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开着车,我坐在他身边,可能是太静了,大哥取出一盘磁带放进录音机中,按下键。人鬼情未了的柔美音色刹那间包围了整个车厢。
我一直很喜欢这首歌,却总也找不到歌词,只能随旋律轻轻哼唱。
看我摇头晃脑的样子,大哥笑起来。
“怎么?刚才还被打得哀嚎遍野,这一会儿就活过来了?”
我很不满:“什么哀嚎遍野!是尸横遍野才对!你够狠,也不救我!”
大哥慢慢将车开出了小区:“因为妈说只要让她狠揍你一顿出气以后你就全归我了。”
“……”
“期限是2年,2年考不上就3年,再考不上就4年5年6年7年……”
他伸出的手指不段变化,我看得是触目惊心,啪地扣住他手:“你不是想让我当万年高中生吧?”
“如果可以,再好不过。”他斜睨我震惊的表情,仰头大笑,“悠远啊!不要做出好象第一次知道的表情吧,我足足追了你十几年,我不相信你一点都没有发觉!”
……我发觉了,可我想你不会的。
我错了。
车子停住,隔着车窗,我又看见了那座城堡。
我看得到龙卷风在这里生成的样子,我不想接近它。
龙卷风,因气流螺旋上升形成的一种自然现象,破坏力巨大,危害面积极广,能将其附近事物全数卷走,
它可以小小地开始,也可以小小地结束,但很多时候它也能变得异常巨大,席卷你所知道的,全部的世界!
这次上楼,就再也没有见到那漫山遍野的玩具了,取而代之的,是类似于我房间的摆设,但明显是费了很大心思的,分明是同样的东西,摆在这里,就让人有到一种更加柔和温馨的感觉。
“你真厉害!”我赞叹道:“只用一天时间就把这里重新布置了一遍。”
大哥低笑:“昨天你好象很不喜欢的样子,我就让人重新布置了。”
“但是床……”
“很遗憾,你必须跟我睡……你那是什么表情?”
基本上,如果我现在在看人肉叉烧包的话也就这表情了。
“既然已经知道……那个什么……我还会傻傻地和你一起睡吗?”我义正词严地指他的脸,“我是有原则的,这种事我决不同意!”
大哥看看我,转过头去,捂住脸,刹那见笑了个人仰马翻。
“你那张脸……你居然用你那张脸说出这种话……呵呵……悠远……”
是啊,我承认用被揍得面目全非的脸说这种话很可爱(!?)的,但你也不用笑成这样子啊!
我瞪视着他,我瞪,我瞪,我瞪……无效,算了!
“我想你肯定已经把我所有的东西都搬过来了吧?”我问。
大哥还在笑,点点头。
我走向衣橱:“我要洗澡了,嗯,以后这样吧,这张床呢,我睡这边,大哥睡那边,中间拉条三八线,谁也不许过界,啊,还有,上面这个浴室归我,底下的那个归你,大哥敢乱闯,我就回家!还有……”
忽然感到有人接近,猛回身,已被大哥用他的双臂和胸膛禁锢在他与衣橱之间。
我抬头望他,他也低头望我,他没有说话,但我知道他极度不悦。
“干嘛?又惹到你了吗?”
他唇边扬起一缕似有似无的微笑:“你对我提了那么多要求,你自己呢?”
“呃?”
“我是不是也该向你提些要求呢?比如白天按时起床,晚上按时回家,不许再坐别人的车上学,与人家的交往必须向我报告……诸如此类。”
我笑:“好啊,随便你。”
趁他不注意,嗖地从他的腋下逃了出去,回头对他做鬼脸:“不过遵不遵守就是我的事情了。”
他双手依然撑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才颓然放下,无奈地摇头:“悠远啊悠远,你还真是没有紧张感……今天晚上你什么都没有问啊。”
看似前言不搭后语,但我明白他的意思。
将手插入裤袋中,吊儿啷噹地-摇晃上身:“咱家的人,说好听点叫有主见,说难听点就是一路奔南墙撞死!我问了又有什么用处?你们根本不听我意见也不管我想法,该把我往哪里甩就把我往哪里甩,我问了又有什么改变吗?多余!”
他走过来抚摸我的头:“这就是变相的抗议?”
我深深点头:“没--错--!嗯,你们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
大哥大乐:“你刚不是不问的吗?”
“你不说就算了!”我很有骨气地别开脸,装做要离开的样子。
他一把拉住我,让我背对他跌入他怀中,两个人一起就这样顺势坐在地板上。
“我对妈说,你每回晚归,都是因为去了舞厅,卡厅,我还对妈说,你因此不好好上课,进了教室就睡觉,还有你这次考试……”
“够了呀!”我哇哇大叫,“你把那个那个和那个全都告诉老妈了!太过分了!什么叫每天啊!我们没有每天啊!”
他压住我的挣扎:“我说错了吗?一个月30天,你有29天都在和那个龙什么约会,”我不是也有跟你约会吗!?而且比他还多一天呢!“从早上见面第一眼你们两个就卿卿我我,如胶似漆……是,你们没有每天都去舞厅,那你们还去哪儿了?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
“住口住口住口啊--!!”
看见了吗?我大哥这种人一般不会把情绪表露在外面的,但当他积蓄到一定程度,再发泄出来的时候,就会非常可怕。
“龙大是我铁哥们,好朋友OK?求你不要胡猜了大哥!没有的也会被你说成有了。好了,然后呢?妈她怎么说?”
像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一些,有时候我都觉得可笑了。我每天都有和你约会啊,我每一天都在你的视线中啊!他还是不肯放过我,一定要把我紧紧绑在他的身边才行。
“妈发了一会飙,然后说她再也管不了你了,与其让你再这样下去,不如让我来捆绑你。”
我无语问苍天!
老娘啊!你的脑子是怎么构造的来?
“是吗?我明白了……”
我挣开他的双手向前爬去,他忽然从后面捉住我的腰,欺身上来压在我的背上。
“别走……悠远……”
我的心瞬间冰冻。
他一只手伸向我的裤子,另一手将我的T恤拉开,伸了进去。
“等……等一……等一下!你在干什……”
他的手指触及我的乳头和下身的时候,我大叫了起来。
“住手啊!大哥!”
他没有住手,反而更用力地将我压倒在地板上,拉下了我的裤子。
“妈说,她要与我立下君子协定,他说要让我用我自己的方式管束你,但不许碰你。”
他拽去我的T恤,“她说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她还说我很明事理,绝对不会在实际没有成熟的时候做出不该做的事情。”
我推开他的手想要逃跑,却在刚爬出他的范围时候被他拖住双脚拽回来,这一次,他将我的裤子完全褪去了。
“可是她忘记了,人的人脑终究是有限的,我看你们两个的幸福生活已经看够了,再也忍受不了了!”
“SHIT!我们两个是好朋友!”
“是吗?我不觉得。他看你的样子,我不觉得。”
我脑海中闪过龙大微笑的样子,感觉不到他有什么不一样。龙大是朋友,好朋友,永远都是,而你是大哥,即使天天与你一起,你也不明白。
我停止挣扎,面对屋顶明亮的灯光,我捂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