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于蔚愣然地看向魏子健求证。
魏子健朝她点头,表示服务小姐所说的完全是正确的。
“可是……可是……”老天,不穿胸罩……她想都不敢想!
服务小姐笑眯眯地说:“如果小姐不习惯,可以贴胸贴。”说着,她就去柜子取东西。
夏于蔚就这样在被半强迫下又进了更衣室。她依服务小姐所教的方法后再穿上礼服,果然,礼服的线条更柔和更具美感,只是……她仍然在意,在衣服底下只贴了两片薄薄的纸片,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她扭捏的神态让魏子健大笑了好久,他说现在的女孩子很开放,贴胸贴不穿胸罩已经是很平常的事了。
他还说国外现在最流行的是贴乳峰样式的胸贴,它可以修正乳峰过大的窘态,让胸部看起来尖挺诱人,说得夏于蔚恨不得眼前有个地洞让她钻下去。
真是糗死了!这么隐私的话题,他怎么会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要是陈彦……陈彦……
她低下头看着一身华丽的装扮,再由车子的后照镜里看到化了妆、作了发型后与之前判若两人的自己,心想,如果陈彦看到了她这个样子,又会怎么说?
他也会像魏子健一样,赞她漂亮吗?
陈彦……
方雅笛的一句话,让陈彦仿佛在黑洞中见着了一束光线般,他急急忙忙地打电话找魏子健,这才知魏子健早在一个月前已经匆匆离开了台湾。
这下他更急了,心中似乎已经笃定了于蔚果真与魏子健在一块儿,然那又是一阵刀刻般的挣扎。
如果于蔚已经作了选择,那么他是否应该尊重她的决定?
不,他做不到!
对于蔚,他没有办法像对罗曼那样给与祝福,他的心没有那么宽大,也没有他自以为的潇洒。
闭上眼,他看到的是于蔚那张倔强却带着个性美的脸庞;睁开眼,所触及的一切更是充满了于蔚的影子。
她就像在他心头扎了根似的根本拔除不去,这些没有她的日子,让他深切地感受到失去她就等于失去了生命的光采,所以说什么他也不能就此放弃。
他要找到她,他要告诉她他最真切的感情!
糊涂了这么多年,他不能再糊涂了,他更不能见她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她是他的,这辈子她只能是他的——他的于蔚!
四处透过关系才打探出魏子健在香港的住所,于是他又急急订了机票,直奔香港……
夏于蔚很快的发现,她无法适应这身华丽的装扮,更无法适应他们所谓的夜生活。
一股寥落感袭击着她。
她觉得自己与这里的人格格不入,她穿成这样,自己老觉得不自在,好像男人的眼光不时落在她的胸前似的,整个人别扭极了,走到哪儿都无法抬头挺胸。
连魏子健与她共舞时,她亦紧张僵硬地与他保持好几寸的距离,就怕不小心身体与他碰触上了;那就更不用提其他男人来邀舞了,她简直像乡巴佬似的,躲都来不及。
魏子健对她的反应很不能理解。
“你为什么要觉得不自在呢?你看,这里的每个女人不都是这样穿?美丽是女人的本钱,懂得善用自己本钱的女人才有魅力,才能赢得男人倾慕的目光。难得你有这么雄厚的本钱,为什么要刻意掩藏它?”
她茫然地盯着他。
她为什么要利用她的“本钱”?她的“本钱”宁愿只留给她心爱的男人欣赏,她干吗要像交际花似的,到处招蜂引蝶?
突然,陈彦所说过的话在她耳边重响:“你根本不需要靠美色去引诱男人,那么肤浅的行为一点都不适合你。”
顿时,眼眶涌上一股温热,她偷偷地别开眼眨了眨眼睛。
陈彦懂她,在这世上大概也只有陈彦,能懂得她这种女人了!
魏子健又带来了一群人为她作介绍。
她表面上撑着和他们应付性地说说笑笑,在魏子健的鼓励下,又交际性地和几个男人跳了几支舞,然她觉得内心五脏里简直像加了油在燃烧似的,只想赶紧离开这儿,形容不出是怎样痛苦的感觉。
魏子健大概也感觉到了她的不适应,终于领着她先行离开了。
坐在车上,她故意按下车窗,让外头的风迎头吹着。
整个心闷得发慌,空空洞洞的,想念陈彦的情绪也跟着高涨,她好想哭,好想偎在陈彦的怀里大哭它一场……
“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魏子健实在不能明白,以往每个与他一同赴宴的女人,总是玩得非常尽兴。
女人一向喜欢派对,喜欢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而这些他都为她办到了。无疑的,她今天这袭亚曼尼的春装惊艳了全场,多少女人对她投以羡艳的目光,但为什么她不开心?
为什么夏于蔚的表现就这么反常?
夏于蔚不语。
他不懂她,说了也没用。
“你是见过世面的女人,像这种交际性的场合你应该不陌生,但是怎么会表现得像个乡巴佬似的,真是让我吃惊!”他的口气有点冲,大概也是憋了一个晚上了。
我也很吃惊。夏于蔚在心里回着,忍住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她觉得她承受了莫名的委屈,心里直想着陈彦,如果陈彦现在就在她的身旁,多好。
原以为她应该是可以逐渐适应魏子健的,但是经过了今晚,她已经看出了两人之间观念上的大不同,她是没有办法和他谱出什么恋曲的。
夏于蔚的漠然,惹恼了魏子健。
他故意加快油门,让她一个不稳,失去重心地往后仰又冲地向前倾!
她急急地抓住扶手稳住自己,侧过头瞪着他看。
而他看也不看她,故意要让她清楚地发现他的愤怒。
车子像火车头般的速度在车阵上纲窜,夏于蔚整个心提吊到了喉咙,像块骨头梗在那儿,痛得她整个心像快炸开来似的。
她想陈彦,好想、好想……
嘎一长声,车子在魏子健的别墅前停下。
夏于蔚要开车门准备下车,这时魏子腱突然锁上中控锁,夏于蔚惊得猛回头,即对上魏子健一双闪着忿怒及欲火高涨的猎眸。
“你……快开门,我要下车。”夏于蔚紧张地吞着口水。
蓦地,他突然倾身向前仆上去搂住了夏于蔚的腰,将她猛地拉入怀中。
“你干什么?!你放手!”夏于蔚挣扎着,恐慌极了。
“我要帮你忘了他!”他吼,强索地将她的唇往他的嘴上压。“这是最快的方式,你太死心眼了,我要让你知道,这世上不只有陈彦一个男人!”
他忍了一个晚上,此时正在气头上,他从来没有那么费心去追求过一个女人,但夏于蔚却让他饱受挫折。
夏于蔚用手捶他,他将她锁得死紧,她好恐惧,心底一阵发冷。
“陈彦救我,陈彦……”她胡乱地狂喊着。
这时已经在魏宅大门守候了一个晚上的陈彦,突然听到了隐隐有人唤他的声音。
他一惊,猛四下察看,这才发现不远处有辆轿车,轿车里似有人在拉扯。他没有多迟疑,拔足直冲过去!
贴近车窗玻璃一看,惊惧立即袭上了他的心头。
是于蔚!
“开门,快开车门!”碰、碰,陈彦用力地敲着车门。
车内的夏于蔚发现了车外的陈彦,脸上闪过惊喜与不确认。
“陈彦救我,陈彦!”她隔着玻璃大喊,拳打脚踢。
魏子健也同时发现了车外的陈彦,他的眼眸闪过一抹光,清楚明白自己的机会已逝;但为求报复,他当着陈彦的面前,再一次俯下头强吻夏于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