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不是黑客。”兰瑟哼了一声,道,“这只是手段。”
我蹲在兰瑟旁边,也在寻找著可能的突破口。我希望找到跟中心有联系,并且信息交换多且复杂的网络群。我想这也是兰瑟寻找的东西。
现在他正在用签字笔圈在两团──只能用团来形容其复杂度了──机群上。他从左上角入手的,那我就从右下角开始。
我从他手中夺过笔来,在图纸的一角圈上。
那是个离中心很远的角落,角落里放置著几台配置极好的服务器。我早就说过,我喜欢高配置的的东西。现在兰瑟需要帮助,我知道,我要帮他,最起码在这个危急时刻。
这个服务器群相互之间的连线错综复杂,还有一条线直通中心。其实我不知道它的具体用途是什麽,既然它这麽直通中心,必定是个非比寻常的部门,而这样的部门,白痴也知道防范的一定极其严密。我只是直觉的认为,如果能潜入这里,必定事半功倍。
“这是个什麽地方?”画完之後,我问兰瑟。
“虚拟战场模拟……”兰瑟一直盯著我画的地方,听到我问,他又抬头看了我一眼,似是赞许。“阿坦,别管那个什麽大学的机器,让他们攻击吧。或许他们的穷搅和对我们更有利!”他叫道。
“虚拟战场模拟服务器?”阿坦一直都在竖著耳朵听我们说话,兰瑟的话音刚落,他即刻应道,“中国不是有句话叫做声东击西吗?唔……你想通过公共channel?”
“不,公共channel虽然覆盖面大,但太冒险了,私人的更好。”兰瑟道,“目前它跟你所在的局域网是通的。”
“我试试看。”阿坦轻笑了一声,道。
“你们在干什麽?”他们的对话刚刚告一段落,我忍不住插口道。太过分了,欺负我不懂啊?
“欢欢,你看,这是个战场模拟……嗯……记得CS麽?你擅长的那个,跟这个是类似的。这几个服务器代表的是几大洲,那麽每个战场之间互通信息是要通过channel的。点对点,分组……各种方式。而这条电缆将把整个战场的状态属性送往中心──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伪装成channel中的信号,到达目的地。”他一边解释,一边用笔在路径上做下记号。
“初步计划路线如下。”他把图纸递到阿坦跟前。
阿坦瞟了图纸一眼。“我想问你,这是不是你早就计划过的呢?”他忽然笑道,“这是你的B计划?!”
我的手一抖,抬头紧盯著兰瑟的脸。
兰瑟面沈似水。“这张图纸上的每一个可能路径自然都在我的考虑范围内。我希望这次没人搅局。”
阿坦冷笑了一声,不说话。
我讨厌那些该死的备用方案!
阿坦继续手头的工作,兰瑟坐在旁边──仅有这麽一台电脑,一个人工作,剩下的两个自然只能看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百无聊赖的抓起图纸,就著兰瑟手上的电筒开始看。
嗯?中心的服务器是这种机型?不太对劲……我拼命的回忆。那期杂志上是怎麽说的来著?
“进入虚拟战场服务器了。”不知过了多久,阿坦道。“它没我们想象的那麽严密,消息机制挺松散的。”
“我来吧。你休息一下。”兰瑟道,他已经闭目养神好一会儿了。
阿坦点了点头,把笔记本推开,伸手揉著太阳穴,直接仰躺在地上。
“你也休息一下吧。”兰瑟对我道,此时天色已经有点发白了。
我胡乱躺下,脑子里乱哄哄的,怎麽也静不下来。不同的机器溢出字段是不一样的。我记得我从前卖国一本计算机硬件杂志,上面介绍过这种机型。兰瑟的溢出程序似乎有问题呢。我是不是记错了?他的程序也会出问题?不可能吧?我对自己不太确信。
“从虚拟服务器到中心服务器有读写的权限吗?”过了一会儿,我又忍不住睁开眼睛问他。
“我正在‘制造’权限。”他回答,“对於传来的属性数据,中心有一个读写程序在控制,我传一些东西上去试试看他有辨别能力没有。”
我干脆爬起来坐到他旁边。他看了看我。“我不困。”我说,“睡不著。”
兰瑟笑了笑,“我正在传代码呢。你见过的,溢出……嗯,传过去了。我看我们要尽快一点,在系统中的时间长了会……怎麽……#$%&%&……”他睁大了眼睛看著屏幕。
事实证明我的疑虑是有道理的。兰瑟原来也不是神人──虽然他有时候很象神仙下凡。
他的溢出程序传过去没反应。本来他期待的是服务器崩溃重启。
每当他惊讶的时候,他会冲口而出一些我根本听不出什麽语系的话来,我想那是他的母语。
“兰瑟,给我试试。”我伸手出来要电脑。
他疑惑的看著我,迟疑不定。
“看在老天的份儿上!”我叫道,“给我!”
“怎麽了?”阿坦也坐起身来。
兰瑟把笔记本递到我手里。
我飞快的找出他的源代码,“你要传的参数在哪里?”我问。
兰瑟伸手过来翻到那一段。“现在时间很紧迫。”他说。我当然知道!
我在心中计算了一下字节数添了进去。“发过去试试看!”
兰瑟现在不在犹疑,立即将代码重传了一遍。
我们摒住呼吸等待著那一刻。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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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我的天哪!网络连接断掉了!
“臭狗屎啊~~~~~~~~~~~~~~~~~~~~”我仰天长啸了一声,抱著笔记本站了起来,满地乱走想要找到信号强一点的方位。
“我操XXXX!”我急得眼泪快下来了。倘若成功了,系统重启,5分锺之内我们必须上网才能赶得上的!
“信号被干扰了。”兰瑟道,手中拿著一个信号测试仪。
“怎麽会这样!”我咆哮道。
“我们被发现了。”阿坦站起来,说,“不是在军事网。而是……无线信号很容易被捕捉的。我想附近的驻军已经截取到我们的信息了。”
“那怎麽办?”我抱著电脑,傻站在那里。
兰瑟在这个区域来回走了几步,“阿坦,当初我们铺的线路离这里多远?”
“往东一点。我记得每隔一段我们都在地上撒了红漆的。”
兰瑟又跑出几十米,那里的土地颜色略深,我不能分辨出是否就是他们说的“红漆”。
兰瑟已经挽起了袖子,“挖开吧。”说著,他开始动手刨地。
刨地?!!
“幸好当初埋的不深。”阿坦苦笑道。
挖光缆?亏他们想得出!我二话不说,将电脑在地上一放,即刻加入了他们中间。
五分锺!这是我们的全部时间。
“我们有工具吗?”我的指尖生疼。
“这个合用吗?”阿坦递过来一把…………改锥,还是磁性的那种。
“……总比没有好。”我接了过来,转手扔到兰瑟跟前。
“不……”
“少废话了!”兰瑟刚一开口我恼火地立刻打断了他,“没多少时间了!”叫他用他就用,还唧唧歪歪的干吗?
现在已经不考虑光缆被驻军截断该怎麽办了,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我们一定要把它给挖出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用改锥划开的土地松软多了,我真後悔没带把锹出来。
挖到一尺多深, 兰瑟让我们让开,那改锥在坑里乱划。忽地,改锥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