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寒意已然侵入,但她浑然未觉,又批阅良久,直到浓浓的睡意袭来,她终于支撑不住地趴倒在案桌上。
一件披风轻轻地盖上她的肩膀,帮她挡去了秋夜的寒意。
来人注视着她的睡姿,即使在睡梦中,她的眉心也是皱着,她并不快乐。
来人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她纠结的眉心,想为她抚平所有的不快。但渐渐地,那只手失去了自制,彷佛有自己的意识般,在她滑嫩的脸上游移起来,最后落在她诱人的红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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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痒痒的,好讨厌……
蒙眬地睁开眼,冰湖彷佛看到了风琅。
但那是不可能的,东陵和西齐正打得如火如荼,风琅此刻应该坐镇深宫,而不是不要命地跑到东陵,甚至跑进王宫来,是她太想念他了吧!
但随着意识的恢复,眼前的人影也越来越清晰。
她不能置信地眨眨眼,再眨了眨;半晌,她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风琅……你……你怎么进来的?」
风琅抱起她,自己坐在椅子上,让她坐在他的腿上,脸上的笑容依然那么邪魅,「走进来的呀!」
这个该死的男人,这时候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她双眸圆睁,惊恐地推拒他,「你疯了吗?这是东陵王宫,要是被人发现,父王绝对饶不了你。」
但抱着她的男人却一点都不肯松手,反而将她越抱越紧,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妳这个磨人精,总喜欢一次次地吓我,这次居然召告全国说冰湖公主死了。妳知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是什么样的感受吗?」
乍听到这消息,他震惊而心碎,但随即想到其中的疑点,虽然从西齐逃回东陵,途中困难重重,但有他送给她的权杖,以她的能力逃出西齐应该不是难事,同时也没有杀死冰湖公主的消息传来;与此相反的,东陵那病恹恹的冰河太子忽然一反常态,身体健康地上朝理事,这都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虽然有疑点,但他还是不能放心,他要亲眼看见她是活生生的。
冰湖淡淡苦笑,「那也是被你们逼的,弟弟已经去世,我身为女子,又不能抛头露面,只能出此下策。」
说到这个,她就忍不住恨意满胸,用力挣扎着想推开他,但他却像石柱一般,根本无法撼动,她只能放弃,改为狠搥他的胸膛。「都是你们西齐人贪得无厌,有了那么宽广的国土还不够,还要觊觎我们东陵!」
风琅用力地抱紧她,「可是妳也不能这样吓我啊!」说完,他猛然堵住她的唇,宛如要吞噬她般地疯狂吮吻。
冰湖靠在他怀里,任由自己沉醉在他的吻中,任由他的气息包围着她。
真的好想、好想他……他们相聚机会不多,就容她放肆一回吧!
良久,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下巴靠在她柔顺的发顶。
「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王宫守卫森严,风琅武功虽好,但要溜进王宫也绝非易事;否则,要刺杀一国之君岂不是太容易了点?
「因为有人帮我。」他漫不经心地回答,唇缓缓下移,溜到她的耳边,轻轻咬住她白玉般的小耳垂,垂出舌头回轻舔。
他炽热的呼吸吹在她耳边,一阵奇异的酥痒从心底涌上,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的手也开始不规矩地沿着她完美的身体曲线游移,喘息跟着粗重起来,太久没见她了,而他也从未找过其他女人……
她浑身一震,伸手推他。「不要、不要在这里。」现在太危险了,万一有人进来发现他们,风琅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而她,更会沦落为万人唾骂的卖国贼。
他轻叹一声,勉强放开她。
「到底是谁帮你混进来的?」
风琅眼中有着狡黠的笑意,「妳绝对猜不到,是一个王宫的侍卫。」
「王宫侍卫?秦放?」风琅认识的王宫侍卫,据她所知只有秦放。
「真聪明!」风琅奖赏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他虽然笨了点,对妳倒是忠心耿耿,一片痴心,知道妳喜欢的是我,只好忍痛帮忙让我们见面。」
冰湖淡淡苦笑起来。「你快走吧,王宫守卫森严,你会被发现的。」即使有人帮忙,在王宫里还是太危险了。
喜欢又能如何呢?多见一次,也只是徒增伤感而已,命运已经无法改变。
望着她迷茫的神情,风琅拥紧了她,「妳放心,我一定会让妳顺顺利利的嫁给我,做我的王后的。」
冰湖苦笑,这男人到这时候还能说出这么乐观的话,真是败给他了!
「我走了,妳好好照顾自己,等我来娶妳。」再一次深吻她之后,风琅跳窗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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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琅坐在书房里,手中拿着一本书,优闲自在。
风奇从门外匆匆走入,进去后就立刻将门掩上。
「怎么样?」
风奇低声道:「东陵的军士虽然英勇,但作战力与我国相差悬殊,兵力更是远少于我们,照理是守不住;只是西齐大军暂时无法攻克五环山天险,无法更进一步,双方死伤惨重,若是坚持下去,西齐在付出极大代价之后,一定能打下东陵。」
风琅不动如山,双目一瞇,「还有呢?」
「据我们在宫中的眼线报告,因为冰湖公主之事,你坚决反对发兵,再加上有小人进谗,王上已经对你起了疑心,特地派人调查二王子谋反一案。太子殿下,咱们的处境相当危险。」
风琅目光闪动着,淡淡一笑,「看来,我们必须马上行动了。都城的禁卫军还在我们掌握之中吧?还有,王宫里的内应,你安排得怎么样了?」
烛火闪烁着,映照在他俊美的脸上,显得森然幽诡。
「都已经安排好了。」风奇有微微的犹豫,「太子殿下,这样做会不会太仓促了?万一不成功,那可是死罪啊!」
「仓促?我像是会草率行事的人吗?」风琅淡笑,「你放心,只要你忠心耿耿帮我把事情办好,事成之后,你记首功。」
风奇大喜,「遵命。」说完便夺门而去。
风琅望着王宫的方向,喃喃地道:「父王,请恕儿臣不孝。」
狂雨骤风,即将在那森严的王宫中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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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齐昭元二十三年,太子风琅凭着自己手中掌握的禁卫军统领大权,联合朝中大臣和西齐王身边的得宠太监,里应外合,闯进西齐王所住的承德宫,逼西齐王退位。
承德宫中,风琅依然是平时那身打扮,俊美潇洒,看上去毫无威胁,但身后那一大群铁甲铮铮、长枪利剑的禁卫军,却足以令人魂飞魄散。
事实上,整个承德宫都已经被风琅的人所包围,甚至连整个京城,都已在他的控制之下。
西齐王在颤抖,因保养良好而看不出真实年纪的脸,在此刻因惊吓而把年纪一下子全找回来,他无法置信地望着儿子。
逼宫!他竟然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但他毕竟为王多年,依然维持着镇定,「琅儿,你想怎么样?」
风琅在西齐王面前跪下,叩首道:「父王,请恕儿臣不孝,但儿臣绝不会做出弒父这样灭绝人性的行径。儿臣只是希望父王立刻拟一道诏书,言明自己年事已高,所以想传位给太子,自任太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