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是无法挽回。
爱情很重要,却不是一切,若某样东西就这么碎了,只是爱情的话是完全不能将它修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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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常理说来,新嫁娘嫁出去第三日便要回门,也就是回娘家,那时夫家便需要敲锣打鼓地送,娘家也要出门迎女——不过,这也端看各家的情况了,比如黑栩娶的这位妻子,便是死也不要他们敲锣打鼓地去送,只是悄悄的乘了个马车一颠一颠地由丈夫往家里面送。当然,一般落红也当与那天一齐带回去给家中长辈……呃,此乃题外话,不提也罢。
对于自己莫名其妙成为黑家承认的长媳这件事,修自然是一千个不情,一万个不愿,可又有什么办法?打又打不赢(一个武林高手,一个小混混),跑又跑不掉(一个江湖世家,一个穷小子),连家人也倒戈,我们可怜的黑少夫人也只有黯然长叹,眼泪往肚中流,唉,苦啊——————(黑栩:好惨……修:你还讲那风凉话!我这样是谁害的来!?黑栩:作者啊。)(注:本作者对此不予置评。)
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修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靠在黑人栩怀里打磕睡。
忽地,马车一个重重的颠簸,修一个坐不稳便险些滚出了马车去,黑栩忙将他抱紧了些,以防再发生婚礼时那样的惨剧。
张开迷离的眼,修茫然看看左右:“哪个,还未到么?”
黑栩理理他零乱的鬓角,道:“不远了,再等一下罢。”
“头上的饰物重死了!”修抚着酸痛的脖子怒道,“我说骑马去吧,你偏不肯,这下可好,定是要走到晚上去了!”
“是是,”黑栩敷衍的哼两声抱紧他,“再睡一会儿罢,就到了。”
事实上是修的伤脸不可见风,且他现在的身体更是不能骑马(明白吧?明白吧?修:什么啊!?)但若说了这理由,修定要碎碎念他直到死,而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呃,那个,白碧即是有瑕,也是白碧,懂吧?就是这么回事啦。(修:你到底在说什么回事啦!?黑栩:睡觉!)
马车晃啊,晃啊,修也在上面昏啊,昏啊,终于在天擦黑的时候,到达了修现今的家门口————也便是那勾栏院的后门啦。
而人下了马车,修率先跑到门口,大力的敲那可怜的门。黑栩对于他抓狂的行为只当没看见,自顾向马车夫交代几句,便遣了他让他先回去。
修在那边又拍又叫,最后连脚也用上了,里面却悄没声的,一点反应也没有,黑栩在旁等了一会儿,觉得不太对,便制止了修的乱踢乱叫,自己纵身跳上高高的围墙,观察里面的动静。
当看见里面那棵树下昏睡的瑶时,黑栩的心沉了下。
跳进院子,从里面将门栓除下,打开门,修一头便冲了进来。
“瑶!”看见昏睡的瑶,修的第一个反应是——“黑栩!你对我妹子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我哪有时间做什么!?”(黑栩信用度————零。)
扑到妹妹身边,修轻拍她的脸:“瑶,瑶,醒醒!瑶,喂,黑栩你去找我爹!”
黑栩虽很不爽他对自己的叫法,在这时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有依他所说,先去找修父。
瑶悠悠醒来,,第一眼见到便是修那张包了白布的硕大的脸,她一惊之下,大叫一声便从躺椅那边翻了过去。
“哎,是我啦!”修伸手揪住她,将她的脸扳向自己方向,“我,你哥!”
瑶这才看清:“啊,哥……不是姐吗?”
“再胡说我扁你!”修冲她晃晃拳头,“对了,你怎会在这就睡了?”
“…………不知道……”
“那爹呢?”
“…………不知道……”
“你怎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就是不知!你能将我怎地?!”
黑栩一脸凝重地走过来,道:“修,你爹不在这里。”
修的心猛地一紧:“会不会出去了?”
黑栩看一眼瑶:“打昏你妹子出去?”
修:“咦?”
黑栩拉过瑶的臂膀,拨开她披散的发,颈后——一道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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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纤玉指轻轻抚过那道红痕,一按:“痛吗?”
“不痛。”
绯红叹口气,站起来道:“是炎大哥做的。”
“怎会!”
“想来应是那姓仲的到了,炎大哥不想瑶受伤罢。”
修一惊,紧抓身边黑栩的手:“难道他杀了爹……”
“不会,”绯红极快地否定,“他便是杀了所有的人,也绝对不会碰炎大哥一下!”
“……阿姨……?”
绯红自知失言,立即顾左右而言他道:“啊,天暗了,看不清楚,我再去换盏灯。”
修与瑶同时喊出来:“阿姨!”
“……”
绯红装做未听见两个孩子的喊声,快速地走向门口,准备落跑。
修一推黑栩黑栩迅速移动至门口,比绯红更快一步关上了门。
“抱歉,”黑栩对绯红抱拳道:“红夫人,我不能让您就这么走了。”
绯红叹一声,折回来道:“不管什么事,你们莫问我,我不会说的。”
修堵在她面前道:“可是,我爹他现在生死未卜啊!”
“他不会有事的。”
“您怎么知道他不会有事!?”
“因为……咳,你们不会懂的,莫要迫我好不好!”
“阿姨!”
黑栩也在一边道:“红夫人,拜托您告诉我们罢,我与修……都有知道的权利啊!”
绯红犹疑道:“但无论如何,多少恩怨都是炎大哥他们自己的事,我不好说……”
“那我呢!?”修怒道,“听我爹的说法,我会莫名其妙成了人妻,是与他和仲夜之间的事有关罢!还有昨晚……”他脸一红,发现瑶眼中闪出好奇的光,忙打住道:“总之,又不是要您对他们下什么定论,只是说些您知道的事,我们也好找些线索去找我爹呀!”
绯红沉默许久,道:“你们在这呆会儿,我先想一想,回来再复你们。”
三人点头,目送绯红出去,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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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杀手集团,其本部自然是非常隐蔽的,即便不是那传说中身处底下,就是你即使天天见到也不会注意到的地方。
小隐于山,大隐于闹市——的老宅,奉都基本上便是如此了。
尽管会见仲夜这见事令很栩非常,非常,非常地不舒服,但为了修,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做了。
这个没有任何必要之外的摆设的阴森森的大厅简直像极了鬼屋,修坐在椅子上,屁股不由自主地扭过来扭过去,再扭过来,再扭过去……
最后,他终于忍不住踢开椅子站起来,钻进了黑栩的怀里。
难得他如此乖巧地投怀送抱,黑栩自是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老实不客气地伸开双臂,将美人密密圈入怀中在他耳边低笑道:“贤妻啊,可是忽然感到为夫的好了?”
修脸色悻悻然地呸他道:“你脸皮可及的上你家大门厚了,你那里会好来?只因这厅堂实在是阴森得紧……我有些不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