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是我的错吗?”正常人会想到那方面去吗?女朋友的哥哥威胁女朋友和自己分手,原因还是因为他喜欢上了自己,普通人可能想到这一步吗?可能才见鬼!
“他喜欢上你当然不是你的错,不过某这个迟钝的蠢材没发现就是他的不对了。”
“……我就是迟钝的蠢材怎样……”越立的心里非常非常不爽,不知道到底是被骂了蠢材还是在怒自己的迟钝,“难道说那时候真的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吗?”
“没有啊,”韩聆安慰他,“其实那时候知道的人不太多,也就我知道、于德参知道、我那两个死党知道,还有某某某,某某某,某某某……”
这就已经很多了……越立抱住头,心情严重低落。
“那其他人是怎么知道的?总不会都是自己发现的吧?”
“哦,大概有一部分是吧,还有一部分,都是被我哥收拾过以后才知道的。比如哪个于德参……”
“等一下!”越立做了个停的手势,“什么叫‘被你哥收拾过’?你哥为什么收拾他们?这个跟那个又有什么关系?”
韩聆一手托腮:“……你真不知道?”
“我要是知道了还跟你在这里哈拉个鬼!”
韩聆伸出了一支手指:“妄图和你交往者,杀。”伸出第二支手指,“和你有亲密动作者,打,”第三、第四、第五……“可能对你有不轨企图者,揍;和你单独一起的时间太长者,逼供情况;胆敢为你介绍朋友者,威胁……恩,差不多只有这些吧。”
差不多“只有”这些!?什么叫差不多只有这些!?怪不得他在大学时代那么惨淡,朋友只有数得过来的几个,有许多的无辜人种只要见到他的脸立马逃之夭夭……原来……原来……原来原因在这里!
“他怎么敢这么干!”越立气得捶桌子叫。周围为数不多的几桌客人都向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他本来就是个胆大妄为的家伙,”韩聆似乎很悲伤地叹气,“小时候他甚至会为了一块炸鸡陷害我,说那是我吃的,可是老天爷做证!那根本就是他吃的!我就在那种环境里生活了十几年……”
“你父母不是在你五六岁的时候就离婚了吗……”之后他们就分别跟着父母……哪里来的十几年?
“啊,咳……”韩聆干咳一声,“那种小事就不用在意了……”
越立开始对她的话产生了怀疑,她不会是因为以前被韩漳威胁过,所以这次专门来拆韩漳的台的吧?像那种“妄图交往者杀”的事情实在太科幻了,要说是她编出来的他还比较相信一点。
“至于我说的话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我自己不予置评,”他一皱眉,韩聆立刻就明白在想什么,随即说道,“你只要回去,我家蟑螂大哥马上就会告诉你实情。”
“蟑螂大哥?”越立疑惑地问。
“……就是我家韩漳啊。”也就是韩漳=韩蟑螂=蟑螂大哥=打不死的小强罢了。
越立决定暂时相信她的话,等到回去以后再慢慢求证。他希望现在能把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快点问完,因为没人知道那只蟑螂大哥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到时候被他抓住还不知道会有多么惨的下场。
“你大哥啊……”抿抿嘴,他现在很想咬自己的手指头,因为他现在这个问题就有些那个了,问出来的话,韩聆必定会臭骂他。但是……又不能不问,“你大哥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韩聆好像没听清:“啊?”
越立又重复了一次。
韩聆低头,抬头……面容表情变得奇恶无比:“你有毛病吗?这种事情你问我!?我和他在朝夕相处的时间还没有你长,你这会儿居然敢来问我!他给你做饭洗衣服照顾你的生活跟你同居你要什么就马上给你什么,你这只猪脑袋居然对他还什么都不知道,问我‘他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他是要你对他极度依赖,可是你连这个都不知道!现在我终于发现了,你除了是个生活白痴之外还是个常识白痴!就算他没有保护你这么久,你恐怕也是个白痴中的白痴!”
其他桌子上的人们谴责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越立身上,明白地散发着“负心汉”的灼灼白光,越立觉得自己身上都要被烧得冒出烟火来了。他抱住头尽量压低身体,希望不再引人注目,小声对韩聆道:“我要问的……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韩聆冷冷地反问。
“我不太了解‘韩漳’这个人……”
韩聆拍案而起:“还说不是那个意思!”
谴责的目光更强烈了,越立只恨这里没有地下室可以钻进去。
“求你坐下来,咱们慢慢说……”韩聆坐下,越立小心翼翼地说道,“你说得对,我的确是不了解韩漳这个人。如果把你所看到的他和平时与我一起的他相比较的话,简直可以下结论说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人。我知道你应该不会骗我,因为没有必要,但是你所说的韩漳和我所认识的完全不同,我想相信却不知道该怎么相信才好。但是这两天我才终于知道了,那家伙根本就是双重性格,只要他想,就可以用一套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嘴脸来面对对方……”
“对不起,插一下嘴,”韩聆对他摆手,“你说‘这两天才’?这两天发生什么事了?”
越立沉默,但是脸色开始发红,最后红成了猪肝色,就好像憋气憋到快死掉一样。看他这德行,是人都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所以韩聆也不再追问,而示意他继续说。
“……所以我想大概我认识了这么久的他根本就不是真的,”说到这个,越立很沮丧,“我这种人是一眼就能看透的……”
“没错,清澈见底。”
“跟我在一起几天的人都能很自信地预计我的行为轨迹……”
“因为你一条路直达目的地。”
“可是他不一样……”
“他满肚子的花花肠子。”
“求你让我说完好不好?”
“对不起。”毫无道歉的诚意。
“我过去以为我很了解他,以为他很温柔,他很好人,他肯包容我身上所有的缺点,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可是现在事情忽然变了,他做的事情都是有目的的,他有无数的脸给不同的人看,给我看的只是他想给我看的那一个……我感觉很害怕……”越立的声音变得很小很小,“就好像陷阱上面铺的草,看来是很漂亮很安全,谁知道下面的东西有多危险。以前我就在陷阱旁边玩,却不知道那里就是致人死命的东西,现在掉进去了,伪装都没了,陷阱下面的东西……我知道了它的可怕,却还是看不见它的全貌,在这种情况下,我甚至连伸手去摸索的胆量都没有……我……我……我……”
“好了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某个桌子上,一个单身男人带着的小孩哭起来了,韩聆看了一眼那边,又继续说,“那家伙的确很可怕,人又坏心机又深沉,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简直卑鄙到了极点。”
“你是在说你哥哎……”
“你住口。”韩聆拿起一只筷子,问,“说,这是什么?”
“?”越立不明白她的意思,“筷子啊?”
“没错,是筷子,”韩聆把那方形筷子的一面面对着他,“这是什么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