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她的举动让龙腾云大为震慑。这个倔强丫头一向是不轻易屈膝的,怎么这会儿却……
看来,这几天是发生了一些事,让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出宫去。
可偏偏她的嘴比蚌壳还要硬,她若不想说,他怎么逼也没用。
「唉!」龙腾云低叹了一声,亲自上前将她给搀了起来。「就让妳出宫,妳要的那些东西,朕会通通帮妳备齐。」
「谢皇上!」
上官曦芸心中满是感激,他对自己的守护她其实都明白,她甚至曾经想过,若是她爱上的男人是眼前的这个,或许她会比较快乐。
可是偏偏造化弄人呵!
她所爱的男人却轻易将她遗忘。
可即使是这样,对他爱恨交加的她,还是舍不得他受上一丁点的委屈。
「可是妳得答应朕,要是在外头受了任何的委屈就回来,这儿永远都是妳的家,妳永远是朕的妹子。」
「谢皇上!」对于龙腾云的要求,上官曦芸没有犹豫地点头应承,但其实她的心底很清楚,一旦离了宫,她就绝对不可能有再回来的一天。
她向来坚信,自己选择的路得要自己负责任,不管如何,她会坚持到底。
潇洒旋了身,她毫不眷恋的离开了御书房,很快地她也将要离开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去寻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此刻,她的内心雀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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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琴抚筝,一抹淡淡的笑颜挂在细致的美颜上,几乎令牡丹都要相形失色。
沉浸在这样悠扬的乐音之中,洛抑天闭着眼,串性地斜倚在窗棂上,恣意地享受许久不曾有过的片刻宁静。
毕竟自从上次浅云发病之后,她忽然忙了起来,不像以往那样总爱跟在他的身边,亲自照拂着他生活上的一切所需,反倒是常常跑得不见人影儿。
而今儿个,她的兴致显然挺好,不但差人邀他一同进膳,还在用完膳后邀他听她弹琴。
琴声乍停,洛抑天原本阖着的眸子跟着张了开来,一睁眼,就见白浅云巧笑倩兮地盯着他瞧。
以往的她从来不曾这样大胆的直视着他,这样的眼神让他忍不住想起另外一双眸子。
不愧是表姊妹,就连这样直勾勾地瞧着人的模样也如此相似。
呵,怎么在这个时候想起了那个不相干的女人呢?
洛抑天摇了摇头,甩去了自个的思绪,将全部的心思摆在妻子的身上。
「怎么不弹了?」
「夫君,我有一个请求。」白浅云起身,款款生姿的走向他,将双手搭在他的肩头,纤细的身躯柔媚地倚向他。
「妳想要什么,直说无妨。」微微地皱起了眉头,虽说夫妻间这样亲昵的举动并不为过,可是浅云一向羞怯,从不曾如此大胆主动过。
「我想央夫君向皇上请旨,让我表妹来陪我住上一些时日,陪我养养病、说说话。」
「这种事是不可能的!」想也没想的,洛抑天就拒绝了她的要求。
要知道后宫有后宫的规矩,就算再得宠的嫔妃想要出宫省亲都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浅云和上官充容只是表姊妹,这于礼不合,皇上是不可能会允许的。
平常要是他说了一个「不」字,白浅云就断然不会再提此事,可今儿个她是吃了秤坨铁了心,继而又说:「可以的……那天我进宫做客,表妹也说行的。」
轻摇着他那颀长的身躯,那恣意撒娇的模样让洛抑天心头泛起一丝丝的反感。
他是个习武之人,感觉向来敏锐,怎么不过十来天的时间,他就觉得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以往温婉体贴的她,压根就不可能做出这样的要求啊!
「浅云,这件事说不行便不行,更何况,妳难道要我一个将军在庙堂之上向皇上说这种妇道人家的事吗?」
他捺着性子向她说道理,可谁知白浅云却在转瞬之间变了脸色,不但笑容全数褪去,还透出一抹明显的怒气。
她甚至开口娇斥,「那日大夫说了,我的病情随时有变,我只不过想要求身为丈夫的你替我做件事,难不成也不行吗?」
「妳……」浓眉几乎连成了一条线,洛抑天看着眼前完全判若两人的妻子,简直不敢相信过往温柔体贴的女人,会变成这副骄纵的模样。
是因为她的病吗?
她是不是瞒了他什么?
洛抑天的脑筋向来动得快,心思不过一转,在两者之间已经有了联想,他正要开口问,谁知白浅云却又先一步地开口。
「我不管,反正我要请曦芸来做客,这里也是我的家。」
她话一撂,回身就走人,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息哪里还有一丁点儿往日的娇柔温和模样。
望着她的背影,一种极度陌生的感觉从他的心里窜了上来。
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对浅云,从他失忆之后,他常常都会有这种莫名的陌生感。
他和她……真的曾经像她所说的那样熟悉吗?
望着那还在波动的门帘,洛抑天的心头忍不住又泛起这样的怀疑,但如果没有那一段过往的话,她又怎么能说得那样栩栩如生,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是他遗漏而没有深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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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请留步!」
熟悉的嗓音让上官曦芸纤细的身躯微微地一顿。
她愕然回首,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儿瞧见他,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开口喊住自己。
悄然地深吸了口气,镇定自己的心绪后,她神色自若地面对来人,问道:「洛将军有事?」
「呃……」被她这么一问,洛抑天顿住了。
会喊住她,其实连他自己也很讶异,因为他与她即使算是姻亲,但也仅有一面之缘,可方才见着她独自踽行在御花园中时,他却很冲动地喊了她。
「将军有事但说无妨。」对他,她总是多了许多的宽容,瞧着他那愕然的神情,她并没有任何一丝不悦,反而笑着对他说道。
终归是个曾经火里来、水里去的大将军,在她灿然的笑容中,洛抑天很快地回复了以往的自若。
「我只是想请问娘娘一件事。」
「喔,什么事呢?」柳眉儿一挑,上官曦芸心下其实有些微讶。
难道说白浅云真的已经开始了她的计画?
否则他和她自从两年前的事件之后,就再无交集了,他的记忆之中甚至不曾有过她的存在。
若是没事,他是绝对不可能会叫住她的。
「是这样的,几日前娘娘的表姊向在下提及,想要邀妳过府一叙,要我央请皇上恩准,我……」
「我愿意!」他的话都还没有说完,上官曦芸已经失了冷静的冲口答道。
她的急切惹来洛抑天充满疑惑的目光,炯炯的双眸紧紧盯着她。
直到上官曦芸终于察觉自己说了什么,才不好意思的别开了眼。
「呃……我的意思是……我知道表姊最近身体微恙,所以很乐意请皇上恩准我出宫,去陪伴表姊。」这是白浅云的说法。
「是这样吗?」
在方才那一瞬间,她的冲动真的让他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其实,那种莽撞冲动的举止发生在她的身上应该会显得很突兀,毕竟她给人的感觉一向冷冷淡淡的。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没有一丁点的诧异,好像她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