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琮和慕尘玲互看一眼,才拿出几份报纸递给项 。
“才发生的事,记者动作倒迅速得很,很快就刊了出来。”
项 接过报纸,大略看了两、三页之后便心烦的推开。
这件事十分轰动,不知情的报章杂志记者大作文章,有的说她是淫乱的女子,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有的说她红杏出墙,有了外遇;有的说她和朱翌群原先就是一对,后来她嫁给余君 ,于是旧情人和丈夫打了起来。
“阿群呢?”项 用干哑的嗓子问。
“他见你情况稳定之后,先回去了,怕又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江云琮边说边为她倒了杯温开水,和慕尘玲一块扶起她,让她坐直身子。“他想得很周到呢,请了两名警卫在门口守着,否则那些记者早就不顾一切冲进来。”
“嗯,想必他现在自己也正被包围着吧。”
项 喝了口水,幽幽的叹口气。“阿群为我做的实在太多了,我欠了他一次又一次的人情,恐怕也还不清了。”
“子 ,你别想那么多了,接下来的事,我和子玲来帮你处理,我们会尽最大的能力去办好它,你就别再让自己这么操劳,瞧你,不就是因为烦心才让自己倒下去的?你现在有三个月身孕,是最不稳定的时期,也是最危险的时期,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我们想、为孩子想,你不是一直期待孩子出世吗?答应我们,好好的休养,好吗?”江云琮握住项 的手,试着给她勇气。
“没错,有事我和子玲替你顶下来,反正我是长得最高的嘛!”慕尘玲故意开玩笑,缓和了哀伤的气氛。
项 勾起一抹笑,却又想起了余君 。那时,他冷冷的说答应离婚,仿佛一道巨雷劈落在她心中,那种椎心之痛让她昏了过去。当初她这般伤他,没想到今日她也让相同的痛苦所伤。
自己何时竟爱他如此深了?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走到这个地步,生平头一遭如此无措,更不知该如何解决这些问题。
“对了,子 我们已经打电话给伯母!她说要马上赶来台中,应该快到了。”
慕尘玲话才刚说完,病房门便随之打开,一阵喧闹声接踵而来,并夹带着闪光灯及按下快门的“咔嚓”声,一对中年夫妇和二十出头的女子排开拥挤的人潮走进来,随着房门关上,喧闹声也被隔绝。
“项 ,这是怎么一回事?”项妈妈手里拿着几份报纸,走至病床前询问。
刚刚她和丈夫、小女儿一道走进医院时,一大群记者便蜂拥而上,他们好不容易才通过重重障碍来到病房。
见到了家人,项 又忍不住情绪激动,原先已止住的泪水再次泛滥成灾。
“妈……”项 轻叫出声,滑落更多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项妈妈第一次见到女儿如此凄楚的模样,感到心痛不已。这孩子从小就不需要人家操心,也一直很乖巧听话,今日却惹上这种麻烦事,真教人心疼啊!
“算了、算了。”项妈妈搂住项 ,为她打气。“别再想那么多了。当初真不该把你嫁到有钱人家去,瞧才没多久,报章杂志就把你写得这么不堪,不过妈妈还是不太希望你离婚,有什么事就好好解决,知道吗?”
项 在母亲的怀里点了点头。已经够了,有这么多关心她的人,她还能不满足吗?的确不能再让亲朋好友们因她而伤心。
? ? ?
江云琮和慕尘玲无法再坐视下去了!
自上次引起的轩然大波后又过了大半个月,在这段期间项 虽然看似平常,但是她们却在暗地里看见她哭了许多回。
好几次,项 一脸忧愁地望着窗外,或凝神发呆,然后便悄悄地落下眼泪。见她如此,她们心里也难受,商量过后,决定出面点醒余君 那个大呆子,好好说服他。
近来,报章杂志对他们这件新闻已不再充满兴趣,倒是外界都传言余君 已经出国,短期内不会回国。有人说他是为了疗伤,有人说他是另结新欢,但在她们两人对吴奕樊“严刑拷问”之后才知道,余君 并未出国,只是将自己关在屋里,颓废的猛灌酒。
没想到那呆子竟当起缩头乌龟,果真是需要“高人”指点哪!
瞒着项 ,她们两人说是要去谈合约,留她一人在店里,实际上则是来到余家,准备给他来记当头棒喝。
“对不起,先生出国去了。”
两人才按了门铃,连话都还没说,管家便将她们当成记者,请她们回去。
“等等,我们不是记者,我们是你们太太的朋友,也是你们先生的朋友,我知道他没出国,是吴奕樊告诉我们的。”慕尘玲赶紧说出“吴奕樊”的名字,好博取管家的信任。
管家将眼睛眯成一直线。喔!她想起来了,在先生、太太的结婚典礼上,她们两个人是伴娘,和太太是很要好的朋友。她们来做什么呢?太太把先生害得那么惨,她两位朋友却来看先生,她们安的是什么心?
“你们找先生有什么事?”管家仍不愿开门。
“我知道你们先生现在情况不大好,”慕尘玲说明来意,“今天我们两个人是来点醒他,你也希望他不再颓废下去吧,所以请让我们进去试试,和他沟通一下,好吗?”
管家踌躇了会儿才让她们进去。也好,让她们和先生聊聊,看会不会让先生好过些。
江云琮和慕尘玲循着管家的指示上楼,打开书房的门,映入眼中的景象让她们目瞪口呆,里面还真不是普通的乱,酒瓶、酒杯散落一地,整排的书也被摔落在地上。而余君 更是邋遢,满脸胡碴,神情委靡,胡乱套了件衬衫及西装裤,一点也不像是个总裁。
“你也别糜烂成这副德行吧?”慕尘玲几乎快认不得他了。
“你们来做什么?”
余君 整个人瘫在沙发上,一点也不想站起来,而江云琮和慕尘玲则是不客气的找位子坐。
“来问清楚呀。”江云琮回了他的话。
“问清楚?你们搞错对象了吧?是子 她!”余君 止住了话,撇过头去不想谈她,怕自己又承受不了心痛。
“别当缩头鸟龟!大男人有事就摊开来说。你对子 的感情究竟是真或假?”
“我对子 何时假过了?你该确认的是她的心吧!”这段日子以来,他几乎要崩溃,每回想起她就更加的心乱,惟有喝酒才能让自己不再多想。
“你确定吗?”江云琮反问他。“当子 捧着一颗赤裸裸的心到你面前,是你摔碎了它。”
“是她摔碎了我的心。”余君 捺不住性子,怒吼了出来。“她当着我的面投入别的男人怀里,试问,你们若换成了我,会怎么做?”
“你总是没瞧清楚一切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冤枉人,你确定子 和阿群的关系了吗?”
“关系?你们是她的好朋友,也该清楚才是,不对吗?”
“所以说你是超级大呆子。”慕尘玲忍不住骂了他一句。“子 和阿群认识在先,你在后,他们只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好朋友……”余君 嘴角挂上一抹嘲讽的笑。
“等等,你听我说下去。他们在三年多前认识,阿群不知是什么缘故,就这么死心塌地的爱上子 ,他对子 的爱与呵护,任何明眼人瞧了也都明白得很,但是子 对他却没有相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