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不会吧,昨晚还好好的。」她用手背去触自己的额头,好像有那么一点烫。「难怪我觉得头有点痛,四肢也酸酸的。」
「妳呀,这么不爱惜自己。」
她双手遮在脸上。「你先出去啦,我刚睡醒很丑的。」对于昨夜才发展出的新关系,她还有些不自在。
他笑了。「哪会丑,我觉得很可爱。」他握住她的手,将她的双手从脸上移开。
他坐在床沿,而她则躺着,这样的姿势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学长,你别闹了,人家还没洗脸,头发也还没梳。」她的小圆脸羞红到快爆了。
「叫我阿虎,妳从来没叫过我的名字。」
她笑了,这下更确定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阿虎。」
他忍不住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妳可以自己起来吗?要不要我帮妳?」
「我只是发烧,又不是生什么大病,没问题啦,你先出去。」开玩笑!他要怎么帮她?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他知道她害羞,也就不再为难她。两人的确得适应这种新关系。
「嗯,我等妳吃早餐,然后再带妳去看医生。」
看着他要走出房门,她又喊了他:「阿虎……」
「嗯?」他回过头来。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他又走回她的床边坐下。「那妳为什么会喜欢我?」
她笑了,很多事是无需言语说明的。「我懂了。」
「别想太多,我先出去了。」
「嗯。」看着的背影,天呀!她这才发现自己真的好爱他。
她摸摸自己的额头,不禁要怀疑:是真的发烧?还是因为作了春梦?
她开心的想跳起来,无奈全身真的一丝力气也没有。
她挣扎的起来,将身上的运动服换下,穿上薄毛衣和牛仔裤。
多年美梦终成真,铁定是她时来运转了。
就算是发烧生病,她也觉得这场病来得真是时候。
原来当一切说清楚之后,爱情就可以这么简单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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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甜蜜中悄悄过去。即使天气愈来愈冷,热恋中的男女,心里却是热呼呼的,就像现在下起了倾盆大雨,孟虎还是不畏寒冷的站在兰芳大楼底下。
崔幼晴晚了二十分钟才下楼,因为长舌经理还在交代一些琐事。
她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廊下的孟虎。
「怎么不在车子里等?」寒风吹刮而来,孟虎半长的发丝都已经湿透了。
「怕妳没带伞。」
「我是真的没带伞。」她伸长手,拨了拨他掉在额前的湿发。「你的头发都湿了。」
「没关系,我们快上车吧。」他一手拥住她的肩,一手撑开雨伞。
她也将手环上他的腰,小鸟依人般的偎靠着他。
「你想吃什么?」
「妳比较挑嘴,妳决定就好。」在吃的方面,他全依她。
「那就去吃牛肉面。」那是他向她告白的地方,所以她三不五时就想去回味当时的情景。
「妳还吃不腻啊?」他笑说着。
「永远都不腻。」她可是要吃上一辈子的。
吃完晚餐,他们回到顶楼公寓。
一踏进阳台,就听见俞宇堂和王光阳的说话声。
玻璃门一开,刺鼻的酒味迎面而来,崔幼晴环视四周一眼,并没有看到曾玛俐。
「玛俐呢?她没来吗?」
俞宇堂垂头丧气。「她没来。」
茶几上一堆空的啤酒罐,再对照俞宇堂的满脸通红、满眼血丝,显见他已经喝了不少酒。
「怎么回事?」孟虎指着沙发边那一大堆属于俞宇堂的家当。
「我被玛俐赶出来了,她不要我了。」俞宇堂的话里有着浓浓的哭音。
「为什么?你跟玛俐又吵架了?玛俐怎么没打电话给我?」几天前她和玛俐还一起出去吃过饭,玛俐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呀!
「她昨晚把我赶出来之后,就跑回她家去了。」俞宇堂双手捧着头,说出来的话全是酒味。
「光阳,你怎么让他喝这么多?」孟虎说。
「不关我的事。我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喝下一打了。」王光阳连忙撇清,谁让俞宇堂还有这间公寓的钥匙。
「我打电话给玛俐。」崔幼晴放心不下好同学,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免得他们的讲话声太吵人。
结果,玛俐的手机关机中,她只好再走进客厅。
「这不是我的错呀,她的脾气这么硬,说什么都要以她为主,我是个男人,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和看法,但她完全无法沟通。」俞宇堂拿起啤酒拉开拉环,仰头又是一大口。
崔幼晴想去阻止俞宇堂灌酒,却被孟虎拦下来。
「让他喝,妳现在跟他说什么都没用,等明天他酒醒了,我们再跟他谈。」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不过我担心玛俐。」
「玛俐的家在哪里?」孟虎问。
「桃园。不过我没她家里的电话。」
「只能等他明天酒醒再问他了。」
「阿虎,你明天要去基隆吗?孟萱刚刚打电话来问,说你和晴晴要回去的话,你妈妈要去多买一些菜。」王光阳趁俞宇堂在猛灌酒时问。
「我不要去。」崔幼晴先抢话。
她和孟虎的关系不同了,之前她只是他的室友和学妹,可以很坦然的面对孟虎的家人,而现在她跟他刚开始在交往,她怎么好意思就这么大方的跟他回家。
「晴晴,我是在问阿虎,又不是在问妳。」王光阳故意开她玩笑。
「我……」她有种被王光阳透视的难堪。「我只是先说明,别把我算进去。」
「光阳,麻烦你告诉我姊,我就不回去了。」孟虎饱含笑意的为她解围。
「那我怎么办?要我一个人去基隆吗?」王光阳抗议。
「你怎么办?我怎么办?」俞宇堂的话带着懊恼。「没了玛俐我怎么办?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他啤酒罐一放,突然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宇堂,你想做什么?」孟虎连忙扶住他的手臂。
「上厕所啦!」俞宇堂酒喝多了猛打酒嗝,他推开孟虎的扶持。「放心啦,我俞宇堂哪是为了女人就倒下的男人。」喝醉酒发酒疯的俞宇堂就这么一拐一跌的走进浴室。
「他们感情这么好,谈了这么久的恋爱,怎么会变成这样?」崔幼晴担心的是脾气倔强的玛俐。
「这是他们个性上的问题,我们可能帮不上忙,得他们自己去解决。」孟虎看着一屋子的空酒瓶,不免皱眉。
「我知道我帮不上忙,所以上次玛俐找我,我也只能看着她哭,却什么都无法做。只是,看他们这个样子,害我对感情一点信心都没有了。」她觉得有些气馁。
「妳不能对我没信心,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孟虎紧张了。
他好不容易才克服心理障碍再次谈恋爱,也好不容易让他和她的感情明朗化,可不能被俞宇堂这么一闹而前功尽弃。
「我知道,只是……」她只是有说不出口的愁怅。
「等宇堂酒醒了之后,我非找他算帐不可,没事来这里闹什么酒疯。」
「阿虎,宇堂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会不会醉倒在浴室?」王光阳说。
「我们去看看。」孟虎往浴室走去,一看,里面别说是人,连蚊子都没有。
「人呢?」王光阳问。
这一问,连崔幼晴也走过来了。「他不会是跌进马桶里了吧?」她当然是在说笑的。
孟虎看见崔幼晴的房门是打开的,走近门边一看,俞宇堂脸朝下,呈现大字型的趴在那张单人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