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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请等一下,我去通报。”那名女仆很快地跑进屋内。

  半晌,那扇仿巴洛克式玫瑰级的雕花铁门自动打开,沈蝶衣迳自踏进,穿过花园进科客厅。

  豪华气派的客厅端坐一对老夫妇,还有一对一同年男女。那一对青年男女她并不陌生,男的她曾见过他和姊姊的合照,女的,她的莫十年前见过,残留的印象里记得是个活泼、富朝气的女孩,而不是眼前这位带着虚伪、攻于心机的美妇。

  客厅内飘着诡疑的气息,女仆端上茶就退下。



  “哟!这不是小碟衣吗?我都十几年没见过你了。”纪芬芳故作亲热状,拉住沈蝶衣的小手,“来、来

  陈母立即露出鄙夷的嘴睑,“我可从未承认采桦是我的媳妇。”

  “老伴,好歹采桦也为我们陈家付出许多,不要太过分。”陈父稍有良心,自知陈家把采桦害得太惨了。

  “哼,那是她自愿的,怪得了谁,明知配不上森郁还要硬攀,结果,自己女性魅力太差罩不住我们儿子,是她自己的失败怨得了谁。”陈母尖酸刻薄地说。

  “妈,你不要再讲了。”陈森郁粗声粗气斥道。他实在不敢正眼瞧沈蝶衣,他太对不起她姊姊,“蝶衣,请坐,我们还是头一次见面吧。”他露出心虚的笑容,招呼着。

  沈蝶衣仍然站着不说话,只用一双冷眼看着他们。



  ⊥芬芳用愉悦但带着恶意的口吻说:“小蝶衣呀,我原本期盼着你几个月前就该来拜访我们,为何到今晚才来呢?”

  陈父和陈森郁闻言都倒抽一口气,他们不懂事已至此,为何纪芬芳还要再挑起纷争呢?

  “没办法,我也是到今天下午才完全明了这出悲剧的始末。”沈蝶衣抽回被握的手,冷冷地笑,“那你期盼我的来临是大哭、大闹,或是什么呢?你明知我根本无法为姊姊报仇,比财力,托陈家之赐,我们负债累累,若是你期望我泼妇骂街、疯狗似地朝他、她或他直骂你们,这是不值得的。”她用会指一一点过陈家人,最后不屑地摇头。

  陈母被沈蝶衣的冷漠、不屑、高傲的神态激得要张口反讽,却被陈父用眼神阻止。

  这一回合算她输。纪芬芳的笑容微僵,“那你干么又来了呢?畦!我明白了,是不是你知道我要买你那幢老房子的事呀。”她得意洋洋地瞅着沈蝶衣,“我正想明天去和你谈哩。”

  “你知道我要卖房子?!”沈蝶衣料不到她会知晓这件事。

  “从你回国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你所有的举动。”纪芬芳的眼光射出恶毒的光,“而且,采桦的一切我都要得到,我要让她一无所有,包括那幢老房子。当然喽,你开的价钱太离谱了,根本没有那市价,你顶多只能卖八百万罢了。如何,以六百万成交吧,至少你还可少让一些债主追讨。”

  陡地,沈蝶衣轻轻地笑了起来,笑得陈家人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纪芬芳问道。

  “我在笑你用十几年的时间,处心积虑就是为了报复袁伦炎错爱我姊姊的仇蒙蔽你善良的本性,还是你本就是一副狠毒的心踢,又喜迁怒他人,而我姊是那个倒楣的代罪羔羊。”沈蝶衣嘲讽地说。

