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飞扬早已看不过眼,愤然叫道:“家仆甲,我命你去教训他们”
“遵命!”凤飞扬所有的命令里,只有这个深得他心。南宫少天随手拿过门边的扫帚,欣然飞跃而出。
虽然刻意隐藏,只施展一成功力,但对付区区几个小流氓已经太足够了。只见南宫少天拿著扫帚当剑使,一式横扫千军已经众人打东歪西倒,手足折断。流氓们哀号著逃命,南宫少天要杀他们当然轻易,可是他考虑到当前的任务,以及对方也罪不致死,所以才没追赶。
南宫少天扶著老公公回到屋子,二老一相见就抱头痛哭。
“公公、婆婆,我想他们再也不敢来了。”凤飞扬柔声安慰。
“小姐、大爷,你们不明白。他们是那个恶霸派来的,三两个月就捣乱一次。他们呀,就是想整得我两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们是那恶霸的人?你怎不早说?”南宫少天顿足。早知道就拿著他们了,严刑迫供了。
但是婆婆却只懂得哭。凤飞扬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他们既然经常来捣乱,那我们回去后派人守在这里,迟早会抓到人的。”
“又是守株待兔?”南宫少天失笑。
“你有更好的法子吗?”凤飞扬白他一眼。
“我没说你的法子不好呀。”而且这样也可以派人照顾一下这对可怜老夫妇。南宫少天觉得这安排挺完满的。
安抚了二老后,西门仪见时候不早,提出要告辞,众人也表示同意了。可是当凤飞扬向老婆婆道别时,她忽然哇一声哭出来。原来老婆婆想念女儿,怎也不舍得让凤飞扬离开。
凤飞扬见她可怜,又不能告诉她自己是男儿身,最后和西门仪等商量过后,决定暂时带他们回苏府,待他们办妥案子再作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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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苏府。
凤飞扬在苏小姐的绣房内对镜梳妆,浴后的他穿上素白的长裙,对著镜子以象牙梳小慢慢梳理那头柔亮的长发,再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成功地将它们挽成时下常见的美人髻,然后簪上一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钗。由于千面人总是在夜间动手,因此就算凤飞扬再不愿意,晚上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作女装的打扮。
装扮完毕,凤飞扬看著镜中的倒映,镜中人那尖尖的脸盘子,绯红的双颊,秀挺的小鼻子,樱色的唇瓣,长而浓密的睫毛,怎么看也是个清秀绝俗,容色照人的美女。这张脸上唯一有一点点英气的,就只有那墨黑的浓眉。
凤飞扬越看心中越难过,忽然狠狠一拳,把镜子击得粉碎。可是就是毁了镜子,只要他一转头,案上那盘洗脸用的水,还是清清楚楚映著那张令他烦恼不堪的美人脸。
幽幽叹了口气,凤飞扬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成那副德行?家中六个兄长,个个长得英伟强壮,活像他们那粗豪的爹。就只有他,长得跟绝色的母亲一个印子,比族中所有的姐姐妹妹还要貌美如花。
唉,如果没有这张脸,就不会烦恼。......但如果不是有著这张脸,当初还会不会认识那个人呢.......
凤飞扬恍惚一笑,怔怔地想著心事,直到听见有人叩门。
“谁?”
“……是我。”
南宫少天?凤飞扬踟蹰著去开门。
“咦?你的脸好红。发烧了吗?”南宫少天一见到他,劈头就这样说。
“你才发烧!还烧坏了脑子!你大半夜跑来,就为了看我的脸?”凤飞扬敏捷地反驳,跟南宫少天拌嘴已经成为他的本能。
“谁会想看你那不男不女的脸?!”但不幸地,他的对手也有同样的本能。
“你!!!”凤飞扬恨恨地扬起手。
南宫少天见状连忙叫道:“喂,所谓事不过三,你再打我就还手了。”
可是“啪”的一声,凤飞扬硬是给他一记耳光。
“你不服气就打回来呀!”
南宫少天本也忍不住了,可是当他看到那原本绯红的俏脸气得煞白,他举起的手就慢慢放下了。
“今次是第三次,我下次一定会还手。”
“是吗?走著瞧吧。”冷笑。
“走、走著瞧好了。”
“现在架吵过了,你还不滚?”
“我来不是为了跟你吵架。”拜托,他没那么无聊好不好。南宫少天没好气地说:“我本来只想告诉你,那对公公婆婆已经安顿好了。西门仪曾派人到农庄一带查问,很多人都听过老婆婆他们的惨剧,他们没可疑。而苏大人听到他们的遭遇也很同情,愿意让他们留下来当长工。以后婆婆帮忙煮饭,公公照顾一下花草。他们将来也不致无依无靠。”
“你、你不早说。”凤飞扬耳朵微微一热,但还是倔强地抿著唇 。
南宫少天苦笑。他只是随便说一句话,怎想到惹来一风波?这一架还真吵得莫名其妙。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哪一次吵架不莫名其妙了?
二人默然了片刻,凤飞扬忽然轻轻地说:“还有事吗?”
“呃,有是有的。”南宫少天磨磨蹭蹭地在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
“什么东西?”
“伤药。你不是扭到足踝吗?”
“小事而已,哪用著得擦药。”
“那、那就算了。”南宫少天讪讪地把药瓶塞回怀内,但好巧不巧,凤飞扬又恰好伸手来接。
看著自己握著空气的手,凤飞扬脸色一沉,把手一甩。
“你舍不得给就算了。”
“不是啊。”
“哼。”
“收下吧?”推来推去好几次,南宫少天终于成功把药把塞到凤飞扬手上。
然后,二人又再相对无语。
“……还有事吗?”凤飞扬低头看著那精致的瓶子。
“……没有了。”
“真的没有吗?那我关门了。”语气仿佛有点黯然。
“嗯。”
“……”
“……”
“我真的关门了。”凤飞扬缓缓把门带上。
“等一下。”在最后关头,南宫少天突然把门顶著。
“这个……伤药你懂得用吗?”
“不懂。”凤飞扬轻快地答。
“那、那我帮你?”
“如果你坚持,我也不反对。”
南宫少天深吸了一口气,正要踏进绣房。
忽然……
“当当当”
随著警报的铜锣声,守在花园捕快高声叫道:“抓到千面人啦!”
西门仪、南宫少天和凤飞扬等聚集在苏小姐的绣房内,著手下把抓到疑犯押上来。那男人满身狼狈,披头散发,垂头丧气,被擒之前明显经过一番激斗。
“我们的人有损折吗?”南宫少天首先问道。
“回大人,没有。那人是个绣花枕头,三两下就被我们拿住了。”手下躬身回答,对南宫少天的关怀很是感激。
“什么绣花枕头?你们滥用私刑还有没王法!”疑犯昂起头激动地叫,南宫少天等人看到他的真面目都不禁一怔。
“咦?你不是今天那个书生吗?”凤飞扬失声道。阶下的男人狼狈不堪,那里还有在湖心亭吟诗听曲时的半点潇洒。
“小姐!”书生见到凤飞扬立即神情激动,竟然挣脱了束缚,冲到凤飞扬跟前。只是南宫少天怎会让他胡来,只见他抬脚一踢,踢中了书的胸前穴道,让他当场动弹不得。
“想不到你真的是千面人。”南宫少天冷哼一声,他早看这书生不顺眼了。
“我就说他是嘛。”凤飞扬得意地说。
西门仪上下打量著书生,然后说:“千面人,我们现在正式拘捕你,有什么回到大牢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