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居然答应以前死活不肯的苦差事……该不会是悔过自新了吧……”
“开什么玩笑!太阳打西边出来,大师兄的本性依旧恶劣。我看他是因为失手烧了房子,不好意思,所以才勉强将功赎罪……”
“大师兄笑得好变态啊……该不会是想要欲擒故纵,报复我们上次把他从无非道长那里骗来的十色锦鲤炖大补汤的事情吧……”
“不不不……我看可能是为了去年将他亲手栽的海棠树折掉烤地瓜的事……”
“会不会他发现四个月前,我们私画他的画像卖给外乡的好色之徒享用的事情?”
“啊啊啊——如果叫大师兄知道我们每次都在他的饭里下泻药的话,我们就完了——”
“更可怕的是我们曾经在大师兄闭关的时候阴谋把他给活埋了呀——”
“呜呜呜……这回我们估计要惨了……”
“呜呜……师兄我好怕啊……”
“呜呜呜呜……大家要坚强,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悲从中来,众人越说越觉得背后发寒,索性抱头痛哭成一团!唇角习惯性的抽搐了几下,贺齐月攀上蔺怡风的窄肩,迷惑不解的摇了摇头:“你的师弟们还真是不可理喻啊……你不答应他们的请求,他们哭得如丧考妣,你现在那么亲切的答应了他们,他们竟然哭得跟上刑场一样惨烈?”
“……喜极而泣吧,不用管他们。”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蔺怡风侧头吻了一口贺齐月的脸颊,轻描淡写的反问:“我关心的是你会不会和我一起去参加这个捞什子的比武大会……”
“是是~请一定要带上我哦~亲爱的盟主大人~”心知肚明,就算最竟说不去也会被对方强行拉走,为了免受摧残,贺齐月不需要考虑便把自己给卖了。满意的笑了笑,蔺怡风招呼过还蹲成一堆的师弟们,吩咐他们把因火起而四处逃窜的宝马找回到。然后,他回头,挑逗地勾起媚笑,炫耀似地在官兵们众目睽睽之下,扳过贺齐月的脸,深情款款的望过来。
“……”知识地扬头,准确无误的吻住蔺怡风的红唇,不是为了给目瞪口呆的谁来看,不是为了证明什么。好不容易放下心的他们,只是找不到可以宣泄胸中溢满的温柔的缺口,所以才彼此吮吸罢了。他的味道,他的温度,他的柔软……索取着没一个可以让自己放松的讯息,纵情的拥吻着,直到贺齐月开始叹息,蔺怡风的呼吸逐渐紊乱。
“……你那边的人也在,我这边的人也在,谁上谁下的事情,如何自圆其说呢?”
恋恋不舍的饶过快要窒息的贺齐月,蔺怡风挑了挑眉,抿起浅笑,不紧不慢的提出矛盾所在。
很认真的烦恼了片刻,贺齐月突然想通了什么,释然一笑,斜靠蔺怡风的胸膛,桃花眼灵活转动着:“管它的!谁上谁下有什么大不了,庄家轮流做不就好了!反正都是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轮流吗?”细细的品味着这句让包括自己在内的人倒吸一口气的方式,许久,蔺怡风猫一样慵懒的眯起眸子,笑融化在了火光里,似乎也沾上了温度:“好主意…
…亏你想得出来啊!呵呵……”
“那么~第一次怎么说?”
“……抽签?赌大小?猜拳?悉听尊便~”
“那些都太无聊了~我们‘终身大事’的良好开端,不如,就赌谁先解出龙凤双刀隐含的谜题吧!赢者为上!”