  ⊥芬芳瞬间翻脸,一巴掌甩上沈蝶衣毫无防备的脸上,“啪!”一声,沈蝶衣白晰的面颊留下五指红印。

  “你再乱说,我就撕了你的嘴。”她扭曲着脸尖声地叫。没人能揭开她心底的

  陈森郁跳起来把纪芬芳拉到他身后,以防她再伤害沈蝶衣。

  “蝶衣,你究竟要做什么,请明说。”他也忍不住想知道她的来意。眼前柔弱的沈蝶衣,眼神却是那么冷然犀利,令他感到不安。

  沈蝶衣抚着被打的脸颊,那火辣辣的刺痛仿佛烧灼似的,“我是来确定我往后要走的路,因此我来到这里。在这里我领受你母亲苛刻的言词,你的无能、无情、无义,纪芬芳的歹毒,就是这样的环境造成我姊姊心志全倒,终于放弃自己的人生。”她意味深长地扫过他们每一个人,“希望你们面临人生窘境时,不要当个失败者,学我姊姊放弃自己的人生。”他们是要受点教训,她不再犹豫地下了决定。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父问道。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沈蝶衣丢下这一句话,迈着快速的步伐离开这个让人生厌的地方。

  “说得好听,有种就来,我们等着。”陈母在沈蝶衣背后大声挑衅,她要巴结现在这个媳妇,他们公司全靠纪家财力的支撑。

  “爸,你放心,沈蝶衣没有能力和我们斗的。”纪芬芳丝毫不把沈蝶衣看在眼里,“小小的音乐工作者哪有能力和我斗

  陈森郁没心思听妈妈和老婆批评沈家,他凝重的心情有着愧疚,想到蝶衣的指责字宇都一针见血,他的确是天下最卑鄙的男人,把自己深爱的女人逼进绝境,导致疯掉……尔虞我诈的商场,连带的他的家庭也是如此,这也是另一种不幸吧!

  第六章

  江季穗因担心沈蝶衣会做傻事,回到家后就每隔半小时就打电话到沈家,看看沈蝶衣回家没,可是,都晚上十点半了依然没人接电话,她着急了。

  把小孩托丈夫邬建良照顾,她驾车往思乡PUB,也许今夜蝶衣在那里有演奏,她希冀地想。

  停妥车,冲进店内,听闻钢琴旋律飘荡在空气中,她松口气,幸好蝶衣有在这里工作。

  阮秋红眼尖,瞄见江季穗站在门口,一睑如释重负的表情,还拿着手帕拭脸。

  “江姊,你和邬大哥吵嘴吗?不然为何一副松口气的神情。”阮秋红站在吧台,倾身打趣道。

  “嗟!我们夫妻感情很好,才不会吵架。”江季穗啐道,“现代小孩真不可爱,就爱看别人吵吵闹闹。”她心情一放松就想开玩笑。

  阮秋红莞尔一笑,倒杯冰红茶给她,“哪,先喝杯红茶顺顺气,看你满头大汗。”

  “谢啦,我是来找蝶衣的。”江季穗说明来意。

  “蝶衣?她今夜请假呀!”阮秋红回道。

  “什么?”江季穗大吃一惊,猛转头望向钢琴演奏合,由于被许多客人遮住,她看不清演奏者,“那弹琴的人是谁?”她紧张得手心都冒冷汗。

  “那是临时找来代替的。蝶衣怎么了?”阮秋红感受到她的不安。

  江季穗呐呐地把傍晚沈蝶衣跑到公司找她问真相,以及沈蝶衣不寻常、怪异的言谈,一五一十地告诉阮秋红。

  “本来我还抱着希望她会在你这里!”她失望地说。

  “她在八点多时打电话给我,说她有事不能来上班,其余都没说就挂断电话。”阮秋红一手抱胸,一手轻扣脸颊,思索软弱、不爱争论、文静的蝶衣会做出何事呢?

  “你不忧心蝶衣会出意外?”江季穗担心地问。

  “应该不会才对,她有可能到陈家去了解一番。”阮秋红露出欣喜的笑容,“蝶衣早该这么做,给那对狗男女各一巴掌出口鸟气,人也爽。”

  “拜托,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说风凉话。”江季穗觉得秋红有暴力倾向,动不动就唆使蝶衣以暴制暴,唉!一位是强势不吃亏的个性,一位却是凡事以理性为产题,不太过分就算了的软弱个性。她觉得两人这种截然不同的个性能成为莫逆之交也是奇迹。

  “安啦,我向你保证,蝶衣到陈家看看就回来了,不会有事的。”阮秋红忙着调酒给另外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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