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冰冷无比,手—触即冰,何况整个人掉进湖中更是足以把人给冻死,只见柳依依-—落湖中便不住挥动着双手,寒意加上不谙水性,让她好几次差一点就灭顶。
“啊!救命!快救命!我……快要死了!救命!”柳依依死命的挥着手,身子却不住的往下沉。
“小姐!小姐!”小青惊慌的探头往下看,伸手要拉也拉不着。“小姐,你撑着点,我去叫人来救你!”——
“是啊,快去叫人,否则她死了你得负大半的责任。”小竹笑眯咪的说起风凉话,看柳依依在湖中浮浮沉沉,竟觉快意。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小青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不过现在没时间跟她争辩,找人救小姐要紧。瞪了小竹一跟,小青很快地跑步离开。
“小竹!你也快去找人来帮忙!快啊!”春儿心急如焚,她可以容忍小竹做任何事,但人命关天,玩笑不得。
“帮什么忙?这里的湖不深,她只要乖乖的站好根本就淹不死她……”
就在此时,突然飞来一个人影,瞬间已将柳依依从西湖上捞起,柳依依的身子就这么柔柔弱弱、惊魂未定的靠在来人的怀中,双手紧紧抓住来人的身子不放。
“没事了。”苏季风心怜不已的将柳依依紧拥在怀,“没事了,乖,别哭,怎地不小心会掉进湖中?”
“是……是……没什么……”柳依依紧紧的抱着苏季风,“既然依依没事就好,依依不想节外生枝。”
一双犀利的眼眸突地扫向一旁的春儿,“说清楚,依依,你的意思是你不是自己不小心掉进湖里的?”
柳依依摇摇头,抬起一双楚楚可怜的眸子,“是……有人推我落湖的。”
“喔?”苏季风的眸子再次扫向春儿。
春儿被他的那双眼看得心好疼,他在怪她,依依没说是谁,他就已经判定她的罪,认为他的依依之所以落水是因为她……
唉!
她无话可说,转身就要走。
“站住,我准你走了吗?”苏季风受不了春儿那双冷冷的眼,仿佛不把他的存在当一回事。
“有事?”春儿背对着他。
“转过头来看着我,说清楚你为什么把依依推下湖?;”
小竹瞪大了眼,忍了好半天还是开了口,“苏大少爷,依依小姐又不是少夫人推下去的!”
“不是她?难不成是你?”苏季风挑高眉,对这丫环的多管闲事与多嘴很不以为然。
奇了,她是他府上的丫环吗?他怎么没见过?
“当然……不是我,是依依小姐自己踩到裙角掉下去的,我亲眼看见,没想到她却想要诬赖少夫人。”
“我没有!”柳依依委屈不已的流下泪,“真的是有人把我踢下湖,不然我怎么会无端自己掉下去!”此刻小腿都还疼着呢!该死!
“踢”下湖?苏季风皱皱眉。春儿不懂武,一只脚就能把人踢下湖?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接着,他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丫环,那丫环见他看她,眼神不回不避,坦然得紧。
“先回去吧,我找大夫替你看看,嗯?”
“季风,我说的都是真的。”柳依依见苏季风似乎没动气,也没打算要好好惩戒春儿,不由得倍感委屈的嘟起嘴。
“好好好,真的真的,现在我比较关心你的身子,我们无回去再说好吗?”苏季风温柔的哄着她。
“嗯。”柳依依柔顺的点点头,偎着苏季风缓缓提步离去。
两人越过了春儿,她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少夫人……”
“我们也回去吧。”春儿打断小竹即将出门的话率先离去。
什么安慰的话也不想听,她乙春绿并不是个易碎的琉璃,心中的伤口可以自己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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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柳依依堂而皇之的住进苏府,春儿在苏府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下人们之前是跟主子一鼻孔出气,觉得是她自己硬要嫁进来,有些瞧不起她,现下她被摆明的冷落,更是得不到应有的尊重。
这一切,春儿都心知肚明,也许是整天的无所事事让她可以比以前陪在小姐身边时看清了更多事情,人间冷暖她早早便知,如今还比往日家道中落被那些人指指点点的日子来得好些。
该知足了,只要季风没有开口要她走。
“真不知道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小心翼翼地爱着。”小竹右手端了碗汤药,左手提着篮子进来,见春儿又倚窗相思,日日盼那郎君回心转意,心里就忍不住为她打抱不平。
如果可以,她宁可春儿爱上的是整天会向她摇着尾巴示好的小狗,也比那个风流多情加蠢蛋一级的苏季风来得好。
“你不懂。”春儿娇娇的笑了笑,却没了往日的撒娇活泼。
她几乎一日比一日憔悴,一日比一日落寞,看得小竹的心都隐隐揪疼厂起来。
“你可以离开他的。”小竹放下手中东西,不请自坐的在春儿面前坐下来,“回到八王爷府去,八王爷还是会拿你当宝,犯不着待在这里受气。”
“小竹?”春儿抬起头来看她一眼,总觉得跟前这个人似乎很了解八王爷府的一切,也很了解八王爷,“你……待过八王爷府当丫环吗?”
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她从来不曾在八王爷府中见过小竹,除非是她真的漏掉了一些人没见周。
“不,我是第一次当丫环。”小竹一笑,知道自己漏了破绽也不以为意,春儿不是苏季风,她没必要太小心翼翼。
“少夫人快把汤药喝下吧,你的身子越来越瘦弱是不行的,现在说话已经没分量,再瘦下去连人都看不见了就更没分量,怎么把柳依依比下去?”
春儿笑了笑, “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依依姑娘比。”
“也对,她是比不上你,只不过是个花娘。”小竹说起话来的模样倒像是感同身受。
春儿摇摇头,轻声道:“小竹,花娘也是人,人与人之间的尊卑不是这样比较的,我之所以不跟她比不是因为她是个花娘,而是错不在她;男人有三妻四妾是男人自己造成的,而不是女人,不是吗?如果这个男人不够爱你,就算没有依依姑娘,还是会有其他姑娘。”
“你既然知道苏季风不爱你,你为何还留下来?”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除非我死了,否则我都该留在他身边……而且,我爱他,我也相信他爱我。”
“傻瓜!”小竹摇摇头,走到桌前从篮子里拿出了一只烤香鸡出来,“你不出去吃东西,我就把苏府的厨房搬到你房里来。瞧瞧我替你带来了什么,有香鸡、脆肠、芙蓉包子……”
—阵干呕声突然传进耳朵,小竹—眼往春儿身上瞄去,见她捂住嘴,脸色苍白不已,忙不迭放下手边的东西奔上前, “少夫人!你没事吧?啊?怎么了?”
“我……好想吐。”那些东西的味道让她反胃不已,整个胃都快要翻过来似的搅动着。
“想吐?”小竹柳眉一掀,一把抓过春儿的手把起脉来,不一会便放开,睨了她一眼,“你有身孕了。”
“嘎?有身孕?”春儿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怎么可能……”
“是啊,我没见过他碰你,也没看过他跟你同过房,你是怎么办到的?”小竹有点生气又有点纳闷地道。
春儿的脸红得像熟透了的柿子,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他……新婚之夜有来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