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她怎么完全感觉不到他有一丝丝的祝福之意?童冀澄暗忖道。
“再不跟上他们,我们两个就被拋弃了。”眼底闪过一抹恶作剧的光芒,于湛也拉起童冀澄的手往前跑去。
觉得自己像是上了石膏,童冀澄全身僵硬的动弹不得,她只能呆若木鸡的任着于湛也拖着她往前迈步,然后眼睛眨也不眨的瞪着被于湛也抓住的小手……
※ ※ ※
“小姐,你可不可以熄火了?”在长达十分钟的鞠躬哈腰,拚命的赔不是,却始终得不到响应之后,于若芯再也沉不住气的发出怒吼:“我没有征求你的同意,就答应我小哥的邀请,是我不对,但是我已经道歉了,你有必要气那么久吗?”
冷冷的白了于若芯一眼,童冀澄没好气的纠正道:“不是小姐,是先生。”
童冀澄终于肯打破沉默,于若芯算是松了口气,“是,童先生。”
“我真的没见过你这种人,什么话都是你在说的,教我小心于湛也,却把我丢给于湛也,你这抱的是什么心态?”一说到于湛也,童冀澄一肚子的气就憋不住,也不知道那个家伙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动不动就勾着她的肩,一副跟她称兄道弟的亲热劲,搞得她一刻也不能安宁,而且时时得担心领巾会在他不经意之下,给扯了下来。
“我哪有把你丢给我小哥?你跑步的速度一向比我快上好几倍,我怎么知道你今天会走得特别慢?”于若芯这话说的其实很心虚,当时她一心想追上跑在最前头的魏柏翊,根本忘了自己的好朋友。
抓起先前在进房门的时候,马上迫不及待的被扯掉的领巾,童冀澄把它往于若芯身上一扔,“我被这个东西弄得快中暑了,你说我能跑得多快?”也不想想看,她童冀澄今天会这么狼狈,是拜谁之赐,竟然还好意思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接住领巾,于若芯一脸愧疚的道:“对不起啦,我没想那么多嘛!”
“你说得可轻松,你没想那么多,我却被你害惨了!”不能反驳的随便于湛也嘲笑她,这还只是小事,无可奈何的任由他吃豆腐,那才真的呕人。也许她童冀澄不像淑女,但绝对是冰清玉洁,怎么可以随易的让人家乱摸乱碰?
“对不起嘛!”事实的确是她理亏,于若芯只好软言软语的继续赔不是,“以后我一定会特别注意……”
“什么?还有以后啊!”童冀澄忍不住提高嗓门尖叫。
“我也不希望还有以后,可是我小哥若是邀请我们,我也不能拒绝,要不然他会觉得很奇怪。”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告诉你,我再也不要跟他出去。”可不是她这个人没爱心,不愿意考虑若芯的立场,实在是,她如果再跟那个家伙碰上,就算没被揭穿,也会被吓死。
“澄澄,我尽量好不好?”
“什么叫尽量?”不是她挑剔,这句话听起来实在没什么安全感可言。
“原则上我不会答应,除非迫不得已。”
她可不觉得这句话比起前面那句话来得有意义。翻了翻白眼,童冀澄修正道:“你应该说,原则上你不会答应,除非我同意。”
蹙起眉头,于若芯噘嘴道:“你干嘛那么怕我小哥,他会吃人吗?”
“去!你这是什么鬼话?当初不知道是谁把他形容的很厉害,教我不能不防,这会儿我不过是照着指示在做,请问哪里不对?”真是个善变的女人,说话反反复覆。
“我、我只是教你多留意,又不是教你步步为营。”于若芯理亏的辩道。
“好啊,随便你,不过万一东窗事发,你可别怨我!”
嘴一撇,于若芯可怜兮兮的说:“小气鬼,什么事都要跟我计较。”
这个死没良心的女人,到底是谁跟谁计较啊!
“我懒得跟你说,你自己看着办吧!”夺回于若芯手上的领巾,童冀澄再度将它系回脖子上,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于若芯的房间。
※ ※ ※
接下来好几天,于湛也完全失去踪影,童冀澄紧绷的情绪也趋于和缓,开始过起优闲宁静的生活,然而平静之余,似乎又少了那么点什么,让日子添上了些许的怅然与迷思。
今个儿,当黑暗弥漫大地,风儿掀动草木摇曳生婆,空气里跳跃着一股异常的兴奋,像是在传递某种惊人的讯息,企图引爆骚动。
停妥车子,于湛也慵懒的步下车,嘴里哼哼唱唱的往宅子走去。尽管窝在办公室熬了好几天的夜,这会儿他依然神釆飞扬、潇洒不羁,看不出一丝丝的倦容。
来到门廊,于湛也才忆起自己的钥匙放在另一件西装外套,而这个时候,它正吊在办公室纳凉,若他现在想进屋子,除了唤醒佣人,就只能用绳索攀爬。此时是凌晨两点,如果因为他忘记带钥匙,就得惊动佣人,这好象说不过去,所以,他也只有另一个方法可以选择。
其实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没带钥匙对他于湛也来说是家常便饭,反正门开不了,就用爬的,这一点都不困难,而且工具他也早有准备。
从花房取来系有铁棒的绳索,于湛也熟稔的挥转绳索,准备朝目标拋掷而去,突然,眼角瞥见另一头的卧房,阳台的落地窗敞开,白色的布帘被风吹起,在沉睡的黑夜里不惧孤独的舞动,显得异常招摇。
他记得那间是客房,落地窗一向都是上了锁,可是这会儿它竟然这么嚣张的大开,自是有人居住其中,而于家现在也只有那么一位客人──童冀澄。
一想到童冀澄,于湛也恶作剧的念头就油然而生,这小子不只像女人一样扭扭捏捏,反应还迟钝得很,竟然听不出自己的暗示,看不出若芯真正喜欢的人是柏翊,才不是他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伙子。
转移目的地,于湛也将手上的绳索拋向客房的阳台,吓一吓那小子,也许不用他再暗示,那小子就会识相的早早走人。
动作俐落的攀进阳台,于湛也解下石栏上的绳索,让它做自由落体的回到一楼的地面,然后轻手轻脚的走进房内。
昏黄幽暗的灯光映照出一室的温柔,淡雅的馨香飘洒在房内的每个角落,望着眼前所呈现出来的景象,于湛也无由来得轻轻一颤。
惊讶与好奇在心头交垂,于湛也缓缓的将目光移向床上的童冀澄。
丝被不知何时已滑至了腰际,衬衫的扣子因为翻来覆去的扭动而松脱,再也掩不住藏匿其中的白色绣花内衣,挺立的双峰若隐若现,引人一阵遐想。
晕眩了、痴傻了,瞪着童冀澄诱人的女儿娇态,于湛也的心狠狠的被震住了。
“怪不得!”这一刻曾经有过的疑惑都得到了解答,对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侵入的童冀澄,于湛也头一次没有掺杂任何的立场,细细打量起来。
不可否认,她的身上有一股女孩子少有的英气,但精致的五官、细嫩的肌肤、嫣红的唇瓣,她活脱脱像个女孩子,他怎么从来没有怀疑过呢?
童冀澄是女儿身,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迹象可寻,此时得以证实,其实也不足为奇,而真正教人不可思议的是,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兴起,竟会带来那么大的收获。
也不知是怎么了,他竟然很高兴童冀澄是个女孩子,这是因为柏翊的关系,还是因为……不,当然是为了柏翊,以后,他再也不用忙着帮柏翊赶情敌,就让若芯和童冀澄继续演情侣戏,好好的刺激柏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