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好累。”他真的是浑身酸痛。
“要不然你躺着就好。”见韦律安似乎有软化的迹象,季飞扬马上拍胸脯打包票的说:“我会小心的。”
就在韦律安举棋不定的时候,他隐约听见自己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起来,拉开季飞扬的手,他想下床接电话。
“你要去哪里?”
“我去接个电话马上回来。”
“别理它啦!”季飞扬想将韦律安拉回床上。
韦律安眼明手快的躲开,安抚地说:“一下子就好,你乖一点嘛!”
“马上就回来,不能赖皮喔!”季飞扬不悦地嘟嚷着。
“是、是、是,马上就回来。”
有了韦律安的承诺,季飞扬才勉为其难的松开禄山之爪。
韦律安披上睡袍来到客厅,而客厅散落一地的衣物,让韦律安想起昨晚两人的急切与激情。
甩了甩头,韦律安忙甩去满脑子的绮思遐想,很快的接起电话。
“喂!”
(律安啊,是我啦!)话筒的另一端传来季云鹏爽朗的声音。
乍听他的声音,韦律安不禁激动的说:“总裁,是您,您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我已经不是总裁啦!叫我季伯伯就行了。)季云鹏开怀的大笑。(我现在在瑞士快活的不得了,这一切全都要感谢你,要不是你劝得动那个浪荡子回心转意,我也没有今天。律安,真的很谢谢你。)
“哪哩,那是我分内之事。”
(对了!律安,我有件事情问你。)季云鹏压低嗓子神秘兮兮的问:(这阵子你都跟在飞扬身边,对不对?)
“对!”
(那他的事你一定都知道,对不对?)
“应该吧!”
(那你知不知道飞扬交了女朋友啦?)
“谁说的?”闻言,韦律安差点拿不稳手机。
(他自己说的啊!他告诉我说,他的对象是公司的员工,长得又漂亮、工作能力又强,是个高傲的美人儿,还说我跟她也很熟。可是我想了又想,就是不知道他在说谁耶!律安,你知不知道?)
他当然知道,季飞鹏说的就是他──韦律安,可是,他怎么可能承认呢?
韦律安只能心虚地说:“不知道。”
(连你也不知道。)季云鹏有些失望的说:(我以为你一定知道,可是既然是公司的员工,总会查得出来的。律安,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是,总……季伯伯。”
季云鹏叹了一口气,(我作梦都没有想到飞扬会有定下来的一天,他告诉我说,他碰到这辈子唯一的真爱了,他好爱、好爱那个女孩子。你知道吗?他说起她的语气不知道有多高兴,看样子我抱孙子的日子已经不远了。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竟然可以抱到孙子,我季云鹏这辈子再也没有任何遗憾了。)
季云鹏的话,就像一把利刃直直插进韦律安的心里,因为不管他们两人如何相爱、如何努力,两个男人怎么可能生得出孩子?
韦律安的心冷到如同身处寒冬,只能口是心非的说:“是啊!飞扬一定会帮您声一打的孙子,让您可以开心的含饴弄孙。”
(没错、没错。)季云鹏得意的直点头。
季云鹏叽哩呱啦的又说了一大堆,丝毫没有察觉韦律安的不对劲,不知何时他挂上了电话。
而就像背叛了死刑的韦律安却还傻傻的握着手机,一脸惨白的呆坐再沙发上良久、良久……
● ● ● ● ●
看着韦律安空荡荡的位子,刚从美国出差返国的季飞扬心情坏的不得了;因为韦律安不但没有去机场接他,连人都没有到公司。
打他的手机没有开机,打他家的电话回答他的是电话录音机,季飞扬真的快烦死了,他摸了摸在口袋中打算送给韦律安的丝绒小礼物,心情才稍稍好了些。
按下内线,季飞扬问道:“韦副总裁今天为什么没来?”
(总裁,副总裁今天请假。)
“请几天?”
(就今天。)
“他有没有说为什么请假?”
(没有,不过人事经理说副总裁好象是为了相亲才请假的。)
“相亲?”季飞扬不敢置信的狂叫出声。“这怎么可能?去把人事经理给我叫进来。”
(是,总裁。)
● ● ● ● ●
不一会儿,一头雾水的人事经理来到季飞扬的办公室里。
“总裁,有什么事吗?”
“是你说副总裁去相亲的?”
“是的,总裁,副总裁相亲的对象还是我介绍的呢!”人事经理得意的拍了拍胸膛。
“是吗?”季飞扬阴阳怪气的瞪了人事经理一眼后,悻悻然的想,这老头家里八成有嫁不出去的女儿,看韦律安年轻有为,所以想将自己的女儿硬塞给他。
“是啊!前几天副总裁突然要我介绍几个对象给他,他说他年纪也不小了,事业也稳定,是该找个对象定下来了。”人事经理呵呵直笑。
“你说,是副总裁主动要你帮他介绍对象的?”季飞扬不自觉的拉高了音调。原本打算给韦律安一个惊喜的他,没有想到韦律安给他的惊喜更大。
这……这怎么可能?律安不是已经有他了吗?为什么还要去相亲?难道不想与他相守一辈子吗?
“没错,刚好我有个表亲的女儿还没有男朋友,我就帮他们介绍了。总裁,不是我自夸,他们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季飞扬烦躁的挥了挥手,阻止人事经理继续说下去。
“相亲的时间跟地点在哪里?”
“我不清楚。”人事经理摇了摇头,有些纳闷地说:“是副总裁自己与女方联络,所以连我们也不知道,副总裁这么做的确有些反常,可是我是人家的下属,也不敢表示意见。”
“我知道了,你可以下去了。”季飞扬铁青着一张脸,重重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韦律安会这么做八成是为了防他,他还真是了解他,知道他如果知道时间、地点,一定会去阻止的。
烦躁的爬了爬头发,季飞扬完全无法了解,他不过是去出差个几天,韦律安就变了。难怪这些日子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他总是语气冷淡,只是自己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之前,他们明明是那么甜蜜、恩爱,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他不懂,真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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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季飞扬将手中的烟蒂捻熄,冷然的看着韦律安。“怎么样?那女孩你还满意吗?”
“满意。”韦律安木然的点了点头。“如果女方也有意愿的话,也许这几个月我就可以请大家喝喜酒。进来吧!”
韦律安打开大门,让季飞扬进入。既然躲不过,早点面对也好,事情月早解决,对大家都好。
“告诉我,为什么?”
“不为什么。”韦律安也不愿意假装,直截了当地说:“男大当婚、女人当嫁,这个理由你满意吗?”
“不满意,也没有办法接受。”
“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韦律安脱下外套,刻意生疏客气地问:“要喝点什么吗?”
“要喝什么我自己会动手,我只要真相。”
“真相就是我想结婚了,我是个事业有成的男人,我也想要有个家,也想要生儿育女。”
“就算我爱你,也抵不过那一切?”
“你现在是爱我,可是以呢?”谁也不能保证你会爱我一生一世,这种充满变量的爱情我不要。]
“我保证我会爱你一生一世的。”
“这种口上的保证有什么约束能力呢?”韦律安冷冷地道,“相爱的时候,这种甜言蜜语谁都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