?”
犹豫了会儿,张朋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不叫住我?”
张朋不说话,身体向前倾了几次想离开,可是胳膊被我紧紧拉住,他怎么也走不了,无奈只能站在原地。
“刚才我说错话了,你给我几分钟听我解释成吗?”
等了几秒,我见张朋不回答,心想他是给了我这个解释的机会。
于是,我忙说道,“朋朋,那个花宏真是我路边拣来的,我发誓绝对没有撒谎,不信你可以问夏雨,昨晚我背他回来的时候,夏雨都看见了。”
张朋微微侧过脸,瞄了我一下。
“那、那个……什么分手的话……”眼见张朋又转过脸去,我忙又说道,“是误会,绝对是误会!”
张朋寒着脸轻哼了一声,“怎么误会了,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你说咱俩……已经走到尽头了。”说完,他硬是向前跨了一步。
我使出浑身的劲儿在后面拉住他,心想,决不能让他走,要是走了,不定什么时候我才能有跟他解释的机会。
“不是,那是误会,我以为你要跟我分手所以才那么说的。是我多想了,是我说错话,别生气,你可千万别生气。”
张朋回过头,纳闷的看着我,“我要跟你分手?为什么?这事儿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一听,心头大石顿时放了下来。
原来,他并不想跟我分手啊,这可真是太好了。可是,奸夫的事儿……呸,呸,呸!抽我两嘴巴子!什么奸夫!没听朋朋说吗他没想跟我分手!嘿!
“放手!你给我说清楚,我做什么事儿让你觉得要跟你分手了?”张朋转过身,面对着我,刚才死活不愿看我一眼的眼神刹时变得凌厉起来。
“这个月……你没怎么跟我说话,为什么?”
“为什么?”张朋瞪着我,声音立时高了几分贝。“我还想知道为什么呢!你每天回来就跟个死人一样,不说话,饭也吃不了几口,看电视好象在神游,洗碗好象在梦游!跟你说话吧,有气无力的!不过是找不到工作而已,你那德行就跟他妈的染上了爱滋似的!你说,就你那样,我能跟你说什么?”
我睁大眼,没想到张朋口中的自己竟然是这么个颓废样。回想这两个月里没找到工作的自己,好象是一天比一天郁闷,一天比一天消沉。
“是这样吗?会不会夸张了点儿?”
“一点儿都不夸张!你他妈就是这个样儿!”
张朋怒目圆睁的眼睛给我已无比的信服力,我连向他说了三个“对不起。”瞧着他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点儿,我又问,“那最近老跟你联系的人是谁啊?老实讲,我特在意跟你通手机那个男的。”
张朋将下巴稍稍仰起,有点儿藐视意味的上下打量了我一圈,说,“怎么,你偷听我电话?”
“没,没,没,你可别乱想,我哪有那个豹子胆啊!我只知道老打你手机的是个男人,其它的可都不知道。”
“乖乖的给我招供,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想着石季跟我说过的话,我盘算了一下决定不把他招出来。该打该骂就由我一人来吧,把线人供出去的话,以后谁还敢跟我提供情报?
“我知道的不多,很多都是我瞎猜的。”
“瞎猜的?喝,你想象力挺丰富啊。说说,你都猜些什么了?”张朋看着我的眼睛里闪着兴味十足的光芒。他挨着我,慢慢将我往墙角里顶。
我边退边说,“你……好长时间没跟我那个,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呵呵,让你招供你居然给我扯那上面去,行啊你,继续。”
“这个不是挺关键的吗?你不跟我那个,我自然要乱想啊。”也不想想,我跟他的关系可是从当他床上的一条被子开始的。如今,这么长一段时间没被需要,我能不以为他要把我扔了吗?
“闭嘴,说其它的!”
后背抵到墙,我看着张朋继续往我身上挨过来,忙说,“后面没退路了,你想把我压扁吗?”
他停下来,看了看我,又看看楼道,说,“你看,这儿挺安静的,也没有人经过。夏响,我先说明一下,要是你接下去说的话让我不满意,一会儿你的屁股可就要开花了。”
张朋望着我低声笑了起来,我一听全身汗毛直竖,原本拉着他胳膊的手迅速缩回,僵硬的身体好象死了已有一、两天。
当零号,不是没有过,虽然只有一次,可那感觉……难受的简直没法形容!一跟棒子在里面进进出出,没有快感不说,涨痛不说,我觉得在我上面的一号先生简直就跟一掏粪工人在努力工作没两样。而我,还得死死的咬紧牙关忍住,决不能让那恶心巴拉的东西跑出来坏了彼此的兴致。我想我天生就不是当零号的料。这事儿我跟张朋说过,我一点儿也不想被进入。他明明知道的,为什么还要对我说这种话?惩罚我吗?
“换个方式行不行?”如果没有犯错,我大可不必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他。可关键就是我他妈今天嘴贱,说错话了,得罪张朋他老人家了。要是断然拒绝,我怕他就此不再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