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理由薄弱得可怜,为了这种事便要人翻不了身,在这种心胸狭窄的女人领导下,难怪捷卡服饰的经营状况每况愈下。不过,这也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事,只要钱拿到手,任由她们去斗个头破血流。
“对了,跟她来香港的那个“特别助理”是哪儿来的?”她到现在还对煌煜念念不忘。
“特别助理?”“他”愣了一下,才想起她指的是谁,“你说的是她身边那个黑发绿眸的男人吧!”
“对,就是他。”她急切地应道。
性饥渴!“他”对她急切的反应闷笑了声,“那男人是她的姘头,别名叫情夫,等她垮台了,没钱养他的时候,你要他,就出个价把他包下来吧!沈洛湄现在付他的价码是每个月五万法郎。”
沈洛湄每个月固定会从她的私人存款中提出五万法郎存进那男人的户头,只不过那男人从来没动用过她存进去的钱,但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沈洛湄很难去信任别人,但一旦相信一个人之后,她可是极为慷慨的,说不定她早就替他办了张金卡由他刷了。
“那就快点弄垮她,顺便帮我调查一下那个男人,我要他。”
“准备好你的酬金跟床,我很快就替你办妥。”
第六章
这封信到底是哪里来的?为什么可以不通过公司里任何人的手,直接送到她的桌上?洛湄研究了许久依旧不得其解。由信里的内容看来,发信人对她总公司及三家分公司的状况了若指掌,但是,最令她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信末的标志,这个看似有趣的电脑漫画图案,是国际商业犯罪组织──病毒电脑集团的标志,他们发函给地应该是将她的公司列为这次侵略的自标,但他们却说是要帮她清除公司里的害虫,还邀她明天下午到总部一谈。
到底该不该相信他们?洛湄一直在考虑。
若是在一个半月以前,她可能毫不相信他们的说法,但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公司里确实有人想弄垮她,而他们的资料其至比她的更详细、她只查出帐目不太对劲的地方,他们却能指出问题所在,若她要调出过去一年的流水帐来细查,只怕还没查出是谁在挖她的墙角,就已经打草惊蛇了。
绝不能让那个叛徒毁了她七年的成果,她已经没有精力再重新开始了,她好累,真的好累,任何一点打击都足以让她崩溃,她不想再重头来过了。
洛湄的手烦躁地梳过整齐得一丝不苟的发髻,煌煜不喜欢她总是盘着这么老气的发型,但多年来的习惯是怎么也改不了,每次出门前,她完全不经思考随手一盘就是这发型,所以,煌煜一见到她的第一个动作一定是抽掉她的发簪。
天哪!沈洛湄,在这公司存亡时刻,你心里想的竟是你的情夫,你真是没救了。洛湄暗骂自己的分心。
忽然,办公室的门由外向内被推开,走进门的李君山乍见洛湄坐在办公桌后颇为惊讶,“小洛,你不是去香港了?”
洛湄迅速将病毒电脑集团送来的信收好,挂上客套的笑容,“我昨晚就回来了,总不好意思老是麻烦你帮我做我份内该做的事。”
“昨晚才回来,怎么不在家里多休息一天?别把自己累坏了。”李君山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洛湄看着他闪烁的眼神,他是心虚吗?不然眼神为何如此闪烁不定。她并不想怀疑他,但以他的职位和他近日来的举动,他却是最有可能的人,可是万一真的是他,她又该怎么做?他是从小呵护她长大的长辈,更是一步一步将完全是商场门外汉的她带入这个领域的老师,以他对公司的贡献,他有绝对的资恪拥有这家公司。
她该违背父母的遗言将家旅企业拱手让出吗?老天,谁能告诉她该怎么做?
“小洛,小洛!你没事吧!”李君山唤回洛湄紊乱的思络。
洛湄猛然回过神,“呃,我没事。李叔叔,你进我的办公室有什么事吗?”
李君山愣了下,拿出手帕拭去额际的汗,“我以为你还没回来,所以进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紧急的信件,我可以先替你处理。”
洛湄扫视一眼藏在挡案夹里的信,这是他想找的吗?
“李叔叔,我想不用麻烦你了,这里由我处理就行了,你去忙你的事吧!”
“那我回我的办公室了,你别太累了,有空多休息,钱可以再赚,身体累坏可就换不回了。”李君山叮咛了几句,退出她的办公室。
看李君山离开办公室后,洛湄拿出那封信又看了几遍。明天下午两点!她的手缓缓移向桌上的电话,按下通话键。
“寇赛,帮我取消明天下午所有的行程。”
“你要去约会啊!”
“嗯。麻烦你了。”
钱对她来说,从来不是重要的东西,这七年来她不眠不休地努力扩张公司的规模,为的只是不辜负父母临终的愿望,她不能失去它,为了重建它,她放弃了太多东西,甚至真正的自己,这些年的牺牲不能白费。
洛湄将头埋进双肘间。尽管她多么不愿怀疑李叔叔,却不得不做。
病毒电脑集团总部大楼外表看来和其他商业大楼一样,楼高约莫二十来层,和其他大楼相软并不算特别出色,也称不上宏伟壮观,和洛湄想像中的形象着实有一大段差距,大楼门口连基本的守卫都没有,只有一个娇滴滴的褐发女孩坐阵,看她的样子似乎挺清闲的,涂着鲜红寇丹的玉手正上下摆动着好让指甲油快点干。
这就是让各公司闻名丧胆的病毒电脑集团?洛湄的心霎时凉了半截,他们真的能帮她找出公司里的害虫?她相当怀疑。
“小姐,我和你们副总裁有约,可不可以麻烦你通报一声?”
朵丝闻言挑高两道秀丽的眉毛,金褐色的美眸瞅着洛湄半晌,才小心翼翼地翻开桌上破旧发霉的登记薄,怕弄花了她刚擦上的指甲油,懒洋洋地问,“请问贵姓?”
“沈,苏菲亚.沈,他约我今天下午两点过来。”洛湄客气地说,没被朵丝怠慢的口吻惹怒,他们的员工训练得如何是他们的事,反正她对他们也不抱太大的希望。
朵丝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又看看桌上的登记薄,“现在才一点五十五分,你来早了。再等五分钟吧!”说完,她阖上登记簿,不再理洛湄,又继续刚才的工作,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动着玉手。
洛湄看看朵丝没理她的打算,又看看大堂里仅有的一张深咖啡色沙发,无疑的,她的员工训练中没包括请人坐下喝杯茶这一项。洛湄无奈地笑了笑,决定自己招呼自己,她走向那张沙发,正要坐下,朵丝假假地娇甜嗓音就传来。
“那张沙发十几年没洗了,你要是不介意就坐吧!”朵丝的目光还是只盯着自己的玉手。
洛湄悬在半空中的臀部又猛地缩回来,“谢谢你的提醒。”她还以为沙发上一块一块的白斑是故意印上去的。
“不客气。”朵丝抬头看了一眼时间,扬手招洛湄过来,递了一张十分精细的电子卡片给她,接着回头对着墙上老式的通话器说:“范伦铁诺,你的达令来了,待会儿就上去。”
这应该是他们通话的密语吧!洛湄可不认为她是什么范伦铁诺的达令。
“喏,从电梯上去十三楼。”朵丝下巴一扬,算是给洛湄指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