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萱横去冷眸,「你如果活腻了,不要客气跟我说一声,我会帮你了结这荒唐的一生,让你早点下地狱赎罪。」
  「同样是公的,牠可以,为什么我就不行?」他语气有些不满。
  她挑眉,「你把自己当狗了?」
  「如果暂时把自己当成狗,可以跟牠做同样的事,倒也无妨。」晋元浩含糊的咕哝着。
  「你说什么?」她没听清楚。
  清清嗓,他瞪向总裁,「我是说那恶犬是一只好色的狗,妳别忘了那天牠在那所高中前对那些女学生做的事,妳呀,还是离牠远一点好。」
  「牠应该只是顽皮而已。」石萱不以为意的笑笑。
  见她听不进他的劝告,晋元浩嫉妒的朝牠杀气腾腾的再投去一眼,岂料牠也不甘示弱,如蓝宝石般的狗眼洋洋得意的回了个示威性十足的眼神。
  这只该死的狗!
  狗儿不可能会独自跑到警局来找石萱,一定是有人刻意带牠过来的。他恨恨的瞇眸,暗忖八成是安璋那家伙干的好事。
  好,就算你使这种手段,我也不怕,想到晚上的良宵,他忍不住嘴角上扬。
  呵呵呵,纵横情场数十年,咳,好吧,就算没有数十,起码他从十三岁就开始把马子、泡美眉,活到今年二十九岁,算一算也有个十六载了。
  老实说,他想泡的美眉还不曾有泡不到的,他相信石萱绝不会成为例外,尤其当他发起狠劲要对她展开热烈攻势,她绝对、绝对难逃他的魔掌……咳呃,是他的温柔乡。
  所谓烈女怕缠郎,嘿嘿嘿,安璋你等着瞧吧,就算她的心曾经属于他,今后他非要让她的眼里只看得见他晋元浩一个。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良宵?把他的良宵还给他!
  某人悲鸣的在心中吶喊着。
  兴奋期待的浪漫夜晚在四个小时前翩翩降临,但是、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都是你害的!」一双熊猫眼怒目瞋瞪搞砸他美丽夜晚的罪魁祸首。
  「汪汪汪汪……」是你自己太蠢了还有脸怪我。总裁也不甘示弱的回嘴。
  听不懂牠的话,但他至少也看得出牠全然没有半丝反省的态度,心火更盛。
  「你还有脸回嘴,要不是你乱跑闯祸,我会变成这种模样吗?结果白白便宜了另一个可恶的男人。」
  本来,今夜他打算和石萱共度一个浪漫旖旎的夜晚。
  六点结束调查的工作,正准备回到下榻的饭店,施展出浑身解数来追求心上人,谁知道这只该死的笨狗突然往暗巷中跑去,石萱追了过去,他自然也跟在后头。
  岂知竟是一群青少年在斗殴,他们自不可能放着不管,立刻喝令那些少年停手,诅料他们根本不理,依然狠斗。
  总裁开心的跑过去乱咬一通,扰乱了原本的局势,少年们全都吓了一跳,动作明显的迟缓下来,见机不可失,他和石萱趁机制伏他们。
  虽然他们手中持有刀棍,但对付那些毛头小子,晋元浩压根不看在眼底,然而偏偏有一只敌我不分的笨狗窜出来坏事,偷咬了一口他的屁股,害他在混乱中被人趁隙偷袭,两只眼睛硬生生的挨了两拳,被打成熊猫眼。
  好不容易通知警方处理完那些少年的事,夜晚终于再度恢复宁静,他的心情也略略转好。
  可回到饭店,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居然在大厅和他们「巧遇」。
  「我来高雄出差,真巧,你们也住这家饭店呀。」
  「我们住十二楼,你呢?」石萱问。
  「真的好巧,我也是。」目光瞥到带着熊猫眼的男人,安璋一脸关切的开口,「啊,晋警官怎么受伤了?!」
  「小意思。」他没什么好脸色给安璋看,听得出那关切的语气里其实暗藏着些许的兴灾乐祸。
