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小姐,看来你完成了这首曲子。”
“英俊的男士,希望你不会介意。”纯琬望向他心里其实有些不确定,深怕自己随兴之作会让这首曲子显得不伦不类。
“当然不介意。既然这首曲子是我们联手谱成……”子真手轻拉,将她带人怀中。“就叫做‘纯真’好了。”
纯碗释然地昂起头对他绽开笑颜。“恩,就叫‘纯真’一半是我,一半是你。”
“一半是我,一半是你。”子真缓缓低下头,深深吻住她红润的樱唇,以真情誓约……
☆ ☆ ☆
期中考后,周围的气氛显得益发怪异。
纯琬低头收拾着文具,明显地感受到四周投注而来的好奇目光。她猛然抬起头,教室里的其他人立刻低下头,假装专心地整理东西。
她扫视众人一眼,撇了撇嘴,拎起背包走出教室。
“纯琬,等一下。”子真从走廊的另一头走来,忽地唤住她。
纯琬回过头,见是子真在叫她反倒有些意夕卜。“有事吗?”
“你过来一下。”子真全然无视于周围探究的目光,拉起她的手走向学校特别分配给他的专属休息室。
好奇的七光顿时化为扰人的窃窃私语嗡嗡传入纯碗耳中,虽听不仔细,却也能猜得出自己和他已经成了议论焦点。
她轻轻抽回自己的手,与子真拉开一段距离。
“怎么了?”她的举动引得子买回过头轻问。
她耸了下肩,将双手背到身后,摇头答道,“没什么。”
子真没再伸手牵她,直到进了休息室,他才低下头,轻啄她的小嘴一下。
“我今天下午有点事,没办法陪你练琴。”
“恩。”纯碗闷闷应了声。
“别失望,我保证只有这一次。”
“我才不失望,大不了自己练。”她垂下眼不看他,不愿承认自己真的觉得很失望。
子真轻轻抬起她小巧尖瘦的下巴。“真的不失望就笑一个。”
她牵动嘴角,挤出一个很勉为其难的笑容。
“笑得真丑。”圆润的指腹轻点她的红唇。
纯琬张嘴,狠狠咬他食指一口。
“你咬我。”他抽回手,故意装摸作祥的大呼小叫。
“咬你就咬你了,还怕你不成。”纯琬昂高下巴,笑着斜睨他。
“不怕我?看我怎么整治你。”子真欺向前直攻她腰侧。
向来怕痒的纯琬尖叫着又闪又躲,但仍被他牢牢困在怀里,只得连声讨饶。“好,我怕,我怕。”
“知道怕就好。”他扬唇一笑,满意地停手,温柔地替她拨开前额散乱的丝。“我托我大哥从法国请来一个著名的夕卜科医生替你看手,大概十九号左右会来台湾。”
“如果他看完之后确定我的手还是不行呢?”
“小傻瓜,别胡恩乱想。”子真轻敲她光滑的额头一记。
敲门声忽然响起。“Zhen,你在吗?”
纯琬连忙退出他怀中,爬了爬乱发,拉平衣衫。“我先走了。”
她拉开门,迎面对上门夕卜白发斑斑的音乐学院院长,讷讷道了声好后,快步离开。
院长目光凝重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半晌,才回过头看着子真。
“院长,找我有什么事吗?”子真往后退了一步,让他进门。
院长背着手走进休息室,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学校决定圣诞夜当天要举办一场慈善音乐会帮育幼院筹款,希望你可以表演几首曲子,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当然没问题,我很乐意。”
“你愿意帮忙就好,详细的情况我改天再跟你研究。”
院长走向门口,突然停下脚步,回过身望着子真澄澈如水的眼神,嘴张了又合,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院长,还有别的事吗?”
“我……”院长迟疑了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决定直说:“Zhen,我知道你关心学生,不过有时候师生之间还是要保持一点距离,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呃,你了解我的意思吧。”
他点头。“我了解。”
“你了解就好。”院长拍拍他的肩,走出休息室。
子真掩上门板,头侧抵着微凸的门框。他明白院长的顾虑,但纯琬严格说来并不是他的学生。艾曼达回美国前留了一封信给他,信中说明了一切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知道纯碗的心结很深,也知道她来台湾的目的是让他离开校园,更知道一个不小心他很可能从此身败名裂,但是为了她,他决定用一切赌她对他不只是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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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结果还是一祥,她的手依旧不能像以前一祥弹琴。纯芄闭上眼将一切摒弃在觉范围之夕卜,包括坐在她身旁的子真。
“纯琬。”子真有些不安地看着她超乎寻常的平静。
黑白分明的眸睡倏地睁开,不是看他,而是直视面前的夕卜科医生。
“麻烦你了。”淡然的语音轻响,伴随着她微扬的嘴角。
这祥的冷静令子真格夕卜心惊。
“很抱歉,我没办法帮你。”夕卜科医生咖啡色的眼眸歉然的回望纯琬。
“没关系,我了解,我一直都了解。”她倏地站起身,欠了个身。“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话一说完,她转身就走,完全不理会一旁的子真。
“纯琬。”子真连忙唤她,但她恍若未闻,离开的脚步又急又快。
他朝夕卜科医生歉然一笑,起身追了出去。
纯琬急促的脚步愈走愈急,忽地转为狂奔,子真怕她出事,迈步追了上去。
“纯琬。”他又唤,但她依旧不理,没命似地直往前冲。
情急之下,他猛然伸手拉住她的左手,硬将她扯入怀中。
她僵在他怀中,绷紧的身躯辐射出拒人于千里之夕卜的冷然,依旧一句话也不吭。
子真收紧双臂,用力抱住她僵硬的身体,执意抵抗她的拒绝:“纯琬,你别不说话。我知道你很难过,说出来会好过一点。”
怀里的人儿仍是沉默,紧贴着他温热胸膛的脸颊几乎冰得没有温度,透过他身上的白色高领羊毛衣,冻人他心里。
“纯琬,说句话好吗?”子真将她抱得更紧。她明明就在他怀里,他却觉得她仿佛愈飘愈远,远得几乎看不见,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再也收不回来。
他一谅,心头跟着一重,心慌意乱地轻摇她的肩头。
“纯碗,看着我,说句话。”
他的恐慌传进了她封闭的意识中,凝然的表情开始出现细微的变化,抿直的唇瓣轻吐出几个音节。“为什么要给我希望?”
澄澈透明的泪水无意识地泛流出她空洞的眼眶。
“为什么要让我抱着不可能实现的希望。”她的语声渐强,双手缓缓握成拳。
子真心疼地抬起手,想替她拭去颊上的泪水,被她用力挥开。
“为什么要给我希望?”她猛然退了一步,嘶声喊道,带泪的眼眸伤痛地望着他。“为什么要让我以为还有机会可以弹钢琴?我已经好久没去想了,只要不想,就不会那么痒,不会那么难过,可是你为什么又要让我以为情况会有所改变!结果永远都只是令人难堪的失望,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她抡起拳用力捶着子真宽阔的胸膛,他也不阻止,任由她发泄心中的伤痛。
“为什么……”她痛哭失声,紧握的豢头终于在他胸前停下。
子真温柔地将她泛红微肿的双手包在掌中,轻轻印下一吻。“我很抱歉。我跟你一祥希望你的手能够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