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菜都凉了吧?有红烧狮子头,他最爱吃的;一盘白切肉,还没来得及淋上蒜泥酱油。酱油呢?还躺在她对面的沙发上……
好啦好啦,她还在发什么呆?一切不是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吗?现在她
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房屋仲介来帮房子估价……不,第一件事应该是先把餐桌上那一桌好菜吃光,免得浪费了。可是,她一点都不饿……
得再去找个工作,然后再去找个金主--不要太年轻的,老人家比较好侍候,说不定这一回可以弄到一张结婚证书……最好是保了很多寿险,身体又不太健康的,有高血压、糖尿病、又有心脏病的。有没有办法混进什么贵族医院看到病人的病历呢?嗯,这个办法不错,她真是愈来愈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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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唐础--你躲到哪里去了?」
「在……后阳台……」唐础略带醉意的回道。
「哼,你好优哉啊,还有心情在这里喝酒?」唐砚睨了一眼空了大半的威士忌酒瓶。「不会吧?已经喝掉大半瓶了!你该不会是藉酒浇愁吧?」
「谁说的?」唐础不耐烦的答道,「我是在品味生活……」
「我听你在胡扯!告诉你,你再这样醉生梦死,瑊瑊就要嫁给别人了。你不娶她,等着娶她的人多得是!」
「谁?」唐础捏紧了酒杯,浓眉微蹙着。「她要嫁给谁?那个傅哲安?」
「我不晓得傅哲安是谁,但我今天和孟萱去精品店挑选生日礼物时,你猜我遇到谁了?瑊瑊挽着个老头子的手臂也在那儿挑选首饰,什么项链、耳环的选了一堆,还有一枚戒指。我看见那老头肉麻兮兮的亲手帮她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然后还得意的向店员介绍说她是他的未婚妻。真是气死我了,我的妹妹居然把自己当货物一样的卖掉了!既然横竖她都要卖,卖给别人不如卖给你算了!」
「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我哪知道?她又没送我喜帖!」唐砚没好气的说道。
「那男的是谁?」
「这我知道,我有看到他递给店员的名片,是什么亿林食品的董事长,叫陈万亿,瑊瑊一定爱死这个名字了。」
唐础一秒钟也没耽搁,立刻走回房里打电话。
「喂,丁律师,麻烦你帮我查一个人。亿林食品董事长陈万亿……没错,是这三个字。明天下班之前把资料给我好吗……」
「哥,你别这么麻烦了,唯一不让她嫁给别人最稳当的方法,就是你娶她。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住哪里,明天就带戒指去求婚,这样不是很简单吗?」
「你,你还有话说?我今天所有的麻烦不都是你带给我的吗?当初要不是你介绍她进公司,我现在什么事都没有……」
哼,你当然什么都不会有,你只会有一个相敬如冰的老婆……唐砚不满的咕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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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的,婚礼将在八月初举行。听说那一天是全年最适合嫁娶的黄道吉日,陈董满迷信这些的……」
「你确定他们不会提前去公证结婚什么的?」
「我想应该不太可能,因为陈董和许多人一样,最不喜欢上法院,看到法官就像看到阎罗王似。对于这件婚事,他十分在意,因为他只有四个女儿,一心一意想再娶个老婆帮他生个儿子。当然,他的女儿们一致反对……」
「……丁律师,谢谢。」
唐础放下电话,坐在椅子上叹气,唉,那个女人还真是贪得无厌,他留给她的钱还不够吗?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好厉害的手段,又钓上一个土财主……
哼,随便她去嫁一个老头子,帮他生儿子算了!可是一想到生孩子必然会有的行为,就好像有一万只小虫子在他血管里钻来钻去,难受极了。他不承认这就是爱情,这只是男人的占有欲罢了,他不容许自己的女人投向别的男人的怀抱……
就像唐砚说的,与其让别的男人买了她,不如自己把她买下来算了,反正他花得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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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和柯媺姗的婚事取消了?」
「嗯。」唐础简短的应了声。
「她这么容易就同意了?」
「我答应赔偿她所有的损失,包括那件已经完工的结婚礼服。你知道那件婚纱值多少吗?一百二十万整,这是她的报价。」
「那一定美得很,说不定改一改瑊瑊就可以穿了,她的身高、体重应该和柯媺姗差不多。」
唐础静默了片刻才回道:「我没打算和瑊瑊结婚。」
「那你打算怎么办?」唐砚双臂环胸,有点兴师问罪的架势。
「搬回去和她同居,让她忙得没时间去勾引别的男人。」
「结婚不是更万无一失?」
「不,我认为同居更容易留住她,只要继续和我在一起,她就有固定的进帐,说不定她会舍不得走。可一旦结了婚,我怕她会认为离婚再敲我一笔天价的赡养费更划得来。」
「哥,你什么时候变得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自从我认识一个爱钱胜过一切的女人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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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楼管理员热络的跟他打招呼,「唐先生,好久不见,您刚回国?杨小姐一个人在家一定很想你,你回来了,她一定高兴极了。呵,小别胜新婚嘛!」
唐础不动声色的探问,「她都没有访客吗?」
「只有一个老先生偶尔会送她到门口,大概是什么长辈吧,不过杨小姐都没请他上楼。」
「谢谢你了,老李。」唐础终于露出笑容,原来她还没把他列为拒绝往来户,更好的是她总算没把别的男人带进家门,虽然这并不表示他们就没有……愈想他的眉毛拧得愈紧,这个可恶的女人,换男人的速度有必要这么快吗?哼!
走到公寓大门前,他也没想到要按门铃,径自掏出钥匙开了门。她应该在家吧?刚刚忘了先问管理员一声。
她在家。主卧室的门开着,哗啦啦的水声从浴室传了出来。他把被扫地出门时带的那两只旅行箱放在卧室床边的地板上,既然当初是她帮忙收拾的,现在她就要负责把衣服一件一件放回去,他才不管她愿不愿意。
梳妆台上放了一个陌生的珠宝盒,他打开一看,里头的首饰已经放了半满,但没有一件是他买的;桌上单独放了一枚戒指和一只钻表,显然也是她的战利品。笑话,他的女人怎么可以戴别的男人送的礼物!他粗鲁的把这些碍眼的东西先扫到角落,打开抽屉更仔细的搜寻,发现他送的珠宝都还在,还没有被她卖掉,或是还来不及卖?他还看到一张奇怪的文件--
医院诊断书的影本?!病患是一个陌生的名字,那个女人得了不孕症,该不会是瑊瑊用化名去就医吧?
哈,这下可好!一开始他是幸灾乐祸,想说她是绝对嫁不成那个姓陈的老不修了,人家要的可是一个白胖儿子。但又有点遗憾,过年时,有个迷你版的小瑊瑊坐在自己膝头上,伸出小小的白胖手心对他说:「爸爸,红包拿来!」实在有趣极了,可这个美梦也变成泡影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