“‘……龙非龙来凤非凤,龙作凤时凤作龙……’是吗?好!就赌这个吧!”说得投机的两人击掌为誓,达成共识,可被迫做这场胡涂交易的见证人的众人就没这个好命了。为了不使更多围观饿无辜平民遭受刺激,天下第一庄的众人以媲美救火的速度把马抓回来,齐心协力的缠绵的二人赶上马,扬鞭逃难似的夺路向城门奔去!至于本来关闭的城门是慑于太子的淫威而开启,还是为了其它什么不可言喻的理由,则不得而知了……
一个瘟神是可怕的,两个瘟神是恐怖的,但当两个瘟神凑在了一起,那便是场灾难了……
第五章
风和日丽,无限春光,汇集了各路英雄好汉,三教九流的比武大会正如火如荼的展开着。坐在离地三丈高的竹制看台上,贺齐月兴趣缺缺的换了只手托腮,抽空推了推倚在藤椅里假寐的蔺怡风,催促像猫咪一样被阳光晒得懒洋洋的后者道:“快点下去啦!你那个对手在那里等了半个时辰了!再不起来就要算弃权了!”真佩服看敌纤细的蔺怡风具有的粗神经,他坐在旁边都快被瞪得身上穿孔了,对方居然还可以睡地一派悠然。
“……真是无聊,明知走不过我十招,还要来拼命。”好梦被惊醒,蔺怡风不悦的朝天翻了个白眼,优雅地打了哈欠,在贺齐月不懈的努力下,慢吞吞的站起身来,潇洒的一甩不羁的长发:“今天已经打了三十七个不知死活的笨蛋了!麻烦死了,干脆点认输不就好了!”
“少抱怨了!今天是最后一个了啦!”哭笑不得的哄劝道,贺齐月回想到天下第一庄的众人在逃离前含泪拜托自己时,那一声比一声夸张的“嫂子”呼唤,不得不叹息着打起精神,将还想拖延时间的蔺怡风拽到看台边缘:“这之后再打败不到十个人,武林盟主之位就是你囊中之物了!就算你对号令群雄不感兴趣,也为了龙刀的事再拼搏一番吧!”
“知道了~真是麻烦……”媚态可掬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蔺怡风抓过贺齐月的袖子,撒娇地啃了一口对方的颈子,才在后者杀人的逼视下不甘不愿的褪下外袍,素衣乌发地一扫云袖,腾身由高台飞身而下,如白鸟般行云流水的轻盈落在比武擂台上。
“可恶!一个臭男人摆什么架子!”早就等到怒火中烧的中年男子见状,气不打一处来,忘记了礼貌性的废话,挥舞着两把分水峨嵋刺,一个亮招就劈头攻了上来,毫不怜香惜玉的砸向兀立场中,飘逸曼妙的佳人。明明是危机时刻,台下成千的观战者却没有一个人发出惊呼。几天下来,所有人都明了了一点,那就是与蔺怡风对决时,可怜的永远是对方。眼看峨嵋刺逼近印堂,蔺怡风不紧不慢的拧腰向左闪去,成功的让敌人的一招刺空。
“一招~”凤眼眯成线,伸出一根指头凑到敌人面前晃了晃,在后者嘶吼着反手攻来时,蔺怡风又轻若无骨般足尖点地,顺风飘到了擂台的另一边:“两招~”
“哇啊啊啊——”成败固然乃身外之事,可面子如何也丢比起。屡遭奚落,中年男子不负众望的爆发了!咆哮如雷的嘶吼着,两只峨嵋刺生出千种变化,由四面八方向蔺怡风攻了过来,大有把对方粉妆玉砌的身子戳成刺猬的嫌疑。抱臂而立,仿佛那招招致命的攻击只是扑火而来的飞蛾,蔺怡风举起云袖轻柔的拂了过来,不偏不倚的扫中敌人握兵器的手腕:“三招~”
“看不下去了啊~”悲天悯人的捂住眼睛,贺齐月在看台上捕捉到蔺怡风唇边猫玩老鼠的奸笑,经验告诉他,在被打败之前,这个可怜的对手将会被睡醒后心情欠佳的蔺怡风耍到生不如死才可能罢休。即便蔺怡风的招数宛如舞娘般摇曳生姿,可一面倒的比赛看多了还是会厌烦。心知这场比赛还要耗个把时辰才会收尾,贺齐月百无聊赖之中,将目光瞥向了比武擂台之外的地方。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就在他的眼神飘到比武大会的入口处时,一个熟悉的俊逸身影突然呈现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