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限?」
她迷糊眨眼的模样,让人真想扑上去。
「妳认定可以继续下去的期限。」他不认为自己的忍耐力能撑多久。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是乱来的话,我妈会打断我的腿。」
「妳不说,我不说,她不会知道的。」反正都是搬出来住,要多淫乱就能多淫乱,天高皇帝远,捉不到的。
「我妈很精明的,她一看就会知道!我哥第一次和女生那个……」她抬头看他,在他颔首表示明白什么叫「那个」时,她才接下去说:「他一踏进家门,我妈马上就严刑逼供,要他明明白白托出一切。我也一直好奇妈妈是怎么知道的,我一点也不觉得那天回到家的哥哥有什么异状,同样的时间下课回家,衣服也穿得整整齐齐,手上照样拿着英文单字卡在背,妈妈是凭哪一点捉到我哥做坏事?」
「大概是闻到味道吧。」
「味道?」
「做完爱之后的味道。」再不然就是洗完澡后的味道。
满意脸一红,没办法适应他露骨的说法,他觉得她的模样真可爱,红扑扑的,他或许难忍情欲焚身,也觉得浪费好机会等于是浪费生命,但是爱情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心里想的、悬的、念的全是那一个人,伤害她,不如伤害自己,要是将自己的欲望摆得比她更重要,那么到底是爱还是纯粹的肉欲,连他自己都很怀疑。
他牵起她的手,将长指扣握在她指间,牢牢收握。
「我们开始谈恋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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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句话开始,她与他成为恋人。
成为恋人并没有改变彼此的生活习惯,他一样住左栋大楼,她住右栋大楼,她时常往他家跑,他偶尔也偷渡到她家陪她做些儿童劳作及幼儿园教材,虽然做着做着总是他又吻过来,严重拖累她的工作进度。
约会时两人踩着夹脚拖鞋去逛便利商店,再沿着河堤将便利商店采买来的零食一包一包全部吃完,或是他踩着单车,扬言说要载她去文化大学看台北市的美丽夜景,然后踩到半山腰两腿发酸,边骑还会边往山下滑,吓得她赶忙伸脚在山路上帮忙踩,两人狼狈兮兮的取笑彼此,然后他会更骄傲的发誓下回要踩着脚踏车带她去环岛旅行。
他精力充沛,就像她带宝宝去公园时,宝宝总是奋力奔驰,那种奔跑的自由,她在贺世祺身上也看到了。
他们之间没有太多浪漫,却又在平淡生活里寻找着属于情侣间的感动,很多事情一个人做也是做得来,多一个人陪着,有时候只是让事情变得更难以完成,但是做起来却变得更加好玩,例如--烤蛋糕。
「你这样打蛋,蛋糕发不起来的,烤起来会变成派。」满意想接手,他一闪身避开,拒绝交出打蛋器。
「这种劳力的事,当然是男人仿。」
是、是,说起来真是值得信赖,只可惜话说得好,下代表成果也一样好。
如满意的预料,烤出来的蛋糕失败了。
一块厚度只有一公分的薄蛋糕出炉,完全没有身为蛋糕该有的膨松口感,吃起来还湿湿的,水果蛋糕真的变成了水果派。
「生日快乐!」满意端出两人通力完成的扁蛋糕,上头有她细心用樱桃切丁排出来的字体。
「我饿死了。」他没心情等待,没想到要吃个蛋糕还得花几小时的时间去弄,还不如直接买一个现成的回来。
「等等!还不可以吃!」她拍开他的手,轻声一喝,吓得一旁正要将脑袋埋到狗碗里的宝宝一动也不敢动。
满意噗哧笑出来,看着眼前双双被定格的大男人及幼犬。宝宝是因为最近开始被她训练,看来成效不差,但贺世祺是怎么回事?本能反应吗?
「好乖。好乖。」左手摸狗,右手摸他。
「呿。」他可不像宝宝被摸头摸得很愉快。
「要许完愿再来吃。宝宝,你可以吃啦。」狗粮不在许完愿才能吃的范围内。满意在扁蛋糕中央插上彩色数字蜡烛,点好火。「来,寿星,请。」
这句话若她是躺在床上对他说的,他会更乐于听到。
床上的美丽小女人勾勾手指说「来,寿星,请」才有实质的意义。
「我没有什么心愿。」如果不能要求她今晚留下来,那么他真的没什么心愿。
「许一个嘛。」
女人就爱玩这种把戏。
「不然说说你最想做的事情,保佑能顺利达成也可以呀。」
「做爱。」这的确是他目前最想做,也最想能顺利达成的。
「宝宝,咬他。」
「汪!」忠犬护主,立刻叼住他的裤管。
「说让人许愿,结果我许了妳又不保佑我实现,所以才说这是骗小孩的把戏。」
「你这种愿望有谁会保佑你呀?!正经一点!」满意很想义正辞严告诫他,无奈脸颊泛红。
「一个吻。」
「嗯?」
「我的第一个愿望,一个吻。」他双手撑在背后地板,将身子倾躺着,这个动作让他优雅地伸展着胸膛。
这个要求不过分,满意同意了,啾了他的唇,赏一个响亮亮的吻。
「第二个愿望,一个吻。」
「重复了啦。」
「愿望重复还不行哦?法律有明文规定吗?」
「你都在乱许愿。」白白浪费生日愿望。
「至少我的愿望都能成真。」他笑。
说得也对。许些乐透中奖呀、世界和平呀、坏人死光光呀,太不切实际了,他果然是个务实派的男人。
「好,第二个愿望。」她又吻吻他,这次停留的时间被迫加长,因为他咬着她的下唇,不让她蜻蜓点水,敷衍了事。
良久,他才餍足地放开她,舔舔唇,满意了。
「第三个愿望,一个--」
「不行说,放在心里,说出来就不能实现了!」
「要说出来才能实现吧。」
「这是常识,第三个愿望不能说给别人听。许好就吹蜡烛吧。」
大少爷长长一口气吹掉烛火,终于可以开始吃蛋糕了,虽然外表不怎么样,味道竟然还不差,该有的味道都有了。
两人吃了几口蛋糕,满意好奇地探问:「你刚刚第三个愿望许了什么?」
他挑高眉峰,「妳不是说不能讲出来?」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不过……说一点点就好?」不会真的又是一个吻这种寒酸的愿望吧?
「真的要听?」
「嗯嗯。」用力点头。
他勾勾指头,她凑过来。
「我希望,妳身上缠着缎带在床上等我。」拆礼物是寿星最高兴的时候。
「你真是……」粗话她骂不出口,只能蠕唇嘀咕。
「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会许这么下流的愿望?」贺世祺露出要人的笑容,咧着白牙道。
还好他还有一点良知和理性。
「我只是想吻遍妳全身而已。」
收回前言。他八成是发情期到了。
「还有--」贺世祺还没说完,满意已经不抱希望会从他口中听到什么人话,八成又是把她压按在床上啦、疯狂一整夜做做做啦、试试厨房浴室阳台啦这一类等级的话,不过满意料错了,他豪迈地吃着蛋糕,口气并没有变得多认真,像是轻松闲聊似地告诉她:「我想,我也休息够了,该开始工作。老实说,我已经把我这辈子的假期都花光了。」
他虽然不是工作狂,偏偏又乐在工作,他喜欢挑战,接手父亲公司大部分的管理工作,让他忙碌得很充实,这阵子的空档,确实不如他想象中轻松,他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叫嚣--快操劳我吧!我快生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