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可以骗他,他不会蠢到爱上个假货,她太天真了。
「骯脏的蛇配下水道的老鼠不是刚好,你的出身也不见得比我好到哪去,至少我没在伦敦最污秽的暗巷混过。」和他一比,她还干净多了。
蓝道,欧米特的传奇是因为他的过去,只要你够红,新闻媒体就有办法挖出你的过往事迹,包括偷窃、抢劫、伤人前科,一条一条附记内容和日期,让人过目不忘。
所以想知道他的过去并不难,翻开报纸杂志便一清二楚,不需要特意请专人调查。
「蕾贝卡,妳要自己用两条腿走出去,还是要我叫饭店人员拖妳走?妳自己选择。」他懒得碰她。
金发妩媚的蕾贝卡丝毫不把他的怒意放在眼中。「我两者都不选,我要你。」
媚眼如丝,体态优美,她就是爱捋老虎的胡子,管他是不是在盛怒中露出锋利的牙,他总不能真的吃了她吧!
何况她还有母亲呕血所制的媚药,一般男人是受不住她的诱惑,只要她小指轻轻一勾,她不信他能抵抗多久,照样得为她的美貌倾倒。
「我不要妳,少在我面前发骚。」她以为她是谁,胆敢自以为是。
「那你看着我眼睛再说一遍,我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看我的眼睛、看我的眼睛,看呀!你看到我了吗?
「再说十遍也一样,我不要妳。」眼睛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两个大窟窿。
对她痴缠不休的蓝道感到非常不耐烦,从他们交往到分开他都下曾喜欢过她,顶多对她的身体有兴趣而已,一时的热度褪去什么也没有。
为什么爱他,又爱他什么,除了外表,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别人爱得死去活来,个性差、脾气坏的他,根本是一无是处的坏东西,
若是看一眼能让她彻底死心的话,那就当作是施舍吧!反正她以后见到他的机会不会太多,除非在萤幕上。
看她,看她,还不如说瞪,湖绿色的瞳眸毫无变化,他看到的是两颗金色的核桃。
「催眠术对他起不了任何作用,我建议妳一棒子敲碎他脑袋还比较管用。」让他失忆。
一道嘲讽的女音飘浮在空气中,集中精神施展媚术的蕾贝卡蓦地一惊,反噬的力量让她眼睛忽地一痛,泪水直流看不清前方物体。
一会儿,痛感稍褪,瞇起的视线中多了个比她艳丽十倍的冷艳女子,一脸蔑意地翻动手上的杂志,似乎在这里待了很久。
「妳是谁?」不是红发,她先注意到这一点,但心情不见得放松。
「我是谁对妳来说不重要,妳也没必要认识我。」她的口气高傲得似在说:妳不配认识我。
「什么叫没必要?妳为什么会出现在蓝道的房里,是不是想爬上他的床?」妒意让蕾贝卡咄咄逼人,表情变得好不可怕。
跷高脚冷笑的雷丝娜悠哉地喝着黑咖啡,「那你去问他呀!好像是他比较急切地想把我拖上他的床。」
女人嫉妒的脸可真丑,再好的化妆术也遮掩不了迸裂的脸皮。
「少给我扯开话题,妳到底是怎么进来,谁允许妳大方地登门入室?」那是她的权利。
「小鬼,这个麻烦可是你的,不要让她来烦我,你晓得我现在的情绪不是很稳定。」待会谁会遭殃是个未知数。
雷丝娜冷静的表面只是假象,犹如湖心平稳不起涟漪,但其实她体内一把大火熊熊燃烧,烧得五脏六腑高温破百,正持续向上攀升。
火不灭,怒难消,暗流汹涌冲击脑神经,随时有爆发的可能性,路边的野猫野狗最好滚远些,别自寻死路地成为怒火下的亡魂。
「她叫你……小鬼?」这是什么意思?
