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来的?放过我,我可以付双倍的钱给你。”罗家权跪地捂住胸口,猛力咳出一口鲜血。
“公爵大人,你连得罪了什么人都不知道,这可是个致命的错误唷!”
“轻敌也是个致命的错误!”罗家权忽然从胸前的口袋抽出一把迷你手枪,正要拍下扳机时,一声呼唤闯了进来──
“莹莹!”天沼推门进来,看见罗家权正举起迷你手枪,立刻以一记回旋踢踢开他手中的枪,黑衣女郎乘机连开两枪命中罗家权的双膝。
“啊!”罗家权惨叫一声,垂垂摔倒在地。
黑衣女郎上前,正想再补上一枪,结束他的生命。
“等一下!”一男一女同声喝道。
黑衣女郎挑眉有向天沼,“苻先生,你想自己动手吗?”
天沼没理会她的问题,他先将佩莹安全的拥人怀中后,才问道:“你是谁?这男人又是谁?”
“我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苻先生毋需知道。至于这个男人的身分,你问尊夫人会比较清楚。”
佩莹将脸埋入天沼宽阔的胸膛,让他的气息平静她惊恐的情绪,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他是罗家权。”
“罗家权?”天沼的脸色倏地转沉,凛冽的目光直盯着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男人,“他不是死了吗?”
“没错,他是该死了。”黑衣女郎再次举枪,“苻先生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就代你解决了。”
“等一下。”缩在角落吓得半死的李思璇突然出声,眼神凶恶的死瞪着罗家权。
她扶着墙壁缓缓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他,忽然抬起穿着三吋高跟鞋的脚踩在罗家权的伤口上,罗家权立刻发出杀猪似的惨叫。
“你这只猪八戒,竟然敢吓我!”李思璇用力扭转着鞋跟,看着他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变形,等到仇报够了,又端了他的胫骨一下做为结束。她头一甩,优雅的走了出去。
“阿沼,我们也走吧!”
“好。”天沼扶着佩莹走到门口,不知想起了什么又停下脚步。“佩莹,你在门外等我一下,我忽然想起还有件事没做。”黑衣女郎料定天沼一定还会再回来,所以她双手抱胸看着天沼又折回房间。
“你是罗家权?”天沼一把揪起罗家权,冷声质问。
罗家权无力的点了头,根本没有力气开口。
“很好。”天沼笑着点点头,“我十年前就很想扁你了,谢谢你给我这机会。”
他猛然捉住罗家权的手,先狠狠赏他两记过肩摔,按着一个回旋踢、左勾拳、右勾拳……
“苻先生,他快被你打死了。”黑衣女郎不得不出声阻止。他下手之凶狠,连她这个正牌的杀手部快自叹不如了。
天沼打过瘾了,便将只剩半条命的罗家权扔回地上,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他一到门外却没看到佩莹的身影,心下一慌,急急出声唤道:“莹莹,你在哪?”难不成罗家权还有另外的同党?
“阿沼,我在这儿。”佩莹从走廊另一端缓缓走过来。
“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再等一会儿,我有话要跟刚才那位小姐说。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黑衣女郎依旧维持着刚才双手抱胸的姿势,笑看佩莹推门而人。没理由最大的受害人就这么放过他嘛!
佩莹先朝黑衣女郎微微一笑打了个招呼,才肴向躺在地上、狼狈至极的罗家权。
“公爵。”佩莹轻唤一声,首次看见罗家权的脸上出现惊恐的表情。“你别担心,我现在没办法打你。”
罗家权闻言,放松了脸部紧张的肌肉线条。
“我只是想做一件十年来我一直想做的事。”佩莹笑着摊开手心,捏起一小撮她刚才在厨房找到的盐巴,撒在他的伤口上,罗家权痛得尖声惨叫。
“这一撮是为了我爹地,这一撮是为了我妈咪,按着是天沼……”佩莹一个一个数算着,灼热的泪水不知何时已爬满她的脸。“最后是为了我自己。”
她拍去手中残留的盐粒,随即拭去脸上的泪水。
不哭了,她的噩梦已经结束了。她堆起笑脸,抬头挺胸地走出这个房间,也走出罗家权带给她的梦魇。
“好了吗?”天沼伸出大手。
“嗯。”佩莹伸出小手与他紧紧交握着,两人一同跨出这栋别墅。
黑衣女郎单手支着下巴,倚在窗前看着他们两人携手离开,完全不理会在地上痛得打滚的罗家权。
“魅影……”罗家权困难的出声轻唤。
黑衣女郎斜瞟他一眼,“干嘛?”
“拜托你,快点杀了我。”伤口的刺痛感像是有一大群黑蚁在咬啮着他,让他只想一死以求解脱。
“不急嘛!反正等你血流光了,你就没命了。我还可以省一发子弹。”
“我求你……那发子弹我出钱。”罗家权曾经不可一世的脸孔,如今全因为痛楚而拧成一团。
黑衣女郎撇开头不理他。痛死是他家的事,反正他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是该受点折磨才对得起那些被他折磨的人。
“魅影……”
“叫魂啊!”黑衣女郎心烦的掏出枪,爽快的给他一枪,永远结束他的痛苦。
该死!她恼怒的暗骂,愤然将枪收入腰间的枪袋。难怪黑磷那家伙说她最近越来越心软,都是那个人害的。
☆ ☆ ☆
罗家权的遗产佩莹一分一毫也不想留,她将大部分的遗产捐给慈善机构和圣玛丽孤儿院,其余的则归还给罗艾长绫给她养老。罗艾长绫的心肠虽然不比罗家权好到哪里去,不过看在她们总算也是婆媳一场的份上,向来心软的佩莹不愿见她年老无依。另外,罗家奇应了她姊姊罗凤仪的诅咒,被追债的人逼死在泰晤士河里,而罗凤仪则不知从哪儿找来的倒楣鬼,真的在四十岁以前嫁了出去,拿到了罗家权留给她的五十万英镑嫁妆,高高兴兴的移民至希腊。
“莹莹,你真的不后悔?”天沼搂着妻子,两人并肩坐在电视前看着新闻记者大肆吹捧佩莹的善行。
“没关系,反正我有你养我。”
“你知不知道罗家权的财产有多少?”
“应该不少吧!”她无所谓的耸耸肩。对于钱,她一向没什么概念。
“莹莹,你知道世界第一富婆是谁吗?”
佩莹想了一下。“应该是英国女皇吧!”
“嗯。”天沼点点头,“你刚才把第一富婆的宝座又还给她了。”
佩莹一下子瞪大眼,指着丈夫的鼻子说:“你的意思是说……”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不过我真的没他有钱。”任他再会赚钱,也不可能在十年内赶上罗家累积百年的财力。
“真的?”佩莹的小脸垮了下来,哀声叹气道:“怎么会这样?我还以为你很有钱呢!原来比我还穷。”
天沼不悦的拧起了眉头,微怒的撇过头不理她。
“别生气,人家是逗你的。”佩莹伸出小手将他的脸转向她,脸上满是盈盈笑意。“我要那么多钱做什么,花也花不完。我只要你。”
“你不心疼吗?”
“疼──”
天沼还没来得及发火,便发现佩莹脸色惨白。“怎么了?”
“疼……我的肚子好疼!”佩莹手扶着肚子,汗水在额际不断地渗出。“宝宝急着要出来了。”
“怎么会?时间还没到啊!”天沼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宝宝打算提早到,我也不能叫宝宝晚一点来啊……好痛!宝宝别踢妈咪。”
姜晋鸿听见佩莹的叫声,急忙跑了过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