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间无法理解,可是顺著他的视线看下去,赫然看到他腿间竖起的男性。
「喝!你这变态!」我马上用力推开他,可是看到他因此痛得缩起两腿,我又想到他才刚被我上过,体力不堪。
怜悯心还是有的,我只好忍住原本想挥过去的拳头,放他一马。
段品威马上热泪盈眶,「欢欢,你好贼、我好无辜,你刚刚趁我昏迷只顾自己舒服,却不管我前面舒不舒服,所以你应该为我破例用嘴服侍我,当作补偿。」
「可是你后面应该有舒服到吧?」我驳回。
「哪有,都流血了还会舒服?」段品威忍不住抗议,动了动两腿,「还有,你给我涂了什么?怎么这么疼?」
「不就是磨砂膏吗?」我傻傻的照实回答。
「磨砂膏?」段品威马上大惊小怪起来,「原来你喜欢玩暴力性爱游戏?」
暴力、性爱、游戏?我愣住了,不懂他从哪里得到这么一个结论的。
「法官大人,我的弟弟段语欢,不但趁我昏迷的时候强来、不管我舒服了没就算了,而且还用磨砂膏凌虐我……」段品威开始细述他受到的委屈,一脸准备在法庭上控告我的模样。
「别乱说!」我马上遮住他的嘴,担心隔墙有耳,「段、品、威,你再说下去我就跟你绝交,休想我再和你讲话!」
「法官,而且被告得到我的肉体后,就不打算认帐。」段品威开始流眼泪,语气哽咽,「我以后该怎么讨老婆呀……」
混帐!你自己明明也是个同性恋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糟糕了!怎么办?
难道我真的要仿效新闻上经常播报的社会头条,来个「先奸后杀」?
不行,就算我还没成年,杀人的罪过也是会毁掉我这一生的。
原本倒觉得遗好,被段品威一闹,我才开始有「强暴了哥哥」的紧张感。
可恶……早知道这样,我干脆抛弃尊严让他强暴,然后也来跟他一哭二同三上吊。现在让他当了被害人,我铁定又要吃亏。
我慌张的看著段品威,又看看敞开的房间门,决定先去锁好门。
不料,才刚冲出去关上门没几秒,门外已经传来了熟悉的呼喊。
「品威表哥?你在里面吗?」
糟糕!是许贯晴!
一时间心慌意乱,因此我没注意在一旁的段品威,眼神根本和他挂在脸颊上的热泪是两回事……
「你绝对、绝对不准乱说话!」
转过身,我指著段品威的鼻头,低声威胁,要他不准发出声音。「听到了没有?你要是乖乖的,我就替你松梆。」示威性的,我摇了下他被绑住的手腕,「否则,你今晚就一直维持这样!」
「能和欢欢睡同一间房间,就算被绑起来也没关系。」也许是忘记我拳头的滋味,段品威没有畏惧,反而无赖的笑著。
我马上敲了他的脑袋一下,提高嗓门,「白痴!这里是个人寝室,当然是让你睡在厕所,我睡床!」
「欢欢,我好疼……」段品威马上无辜的扁起嘴来装可怜
门外的许贯晴不死心的嗓音再次传来:「欢欢,你是不是和品威在讲话?怎么我好像听到他的声音?」
我马上紧张的闭嘴,却迁怒似的瞪了段品威一眼。
段品威马上无辜的耸耸肩,抿起嘴巴。
「等等我就过去了,我在忙。」
一边说著,我解开了段品威的手,然后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欢欢,轻、轻点,我那里很疼……」
「别吵。」真啰唆。我凶巴巴的对他怒喝,将地上湿透的衣服丢到他身上,「快点穿衣服。」说著,我拿起旁边我自己的衣服套上。
「欢欢……我的衣服是湿的。」
我瞪他,「难道让你穿我的衣服?」这样让许贯晴看了,岂不是不打自招?
「欢欢,我好痛,有没有药膏可以擦?」
「没有那种东西!反正睡一觉就会好了。」我不耐烦的大叫,「你再啰唆!」
段品威惨兮兮的看我一眼,最后垂下了头,「你都不关心我……」
「活该,谁教你自作自受!」我又吼。
被我一吼,段品威愣住,摸摸鼻子,看起来有点受伤的低下头。
哼,八成又在演戏!
应付了段品威后,接下来,就是去应付早已等得不耐烦的许贯晴。
打开门,只兄许贯晴满脸怒意的站在电灯故障的宿舍走道上。
「奇怪,怎么大半天都不开门?」他指著我,将等待的怒气发泄在我身上。
我耸耸肩,对他同样不客气。「我刚刚不是说我们在忙?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懂吗?既然都说了我们在忙,你就不该打扰别人。」
「你们在忙?」许贯晴不满的挑高了眉头,冷眼一瞪。
「不行吗?」我瞪了回去。
「欢欢表哥。」许贯晴不满的开口:「品威现在是我的室友,不是你的」
「我知道,我只是刚好需要个清洁工。」你以为我甘愿让他进来吗?是你最敬爱的品威表哥自己偷闯进来,才会遭到上天报应的
我冷淡的说著,望了旁边不吭声的段品威一眼。
眼尾扫到地板一根生锈的铁丝缠绕著铁钉,看来刚刚段品威就是靠它突破寝室这几道烂锁的。
「什么清洁工……啊!」一边重复我的说辞,许贯晴似乎注意到不对劲,突然大惊小怪起来,「品威表哥,你怎么全身衣服都湿了?」
刚刚整个人躺在浴室地板,怎么会不湿?
可是不能让许贯晴知道,我马上用力推了下段品威。
被我用力一推,大概扯到了伤口,段品威轻声呼疼,接著硬扯出微笑。「没什么,欢欢刚开始一个人住,很多东西弄不好,我刚刚替他扫浴室弄湿的」
「对呀,你也不是不知道品威这人笨手笨脚。」我在一旁加油添醋。
许贯晴听了,虽然疑心减了大半,口气却不乏吃味。
「是呀、是呀,反正你们这对兄弟的感情就是好,品威一天到晚欢欢东、欢欢西的。」说罢,他扯住段品威的肩膀,「品威表哥,还是快点回房吧,要是感冒就不好了,下礼拜就是段考了呢!我当初想来念这里,就是为了和你一较高下,你可不能在考试前出了意外」
我有些错愕。
真想不到……品威居然可以让贯晴这么的……崇拜?
段品威看著贯晴一脸担心以及不满,最後居然淡淡的微笑。
不是那种心机、装无辜、装可怜的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感到满足的幸福笑容。
「谢谢你,贯晴。」段品威摸摸许贯晴的头,然後任他拉著自己走出门口,「欢欢,那你自己一个人住要多注意些安全,知道吗?」
「不用你管!」我暴喝一声,视线却没有对上他,只是有些不自在的看他被许贯晴扯著,以及他脚步蹒跚的模样。
「对了,欢欢表哥。」许贯晴突然回过头来,「刚刚伯母打电话给我,要我跟你说,她和伯父下个月临时有事情要出远门,妮妮那段期间找不到亲戚帮忙照顾,伯母要你趁著周末回家一趟,想办法把它带回宿舍,能撑多久撑多久,不要让那个胖舍监发现了。」
妮妮是我家的狗,一只笨蛋腊肠猎犬,它很黏段品威的。以前国中时我们放学回家,它总会死守在家门口等著段品威到家,否则一步也不离开。真不甘心。
明明是我当初花了一年多的零用钱才买到的狗,它却不听我这工人的话,死缠著段品威,我想八成也是被他表现的好人假象所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