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吧?”他递过手帕,轻声的问著。
魏采拼命拿手帕捂著嘴,胡乱摇了摇头,李伽德又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才走回自己的位置。
挨下来的庭审,魏采是在被告人和被害单位代表奇异的目光中挨过的——他几乎动用了所有的自制力才没在激烈的痛楚和众人的目光中逃离法庭。
当审判长说出那一句“现在休庭”时魏采几乎是立时抄起桌上的文件,往腋下一夹就直冲向厕所——
从来没这么丢脸过——
他坐在三中院布置华丽的厕所里,差点没被自己今天的举动怄死——都怪那该杀千刀的李伽德!
总算解决了糟糕的生理问题,他推开门走向洗手台,早侯在外面的李伽德迎了上来:“……是不是拉肚子啊?”他低声关切的问著,满脸的歉疚。
“你怎么敢挑昨天来找我?讨厌——真是丢脸死了!”魏采掬了把水,用指尖抹去眼角因剧烈疼痛渗出的泪水,望著镜子里李伽德满脸的忧虑,觉得心下稍微平静了点,嘴上却不肯示弱。
“大概是那个没弄干净吧……”
“……”魏采一把抓起一边的文件袋,用力拍在他的头上:“……看看地方再说话!”
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魏采看也不看他,径自往外走。
在大门口的地方李伽德赶上来拦住了他:“搭我的车走吧——”
魏采绕过他,一脸不欲多言的样子——
打开车门,他坐了进去,熟练的发动了车子。
车经过李伽德身边,他按下车窗探出头:“我把资料送回办公室,你回家等我……”
不去看骤然绽开在那忧虑脸上的惊喜表情,魏采一溜烟发动了车子,径自扬长而去。
……
尾声
又是一个星期五。
这天,两人决定不出去——由魏采掌勺两人一起在他的宿舍吃一顿。
“……啊,好饱……”
以笑话佐餐,两人狠狠扫光了满桌的佳肴,李伽德满意的摸了摸肚子,忽然换成一脸委曲相,把头靠在了魏采的肩上:“采——我好可怜哦……”
“去去去……”魏采拼命想把他的头推开,“你还可怜——你老实告诉我,保住那个巨贪姚克杰的头你捞了多少律师费?”
李伽德轻轻竖起一根手指——“十万……”魏采试探的问他。
“嗤——”李伽德显然对魏采低估的举动大大不满。
“一百万?”魏采几乎是立时睁大了眼睛。
看李伽德点了点头,他顿时气不打一块来:“知道吗,因为这个案子我被处长狠狠骂了一顿。这个月奖金也少了一半……整整一千块!一千块哎……”
李伽德努了努嘴:“那你只能管你们反贪部门侦查没做好……可是我真的很可怜啊……”
看魏采被他说得一脸气愤,李伽德还是不识趣的继续说,“每天回家连个人影都没有,好寂寞啊——好想天天吃到你做的饭哦……”
“你不是大把大把钱赚吗——天天吃饭店好啦——走开点,我要收拾桌子了!”不耐烦的一把推开他,魏采站起身来。
李伽德一把扯住他的衣角,一脸可怜巴巴:“……采,搬来和我一起住吧……”
“不行!”魏采斩钉截铁的拒绝他。
看他还纠缠不清的拽住自己衣服不放,他伸出手用力去掰他的手指。
两人正僵持中,敲门声忽然响了起来。
魏采忙打掉李伽德的手,掠了掠弄乱的前发跑去开门。
“杨伯伯,什么事啊?”看门外站著看门的老伯,魏采忙做出礼貌的笑容问著。
“喏,通知——”杨老伯递过一张纸,还没等魏采道谢他就忙著去敲下一扇门了。
魏采一边关门一边拿著那张纸看——
“什么——”他一脸不能置信的惊呼出声。
“让我看!”李伽德一把抢过那张纸,看清了那上面所写的文字之后,一抹无法克制的笑容顿时在他那张端正的脸上扩展开来,把整张脸扯成小丑面具般的得意而滑稽的表情。
“笑——敢笑——”魏采一把抄起饭勺——
“哎呦……”李伽德嬉笑著举起手,做其投降状,那张纸也随之飘落地上……
只见上面赫然写著:
“为改善本院职工宿舍条件,后勤处兹决定拆除现有宿舍,改建新宿舍大楼。为配合本次改造,请各位员工配合于下周前搬出现有宿舍……不便之处,谨祈谅解!”
“哈哈哈……”李伽德终于无法控制的抱著肚子狂笑起来。
魏采则是一脸懊丧——
难道这就是所谓天命恋人之命运!?
望向那张自己现在已熟悉如斯的面孔,魏采终于忍不住,自己也扯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