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放人。”挂了电话,他马上摆出谄媚的笑脸,一看就知道是心虚所致。
“你不要告诉我到现在还没想到要拍什么东西。”眼看旅游旺季就要来临,该季的推广广告却还不见踪影,光为了这件事情,渚铭惟就不知道被他亲爱的爸爸念了多少回。
一向以不出乱子闻名,眼看他的名声就要因为这个爱玩成性的季梵竣毁掉,说不急是骗人的。
“如果你敢说出那种不负责任的话,我肯定会掐死你。”
“点子是想到了,不过出了点状况。”
“出状况?我不想听是什么状况,你知道我这个人的个性,在工作上我不喜欢开玩笑,你要是真的害我开天窗,就算是好朋友我照样跟你翻脸。”
要出钱挺谁都好说,但是失去信誉的事情对他而言就是很严重的一件事,每个人的底限在哪彼此都很清楚,季梵竣自然也很明白问题是他自己捅出来的。
“我知道是我不对,但是我真的想提出个建议。”
“最好不要告诉我是要换角。”
这样还谈得下去吗?
他的话让季梵竣要出口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出不来,脸色也变得阴暗,“不能商量一下吗?”
“季梵竣,你是真的想和我翻脸是不是?”
“你为什么这么执拗的一定要姚诗琪呢?”
“为什么就不能是姚诗琪?”渚铭惟冷冷的反问。
“这……”
“她是新人,我的广告够大,要捧红她还不趁这次?还是你嫌我们公司太小?”
“没那回事。”季梵竣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因为太烦躁所以把时间给错估了,才会弄得人仰马翻又里外不是人。
“最好是没那回事,我不问过程,只问你能不能如期让我交差?”
说不能如期,丢了自个儿的脸,说如期嘛,又怕真的会交不了差,季梵竣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要把事情老实托出来。
“先声明一下,不可以生气。”
“一定不会是好事。”好友、损友,有时候好友也会做出让人跳脚想杀人的浑蛋事情来。
太了解季梵竣,渚铭惟开始有不好的预感。“我能不能拒绝听你要说的事情?”
“恐怕不行。”
“懂了,快说吧,早说早了结。”横竖都要一死的话,那就快刀结束。
然而,好友接下来的话,让他真的很难形容内心的怨念,就像一团火直接往胸口冲,爆发出来的气,恐怕可以直冲云霄去。
“有种你再说一次!”
外借?但愿他听错了,但是他知道自己耳力很好,季梵竣那个浑蛋的口气也很清楚明白。
“季梵竣,你是天底下最最最浑蛋的浑蛋!”竟然把姚诗琪外借!
*****
“停!你是白痴是不是?这么简单的音阶都抓不到!”骂人从不闪舌,一面对工作的昊哲像极了恶魔党头头,超级讨人厌。
姚诗琪被骂到快要变成猪头,头皮庥了,心情如坠万丈深渊。
可是她还是把泪往肚子里面吞,深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等道理,将吃苦当在吃补。
“让地喘口气。”
崔振希不帮腔还好,这一帮腔,昊哲更严厉,把闲杂人等统统赶到外面去,其中包括崔振希本人。
“昊哲,有话好好说嘛,诗棋还只是个小妹妹,你不要那么严苛啦!”
对敲门声充耳未闻,姚诗琪的特训从最基本的口。Do ReMi开始,发音还得要从丹田发出来,一不对,爱心小手马上伺候。
“不对!那是昨天的功课,你回家到底有没有练习?”
“有……”没睡觉,黑眼圈都跑出来了,但是她的努力,昊哲仿佛没看见,她多说一句又会被说成偷懒,只好回答得简单扼要。
事实上她最近的体力严重不足,现在连站着都会左右摇晃。
“你到底要不要认真学习?如果不想好好的唱歌就回去当你的小妹妹,这年头想红的人多得是。”
“老师为什么要那样说……”突然觉得备感委屈,姚诗琪眼眶中盛满了泪珠,滚着滚着,一副快掉下来的样子。
然而这并没有获得任何同情,坏脾气的昊哲突然把手中的谱一撕成两半,然后猛地把大门拉开,顿时间几个趴在门上偷听的人统统跌落地板。
“啊——”被压在最下面的人发出尖叫。
“你们在干么?”
“我才要问你在干么?”
来抢人的渚铭惟统统都听见了,昊哲那一句句猪头、一声声咆哮,都入了他的耳朵。
“大师了不起是不是?”他冷哼着气。
“你是谁?我做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批评。”昊哲年轻气盛,简直目中无人。
“喝!”渚铭们被他那副践样气到说不出话,一个箭步上前,把姚诗琪往外拉,“我带你回去。”
“铭惟哥,我还要练唱,不能走啦!”没料到他会出现,姚诗琪夹在两个男人中间,表情很是尴尬。
“走啊,拜托走了就不要再回来,免得浪费我的时间。”
然而,更尴尬的是崔振希,两个都认识,“昊哲,话不要讲得那么难听。渚,不好意思,这家伙年纪轻不懂人情世故,别计较。”
“我还不至于和他一样幼稚,自以为是个大红人就跩得像高贵的公孔雀,我最看不惯那种小有名气就仗势欺人的家伙。”
“你说什么?!”昊哲气不过,伸手揪住了渚铭惟的衣领。
“怎么?想打架啊?我奉陪,不过打输了可不要怪人家以大欺小。
眼看昊哲的拳头就要挥过去,却在抵达一张小脸之前快速停格,“这是干什么?”他瞪着护卫在渚铭惟面前的姚诗琪,冷言冷语的说:“老母鸡护卫小鸡啊?”
“乳臭未干的家伙,你真的很欠扁!”昊哲的毒嘴,连一向内敛的渚铭惟也听到很不爽。
“不要打——”拦阻在两人之间的姚诗琪,活像被两团火燃烧蹂躏,连日来的疲惫突然席卷而来,强打起的精神也在瞬间瓦解。
眼一闭,她整个身子往旁边倾倒下来,崔振希眼尖的拦住了倒下的身子,气急败坏的怒骂两人像斗鸡,就抱着昏厥的人儿转身奔人电梯,向医院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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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力太大?”
“精神过度紧张?”
听完医生的解释,沈子涓和姚诺然就开始像只会附和主人说话的九宫鸟,一个劲的重复着医生的话。
“怎么可能!我妹妹一向乐天,每天吃饱、睡好、爱运动,连失眠是什么感觉她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压力太大、过度紧张?!”姚诺然结婚后,住在家里的时间有限,加上她这个缉毒组组长忙到日夜不分,所以她知道的自然是她结婚之前的姚诗淇。
沈子涓闷闷的说:“你知道的是以前的诗琪,最近她看起来真的压力很大的样子,常常我半夜醒来都看见她一个人在练唱,还好隔音设备不差,不然邻居恐怕都要来抗议了。”
“练唱?干么练唱?她不是要拍渚铭惟他们家航空公司的广告?那个要她唱歌啊?”
“那就该问问你老公了。”始终站在墙边不发一言的渚铭惟终于吭声,而且一脸要杀人的表情。
“你杀气很重,想杀谁?”
“你老公。”他据实以告。
姚诗琪会昏倒,都是季梵竣惹的祸,如果他不把人外借给崔振希,她就不会被骂到臭头,更不会压力过大到昏倒。
“诗淇会昏倒和季梵竣有关?”姚诺然虽然不了解内情,可是有人害她宝贝妹妹昏倒,这帐她还是要算,即使对象是她老公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