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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漳一把将他推了个仰八叉。

  韩聆的脸登时一片晕红,连手都不知道往那里摆好:“你……你在说什么……”

  她两个同学笑着用肩膀推她:“喂!你男朋友很深情嘛!”

  “说……说什么……”



  “还经常说他不懂浪漫,这不是很好吗?”

  “再胡说……把你们嘴缝起来!”

  “哈哈哈哈哈……”

  韩漳大概觉得这种事情实在很无聊,他摇了摇头,走到越立旁边又踢了他一脚:“不管怎样,反正咱们的协议已经达成了,我会把论文的要求交给你,你老老实实去给我写。”

  “可是我……”我要考试……

  “你已经答应了,想当食言而肥的小人吗?”韩漳又笑,“我不介意把这个也告诉我妈。”



  丈母娘讨厌衣冠禽兽……

  丈母娘讨厌食言而肥……

  “我一定在规定时间之内给你写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韩漳!你又要挟他!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的!”韩聆气急大叫。

  “啊,我好怕哦,我走了,再见,亲爱的妹子。”韩漳挥挥手,潇洒地走掉。

  韩聆跑到越立身边蹲下,心痛地摸摸他的头:“你没事吧?他没把你怎样吧?”

  “小聆……”越立痛苦地看着她,“我这种地狱日子要过多久啊?”

  “……”

  看着韩聆脸上为难的表情,越立心惊胆战:“一年?两年?”

  “……”

  “十年!?”

  “……”

  “一辈子!!??哇--------”越立抱着她的肩膀,号啕大哭起来。再这么下去,他就崩溃了。

  “你这个没用的男人……”韩聆拍拍他的背,一边叹气,一边笑。

  韩聆从那时候起开始严令禁止韩漳接近越立,但凡越立必须接触韩漳的情况,她就必然要在旁边,用她的说法就是“我哥哥很不是东西,要是让他再接近你,那就好像让大灰狼接近小白兔一样的后果”。

  越立可不想承认自己是小白兔,但是在面对韩漳的时候真的很让他害怕,所以他对这一点保持沉默,坚决支持韩聆的命令。

  韩漳让越立帮忙写的论文是他一门选修课的作业,正好是越立的专业,所以虽然比自己高了一级,对越立来说也不是很难,只需要多查一些资料就可以了。

  他专门抽了三天的空余时间在图书馆里查阅资料,然后一边写一边筛选。

  他那几天每天都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阳光从侧面斜斜地照进来,傍晚的时候,他脸上的茸毛也被染成了金色,全身都笼罩在那种柔和的晕轮中。

  他聚精会神地边写边查,丝毫不知道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就坐着那个让他恨之入骨又不敢得罪的家伙,那个人面前放着一本书,眼睛却一直看着他。他在那里呆多久,那个人就看他多久,他离开,那个人也很快就会走。

  谁也不会明白韩漳看着他的时候在想什么,他们之间就保持着沉默的距离,似乎永远都不会有交集。

  写完最后一个字,越立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他现在只需要把这个交给韩漳,然后由他打印出来就算OK了。将散乱一桌的资料和稿纸收拢好,他偶然一转头,却看见了正拿起书往柜台走的韩漳。

  他在这里干什么?难道是在监视他有没有好好写论文吗?越立忿忿不平地想着这个一戳即破的猜测。

  在他把论文又检查一遍之后交给韩漳的时候,韩聆当然也在,所以韩漳也没有为难他,只是很高兴地说以后还可以继续用这种方式联络感情。他拼命摇头,希望这家伙再也不要找他联络感情了。

  “咦?咱们不是朋友吗?”

  韩漳又意图接近他,韩聆在后面猛敲他的头。

  “你给我住手!流氓!”

  “死丫头!这么敲我不疼吗!”

  “谁叫你要调戏我的男朋友!”

  “谁调戏他了!”

  “你!还不承认!”

  “我只是玩他而已!”

  “……”

  所以越立有了一个认知,原来这人还有把人当玩物的爱好……

  一切事物要转折的时候必然有一个点。如果你不知道那个点在哪里,只能说明你没有发现,而不是不存在。

  转折的那个“点”越立知道是在那一天,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当时的那个点到底在哪里、为什么。

  大四学生们要毕业了,联谊活动也变得多起来,越立也经常莫名其妙地就受到邀请,可是每次他要韩聆陪他的时候,就会同时发现韩聆原来也受到了另外一个联谊活动的邀请,他们谁也不愿意拂逆朋友的好意,只有各自去赶赴自己的联谊地点。

  那天他也是赶赴一个朋友邀请的联谊,他虽然只想和女朋友约会,却还是不得不接受朋友“不去就绝交!”的威胁,乖乖跟着他一起去联谊会场。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韩漳居然也在那里,并且好像跟大家都很熟捻的样子,看见他来,立刻装出很亲切的笑容说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好吗云云,他的手拍得他痛得要死,却不敢还手,只有也装出很亲切的笑容回答说我很好啊你好吗等等。

  有了韩漳的联谊会场和以前没有他的联谊会场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他也不喜欢惹人注目,两个人不知怎地就慢慢坐到了隔壁,一起喝不要钱的啤酒。

  当时到底说了些什么,现在要问起越立来,他是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只知道他好像一直在跟着韩漳的话题和意图走,韩漳就象一个指挥棒,他往那里指,越立就不由自主地随之而去。然后不知为何说起了现在很多男人跟女人一样阴阳怪气的,一点阳刚的气势都没有,韩漳问他男人的气势在哪里体现,他回答说是打架和喝酒,还有就是SEX哇哈哈哈哈哈……

  韩漳说咱们也打过架了,大概这个就不用证明了,不如咱们比赛喝酒怎么样?

  越立可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和他证明这个,但是当时周围闹哄哄地,听到的人都开始起哄,他只有硬着头皮和他一起坐在大家的目光围绕中比赛喝酒。

  当然不是啤酒也不是干红之类的,而是白酒,不过到底是什么白酒也想不起来了,再装阔的普通穷学生又能买什么呢?也就是二锅头吧?

  喝了几瓶不记得了,喝了多久也不记得了,反正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旋转得很快的房顶和人脸,还有指着韩漳说他的脸转啊转好像陀螺哈哈哈哈哈,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记忆空白。

  能接上的记忆只有第二天早晨,他穿着韩漳的衣服在韩漳的被窝里醒来,非常非常茫然,而且头疼脖子疼背疼腰疼胳膊疼腿疼……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呢?他能从别人口中问起的就是他喝得抱着韩漳叫小聆还准备亲他,亲完又吐了他一身,韩漳拼死挣扎才挣脱,但是他的朋友又全都没义气地逃走了--因为谁也不想背一个喝醉了就亲男人的醉鬼,最后还是韩漳气急败坏地把他背回了自己房间,就这么多。

  他的赌约当然是输了,不过韩漳没问他要赌资。

  这么说来,韩漳这人还算不错的了?

  总算没有把他丢在那里让他自生自灭,算是好人吧。

  可他真是好人吗?

  直到他很久以后才会明白,韩漳这个“好人”到底能有多“好”。

  从那个转折点开始,韩漳对他的态度简直是一千八百度的大回转,除了用“温柔”来形容之外,似乎再也没有其他的词好用了。那个他记忆中“温柔的韩漳”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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