心有不解的蕾贝卡纳闷不已,美目微睁地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企图找出其中的暧昧。
「她叫我什么轮得着妳管吗?看都看了还不赶快滚出去,再啰唆我就让妳用爬的。」先打断她两条腿再说,省得阴魂不散地跟前跟后。
「她是你的女人?」好傲、好深沉的感觉,一股不寒而栗的阴气隐隐散发,就像……就像母亲崇拜的恶魔。
「是女友,从现在开始,妳别再来缠着我,坏我的好事。」他没余力应付她。
「可是她头发不是红的……」蕾贝卡激动得脱口而出,把自己的秘密也一并流出。
原来她早知道他偏爱红发女郎,故意把头发染红好接近他,意图掳获天王巨星的视线。
蓝道的绿眸霎时一冷,「聪明点,蕾贝卡,我可以让妳的事业一蹶不起,从云端跌到谷底。」
对于她的痴缠他已经厌烦了。
「不可能的,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母亲向恶魔求来的,她的黑魔法会帮我打通关节……」啊!她怎么全说出来了?!
「黑魔法?」他看向真正的魔女,眼底有着询问。
放下咖啡杯,蕾丝娜厌恶地甩甩左手,姿态优雅地起身,有如怜悯世人的愚蠢轻眄众人一眼。
「魔鬼的仆人。」
「什么魔鬼的仆人?!我母亲的力量十分惊人……咦!妳手腕上怎么系上一条银炼?」好长,足足有三尺长。
炼的一端系着男人的手。
「有我这么惊人吗?」
黑眸黑发倏地转变,瞬间如烈火燃烧般的灼光取代原先的颜色,火红发丝碧绿的瞳,一阵酷寒从眸中射出。
天地结冰,室温骤降,垂直向下的冰柱几乎碰触到人的身体,冷风阵阵在封闭的空间吹拂,室内之物全在一瞬间凝结成冰。
「雷……雷丝娜,我好冷……妳不要……生气……我……呼!好冷……我马上把她丢……丢出去……」佛雷德颤抖地说着。
「魔女雷……雷丝娜?!」
瞠大的双眼有苦难以置信,「魔女雷丝娜」只是一首歌,怎么可能是事实?!
浑身冷得发僵的蕾贝卡没机会思考这问题,在她冻昏前已被狠狠地掷出,冷热温差的极大变化模糊了她的眼,耳中传来这么一句话--
「魔鬼的仆人也配在我面前夸耀力量。」
第七章
什么叫手足情深?她现在是真正见识到老大的翻脸无情,为了女人他可以无视血脉相连的亲情,直接让她体会逞一时之快的滋味。
骨肉相残的悲剧时有耳闻,古今中外为权位,为财富、为红颜祸起阋墙多不可数,为了自身的利害关系牺牲一、两人不算什么,反正时候到了都得死。
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还冰冷地不时提醒她。
手上的银炼泛着冷光,像在嘲笑她火爆的脾气,不知节制乱发泄,这下尝到苦头了吧。
嗟!不过是「声音大了些」也有错吗?
以前鄙视爱情如粪土的老大多受弟妹们的敬重,奉他为准则努力学习,不求达到完美,起码有八十分就很得意地想狂笑。
今时今日她多怀念嘲讽爱情的大哥,至少她不必痛恨他的冷血无情,把她当畜生一样地炼着。
「肚子饿了吗?」他听见磨牙声。
「不,是咬牙切齿。」不咬下某魔的一块肉她忿恨难消。
「喔!那妳继续咬吧!我不打扰妳了。」免得怒火波及到他。
只要咬的人不是他就无所谓,别人的死活不重要,不干他的事。
「睡过去一点,不要蹭着我,我热得快冒火了。」该死的雷斯,我恨你!
睡眼惺忪的蓝道动了一下,但不是远离她,而是抱紧她。「我很冷。」
冰冷的四肢尚未回暖,脚底冰冰凉凉的像赤足走了一趟雪地,裹了一层又一层的棉被仍觉得遍体通寒,由骨子里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