  安璋接着又说:「晋警官真是条铁汉,眼睛伤成这样还咬牙硬撑,真叫人佩服。我在高雄这边有认识的医生朋友,他刚好是眼科,这样吧,我请他过来帮你看看。」
  石萱看了看晋元浩脸上那一对熊猫眼,也觉得应该请医生看看,于是点了点头,「也好,那就拜托你了。」
  好吧,看就看,但那医生肯定和安璋那小子串通好了,居然要他躺在床上,在眼皮上做冰敷,还要他尽早休息。
  「元浩,那你今晚好好休息吧。」留下这句话,石萱便和安璋一起出去了。
  结果,这条劣犬就被某人「好心」的派来陪伴他。
  晋元浩回想着今夜发生的事,还有现在石萱也不知道被安璋拐到哪去了,瞪着总裁那张无辜可爱的狗脸,愈想愈火大。
  牠也睁着蓝眸骨碌碌的回瞪他。
  「汪汪汪汪汪……」你大笨牛一只,打不过人家,受伤活该。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牠奚落的讪笑。
  他伸出手,快狠准的捏住牠的脸,往两旁一扯。
  「都是你这只该死的畜生害的,我拉我拉我拉拉拉。」
  「嗷呜……汪……呜汪……」牠拚命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
  晋元浩不放手,拉着牠的脸皮愈拉愈起劲。
  不过总裁也不是好欺负的,费了好大的劲挣开后,咬住他的手,他吃痛的痛扁牠一顿。
  牠的利齿也咬了他好几口,一人一犬就这样打了起来,互不相让,最后双双筋疲力竭的瘫在地上……
  第七章
  坐在饭店十五楼的 PUB 靠窗位置的两人,俯视着底下被夜灯映照得波光粼粼的爱河。
  「萱,妳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爱河的情形吗?」安璋温柔的嗓音在夜里显得格外的迷人。
  石萱没有答腔,啜饮着杯中淡黄色的饮料,眺望着朦胧的夜色。
  他微笑的凝睇着她,徐徐出声,「那次妳硬是拉我走了长长的爱河一圈,妳说这样一来我们就会永远沐浴在爱河中,谁也不会变心。」
  半晌,她幽幽启口,「当初,是你自己说要分手的。」
  「妳应该知道,我只是想藉此留下妳。」
  「你更应该了解,背负在我身上的使命,我不能让我爸和我两个哥哥就这样枉死。」
  忆起当年的事,她深吸一口气,看向他。
  「你知道当年你那样说令我多痛心吗?我挚爱的家人无辜惨死,你却还以分手相逼,你能想象出我是怎么熬过那段日子的吗?」
  她一直以为爱着一个人就该支持对方所有的决定,然而他却不,反倒逼她为他留下,放弃自己的理念,他怎么能那么狠心呢?
  刚离开他的那半年里,她简直痛不欲生,忘记他是不可能做到的,她花了好多好多的力气,才终于将他锁进心底最角落的位置,但回到这块她生长的土地,他又再度出现,干扰着她的生活。
  今晚真的是巧遇吗?她怀疑。
  他到底还想怎么样?
  安璋苦涩一笑,「对不起,我承认当时我做错了,我只是……太怕失去妳,所以才会那样说。后来我想通的赶到机场时,却来不及对妳说了。」微沉的嗓音漾着一丝的痛楚,续道:「如果不是谢曼月说错了妳搭乘的航班,我不至于错过妳,当妳在受苦的时候,我同样……不好过。为了不干扰妳的训练,我忍住不打电话给妳,只是想让妳早点完成训练回来,可是当培训结束后,妳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国家,却始终没再回到台湾。」
  听完这一番话,石萱深深动容。
  「我……被交付了很多的任务,一直没有空回来。」除此之外,她其他的时间几乎都花在追查当年那个炸掉父亲和兄长座车的炸弹魔上,所以这一别就是整整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