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答案?她来这里,究竟想要什么答案?
齐壅的眼底倏然覆上一层冰霜。
不过,等了这么久,她总算露出狐狸尾巴了!
最让他觉得痛心的,是她竟不惜以身体换取他的信任,以及她满含爱意的句句告白与承诺。
齐壅心里最后一丝犹豫,骤然消失。
原以为她是个单纯的女孩,他甚至考虑在揭穿穆隆的罪行后,继续将她留在身边。
哪知,他几乎被她假装出来的爱意给骗了!
一想到这,他就觉得季彤实在虚伪至极。
他来到楼下,坐进沙发里,却莫名觉得有股凉意从脚底蹿起,直到门铃遽然响起。
他一打开门,来者竟是久违不见的的人。
“安雅?”看着门外那张娇气十足的漂亮脸庞,齐壅的眉头蹙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听说你交了女朋友?”
安雅自顾自的走进大门,像个捉奸的妻子,左张右望的四处检查。
用不着想,齐壅知道一定是精品店那群“热心”的女店员,提供的情报。
“那又如何?”他突然发觉,这种不可一世的娇娇女,简直让人乏味至极。
“你知道的,我一直没办法忘记你!”
安雅耸耸肩,故做轻松的说道,两眼却紧张的盯着他脸上的表情。
“谢谢你的厚爱!”齐壅毫无感情的一笑。“你可以走了!”他现在没有心情听她将自己吹捧的高高在上。
“你——”安雅恼怒的瞪着他。“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企业家跟小开想追求我,我都还不屑一顾?”“请继续保持你的品味,我会感激不尽。”他懒洋洋的回她一句。
“齐壅!你简直——简直是太狂妄了!”她可是堂堂珠宝巨子的千金耶!
“谢谢你的赞美,你真的可以离开了!”他实在没有心情跟她多废话。
“那个女人有比我美吗?”沉默半晌,她突然问道,大有比较的意味。
齐壅微挑起眉,脑中浮现一张宛若天使般的容颜。
“没有!”他淡淡的说道。
霎时,安雅嘴边浮起得意的窃笑,眼中也出现一抹胜利的光芒。
“不过,她比你有内涵一百倍。”齐壅摆明了想气死她,
安雅脸上一阵青黄交错,好半天挤不出话来。但她可不愿轻易罢休。
像是要不到玩具的孩子,她索性也跟着坐在他身边,厚脸皮的硬是赖着不走。
季彤讲完电话一下楼,看到的,就是两人并排而坐的画面。
她有些错愕的盯着齐壅身旁,长得娇气十足的漂亮女子。
对于安雅的突然到来,齐壅虽然也有着百般不耐,但,看着季彤逐渐泛白的脸色,他的唇边却浮起一抹饶有兴味的笑。
“你应该还没见过安雅吧?”齐壅好整以暇勾起一笑。“她是我的女朋友!”
一反刚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态度,他亲昵的将安雅揽进怀里,两眼却紧盯着季彤。
“壅?”愣了下,向来只用几颗脑细胞思考的安雅,顿时喜出望外的娇嗲了起来。“我就知道你是逗人家,故意让人家嫉妒的,你好坏喔!”
“宝贝,你知道的,我怎么可能离得开你?”齐壅亲昵的紧拥着她。
“你坏!害人家伤心死了——”
“不气、不气!我一定会好好的补偿你的——”
季彤盯着两人旁若无人的调笑,浑身僵硬的始终反应不过来。
虽然跟安雅状似亲密,齐壅的心却是冷的。
尤其是季彤两道错愕的目光,始终紧盯着他,久得几乎让他露出伪装。
该死的!他竟会为她眼中的心碎感到心疼?
不容许自己心软,齐壅故做不在乎的清了下喉咙,勾起一抹轻佻的笑。
“对了!我想请你搬出去,否则安雅一旦跟我结了婚住进来,你的存在实在是有点不方便。”
“你要……结婚了?”晴天霹雳也比不上这个消息更令人震撼。
“结婚?”安雅眼睛登时一亮,来回看着齐壅与季彤,像是要证实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难道你不知道我——”一个爱字怎么也挤不出口。
“爱我?”齐壅放做不在乎一笑。“每天晚上亲热时听你喊个不停,老实说,我实在听得很烦。”虽然嘴里说得无情,齐壅却觉得胸里有种无名的烈火,灼得他心口发痛。
他明白,从这一刻起,这份每听一回就更深一分的悸动,将会成为他一辈子永不向任何人吐露的秘密。
季彤终于尝到何谓心碎的滋味,她紧咬着唇,试图分散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的剧烈痛楚。
她生平第一次动了感情,却是换来他的一句“烦”?
“壅,你竟然跟这个女人上床——”
安雅嘟着小嘴,语气里的醋意,浓得几乎呛死人。
“放心!你的身材跟做爱功夫,绝对比她强上几十倍。”齐壅一脸轻佻笑道。
闻言,季彤的脸色蓦然惨白。齐壅的话,无异是刻意的羞辱,像是在嘲讽她是个能让男人随便带上床的女人。
强忍着难以自抑的颤抖,她迷惑的望着一脸满不在乎的齐壅。
“难道你跟女人上床,只是为了生理的发泄,而不是为了——爱?”
“爱?”齐壅顿了下,随即仰头大笑了起来。“一个甘于沦为情妇的女人,竟然跟我谈爱?”
原本面色已经够惨白的季彤,顿时脸色更是难看得,像是会随时倒下。
“连你也相信这个谣言?”
“一个字也不怀疑。”他敛起笑,冷冷的吐出一句。
“如果我真是穆隆的情妇,难道你不奇怪,为何我还是……还是……”处女两字她怎么也吐不出口。
“是有些奇怪!”齐壅同意的点点头。
“但我想要不是穆隆有问题,就是为了让你来探我的底细,特地花了大钱将你塑造成‘二度处女’!”就连她初夜时羞怯生涩的反应,也几乎跟真的一样!
“一直以来……你都是这么想的?”季彤的声音,轻得像是随时会散失在空气中。
“没错!”齐壅不容许自己怀疑。
她就这么静静的站立在他面前,没有泪、没有表情,惟一有的,是眼底近乎心碎的痛楚。
“你可以走了!”齐壅遽然起身别过头,不愿再多看她一眼。
季彤转身就要朝楼上而去,想收拾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愿让自己的痴傻,在他的生命里留下痕迹。
站在楼梯边,她的脚步却沉重得几乎让她举步维艰,一步也跨不开。
终于,她难掩心底的痛,忍不住开口了。
“你知道吗?”她悠悠说道,声音空洞而落寞。“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爱上一个人——”
“喔?仅次于这辈子你最爱、也最重要的穆隆吗?”他勾着冷笑瞅她。
“你——”季彤的脸色蓦然刷白。“你偷听我讲电话?”
“你住在我的屋檐下,我这算偷听吗?”他冷冷勾起轻鄙的一笑。“再说,你都敢公然当人情妇,大方的在人前卿卿我我了,还怕人家听你跟情夫说情话吗?”
她紧抿着唇,倔强的不愿做任何解释。
虽然这个谣传已经在商界流传多时,却从来没有比此刻从他嘴里吐出来,更让她痛心。
她转身就要冲出去,却被他恶狠狠的一把拉回来!
“去把你的东西全带走,别留下任何一点你曾来过的痕迹。”
她用仅剩的最后一丝力气,用力挣脱他的大掌,傲然转身步上楼梯。
眼底的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竟分不清她脚下踩的,究竟是阶梯还是悬崖。
将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全收拾妥当,环顾空荡的房间,她苦涩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