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住萤幕一阵,与风就开始动手收拾。
心内又痛又冷,犹如冰块不断敲击。绑走与云的是佣兵,他一看就知道了。巧妙又俐落的做法。问题是——绑匪是冲着穆家来的还是冲着与云来的呢?
要是可以用钱来解决的问题是最好不过的,但……要是单单为了寻仇呢?
一想到自己见过人质的血腥蹂躏惨状会发生在与云的身上,他感觉得到腹腔上的胃正痛苦地一阵阵抽紧。
他不能再等了。
拨通了秘密的号码,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已经冷冽得如浸
“名字叫穆与云……详细资料我会马上send过去……”
“有任何消息,不管什么时间都要立即跟我联络……”
“……嗯。在对方没有要求之前不要轻举妄动……听着,我不准有任何的闪失……”
“……”
“刚才的是你的私人组织——鬼火。”安排好飞机和各种措施,司雷和与风已经坐在车上了。道路和街灯走马看花地不断后退。
“与天知道吗?”
“他们的目标瞄准穆家的话,这小子可能比我们先一步赶去了。”
“这小子……”与风疼痛地揉额,“雷,怕又要麻烦你了。”
“亲爱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而且,”一把将他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司雷低头亲吻着他的发旋,“我相信,你一定会在床上感激我的——”
脸蛋紧紧地贴在宽厚坚实的胸膛上,传来的是阵阵熟悉的气息和安稳的心跳声。
与风的神经也慢慢地放松下来了。
“老想着占便宜。”
“呵呵!”闷闷的笑声传来,胸膛轻轻地起伏着。与风脸上嫣红,叫道:“笨蛋!小心开车啊!”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有人在迎接他们了。
“现在情况这么样?”
“穆与天和他们交涉,情况很僵。”
“妈的!”穆与风眼中的火焰熠熠地跃动着,“多久了?”
“四个小时三十分钟。”
“他们还挺有耐性的。”冷风翻飞,司雷把大衣披在与风的身上。拉下车里的监视系统。
“查出他们的来历了吗?”
“这里是他们的资料。”男子递过资料,司雷取出看了下,视线移到监视器中模糊的人影。“风,穆家的死对头。情况很不利啊!”
“我知道。”与风此时此刻看起来特别的美。艳丽而残忍的美。如深不见底的潭水,表面上平静无波,而里面却危机四伏。
“那你打算怎么样?”
眼波掠过监视器的一个瘦削男人的身影,与风在瞬间就有了决定:“让我出面。”
“你是说——”
“让我来交换人质。”
“首领,有人要求对换人质——。”碧波荡漾的大海中的豪华油轮,一个金发碧眼的斯文男子正在品尝着红色的液体。
“哦——说说理由。”男子浅色的眼珠仿如海水般温柔,眼底却是夜晚星空下无边无际的深邃。
“他说他有穆家秘密的晶片。”报告的人压低了声音,但还是给男子身边一个瘦削的身影听到了。
浑身一震,“是他?”
斯文的男子嘴角勾过浅笑,“就是那个捅你一刀的男孩。”
“属下不敢确定。”
“哼。”斯文男子语气不悦,但嘴角还是噙着微笑,优美的唇抿成一个新月的弧度,“你在穆家当了这么久的卧底,还是什么也不知啊!”
“属下——”瘦削的中年男子浑身一颤,腿一软,差点就跪下来了。
“本来我想要你的眼珠的,不过现在——”瞥了眼脸色发白的手下,“还是先认认人吧。我倒看看,他有什么价值,可以和我讲条件。”
惊诧。
当穆与风踏进油轮的时候,惊诧更差点迷乱了他的神智。
就如海潮,一波一波地撼动着他的情绪。
他——他竟然是在巴塞隆纳请他喝葡萄酒的男人!
人心果然是难测的。
“你!”男人见到他也是微微一怔,随即便反应过来了。“想不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再见面。”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是十分不愿意的。”与风叹道。举起双手,让走过来的男子搜身。
“是你太让我意外了。”男子眯起了眼,喀嚓地举起枪来,瞄准他的方向。
与风没有眨眼。
“砰”一声,刚才搜身的男子就倒在他身边,脑袋像砸烂的马蜂窝。脑浆四溅。
“对自己人也这么狠,真是个毒辣的人。”与风眨了眨眼,清秀的面庞跳跃着如水般柔和的光彩。
“说出你的条件。”刚杀了一个人,男子若无其事地收起了武器。阳光下蓝色的眼珠正反潋着金色的光芒。
“放了穆与云。以我为质,我把穆家的晶片交给你——”
“你有这个价值吗?”男子不同于初见时的温文,身上散发出来 的是嗜血的味道。
“这个当然是由你来估计。”
而在另一边。
司雷的脸色阴沉,宛如夜雨中的鬼火。
“你为何让他独自上去?”身边的青年望着眼前烟波浩渺的大海,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是他做的决定,我无权阻止,也无力阻止。”
“他可以吗?”穆与天不相信。这个男孩可以吗?对方是个狠角色,并不是那些如泥沙般的家伙,任由他揉搓。
但——想起上次见到这男孩时的震撼。看似花瓣一样美丽,事实上却是灼热燃烧的火焰,一不小心接近他便有灼伤的危险。
他——应该可以吧!
“我相信他。”拂过的海风有着黏稠的味道,血液般的黏稠。
“司雷先生,对方已经答应条件,释放穆与云。”
对话机里传来最新的消息。司雷呼吸一窒。
“那他呢?”
“罗先生说,他已作了安排!请你立即执行计划。”
“我知道了。”闭了闭眼,司雷深吸一口气。“安排快艇接穆与云过来,我们就立即行动——”
“是的!”对话机里的声音还是机械而无机质,但司雷却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如开水般滚烫起来。
与风——不要有事啊!
两日之后“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我就快被水淹死啦。反正医生说这家伙只不过是大腿处中了一枪,没什么事的。”
“呜……很多血……”
“不怕,不怕,血而已嘛,当它是番茄酱就好了……”
“——”穆与天还没有说完,一个啤酒罐就扔了过来。
“匡铛——”可怜的啤酒罐打落在墙上,变成啤酒饼。穆与天跳了起来,对着司徒就大吼:“你干么?乱丢垃圾。”
“没什么。手痒罢了。”司徒喀嚓喀嚓地捏着拳头。
穆与天看了他一会,恍然大悟,“原来你也喜欢这个叫罗落的小子!”
司徒脸色一沉:“你不要乱说话,平白坏了我们兄弟的感情。”
穆与天不管他,迳自说着话,“不过这小子还真的是厉害,竟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窃取他们所在地的详细资料,还抓这么准的位置和时机,引爆油轮里的弹药库……再趁乱逃走……要是他错了一丁点的话,怕也会给炸成薯条……嗯,不过说起来,雷哥怎么会叫他与风呢?”
穆与天想起油轮上火花散落海面时,司雷神色大变,冲口而出的竟然是“与风!”
奇怪!他为何会叫那个男孩做与风?
难道雷哥把他当成大哥的替身了?没理由吧?这个男孩的体格和大哥差那么多。
“呵——”司徒仰头喝着啤酒,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喂,司徒。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与天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