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飞扬的脸不由得一红,但旋又叹息一声:“我们要回去了么?”
“是呀。你不喜欢?”
“少天,你说过我俩就此在这儿定居的……”
“可是,现在可以回去了呀。难道你宁愿留在这儿?”
“留在这儿也没什么不好啊。”
“呃?飞扬,你真的不想回去?”
“要是我要留下来,你肯不肯陪我?”凤飞扬眼神出奇地认真,半点不像开玩笑。
南宫少天错愕了半晌,终于轻轻说∶“飞扬……我们除了彼此的爱人,还有别的身份,我们是别人的儿子,是人家的兄弟,是朝廷的重臣,有时候,不能太任性。”
说的也是……少天上有高堂,自己的父母也年迈了,怎能骗他们,让他们饱尝丧子之痛。凤飞扬黯然低头,但尖尖的小下巴随即被抬起来。
“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南宫少天把脸贴近飞扬。二人的额角、鼻尖轻轻相抵,瞳孔映照著彼此的身影。
“我娘年纪虽老,但很明理的。小弟两年前又给家里添了对龙凤胎。所以不要担心,我不会让你委屈。”
“不是这么简单的……”挣扎,但旋又被抱紧。南宫少天的气息包围著他,凤飞扬把脸枕在那结实的胸膛,可以清晰听到一下一下令人心安的跃动。
“我知道我知道。”南宫少天轻拍著情人瑟缩的背,软语道:“凤老爹对我有点误会,但世上没有解不开的误会。”
“可是……”
“我不会让你为难。”言下之意,就是凤家给他难堪,为了飞扬,他也逆来顺受。
凤飞扬焉地红了眼睛,紧抱著这个男人,哽咽著说:“少天,我害怕。你能答应,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后悔爱过我么?你答应好不好?”
“我答应,我什么也答应。我还答应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你,永远守候你。”南宫少天吻著飞扬的微红的眼,许下了一生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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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经辛苦,三人终于回到崖上。回首那一片白茫茫、深不见底的山谷,少天和飞扬也感到彷如隔世。这与世隔绝的环境造就了他们,他们还一度以为这儿就是他们一生归宿。没想到世事瞬息万变,转眼他们就要离开了。
“我们可以再回来啊。”见凤飞扬一脸失落,南宫少天连忙安慰道:“只要编根长绳就,我们随时可以回来缅怀一番。”
凤飞扬犹未回答,西门仪已经在远处催促了。跟这对小情人不同,他西门大公子最怕就是宁静,恨不得可以早点回到他偎翠倚红的金粉世界。
少天气煞:“这不就来了吗?你催什么啊催!”
西门仪正要回嘴,一头雪白的信鸽突然灵活地落在他的肩膀,鸽足上还缚了一个小竹筒。
展开竹筒内的信笺,西门仪看了一眼,又看看南宫少天。
“噫,你大舅子刚到了在山脚下。”
“什么?”
“飞扬的大哥。”
“我哥?他怎来了?”凤飞扬一阵头痛,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我猜飞扬的哥也跟我一样,想来替你收尸吧,因为你们的死讯已经传遍整国了。”
“什么?”二人吃了一惊,才几天耶,已经传开去了?
“嗯,连遨游四海的彦,和行踪飘忽的北冥都已日夜赶程来了呢。”一边说一边看著下属送来的讯息。忽然,西门仪的眼睛睁得老大,满脸同情地抬头盯著凤飞扬。
“怎、怎么了?信中写了什么?”凤飞扬涌起不祥的预感。
“它说,凤老爹和老夫人悲痛之余,深恐爱子在泉下孤单寂寞,正筹备冥婚,日子和新娘人选都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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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如归客栈。
“少天,别踱来踱去好不好?我眼睛都花了。”西门仪托著腮,打著呵欠,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可怜他被迫陪了南宫少天半天,快要闷死了。
“唉,飞扬去见他兄长,你跟著去也不方便呀,他又不是故意丢下你。”摇摇头,看不出少天一个大男人竟比个小妞还要缠身。
“已经去了半天,有几百个兄长都见完了吧?怎么还不回来?”闻言,南宫少天非常暴躁。他本不愿让飞扬一人离去,二人的事就该一起面对嘛。但飞扬死活不行,非迫著他在客栈等不可。越等下来,他就越发感到不安。
“见完老哥,自然也要回家一敞。他说了今晚会来找你,你急什么?怕他马上就跟新娘子洞房?安啦,凤家是大户人家,规矩甚多,就是飞扬急色,也不能这样草率的。哈哈……哎哟……你干吗拿花瓶砸过来!砸烂了要赔的耶!哇……我走了,你不要丢,这个三彩马很贵的……”
说毕,西门仪溜得比什么都快,南宫少天只好恨恨地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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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仪离开后,南宫少天继续苦苦的等,直等到三更时份,才看到凤飞扬的身形。
“飞扬!”
“少天!”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二人情不自紧紧相拥。
“家里没事吧?”
闻言,凤飞扬身子一僵,微微摇头。
“你把我们的事跟家里说了?”南宫少天担心他受了委屈。
“还没。”凤飞扬低声答。
“不要紧。改天,我跟你一起去说。不用怕啊。”南宫少天拍拍飞扬的肩,但后者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飞扬……”
南宫少天本想再问冥婚的事解决好没,但凤飞扬忽然抬起水漾的杏眼,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轻说:“少天,抱我上床。”
此时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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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罗帐里,弥漫著淡淡的香气。
那是凤飞扬从梅林带来的一缕梅花清香。
小别的二人腼腆地对坐,彷如新婚之夜,兴奋但又无措的新人。
“你、你还等什么?”凤飞扬的外强中干的声音从帐里悄悄的传出来。
“呃?在等你呀。”南宫少天尴尬地答。
“等我?”一惊,凤飞扬羞赧地低头:“不不,不要等我。”
咦?不是吵著要在上面吗?怎么这会子又怯起来了?南宫少天大奇,但此等讨打的话还是不说为妙。那回事嘛,就由他作主动好了。
想著想著,南宫少天将手挪到凤飞扬腰间,轻轻使力,把他拉到怀里,煽情的夜由一个温柔的吻开始。
二人唇瓣紧密重叠,舌尖温暖地缠绵在一起。热吻之际,少天悄悄的把飞扬的衣衫一件件解下,最后只剩下贴身的小衣。
“怎么了?”身畔的人突然静止不动,凤飞扬奇怪地抬起湿润的眼睛。
南宫少天只是笑,眼神彷佛鼓励著些什么。
凤飞扬脸上一热,双手羞怯地移到南宫少天的衣襟,慢慢解开衣扣。深蓝色的袍子褪去,露出成熟,肌肉感十足的躯体。
看著飞扬羞涩的神态,南宫少天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笨蛋!”凤飞扬大嗔,扬手想给那可恶的家伙一记耳括子,但不知怎地又打不下去。
南宫少天笑了笑,像是很安慰似的亲了飞扬一下,又将头埋入他的鬓边,戏谑道:“舍不得?”
凤飞扬不语,以双腕勾著少天的颈项,粉脸在他的脸磨蹭了几下,忽然在耳垂轻轻一舔。
感觉到南宫少天的身体猛地一震,凤飞扬笑了,舌尖慢慢向下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