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因为对不起我,心里头在难过吗?”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爱她多一点,还是恨她多一点?
仿佛受到惊吓,斐郡瑷颤抖的瑟缩了一下,倏然睁开眼睛。
“连睡觉都这么紧张,你是不是亏心事做太多了?”
“你……”
“你可以大声尖叫,试试这里的佣人是否忠诚?你也可以选择沉默,看看我究竟想干什么。”他状似好心的提出建议。
不自在的坐起身,她心慌的看着他, “你有事找我?”
“如果我说没事呢?”
“我要睡觉了,请你离开。”
“那如果我说有事呢?”
“有什么重要的事我们可以到外面谈,这里不太恰当。”
“你以为在外面谈会比房内还安全吗?”
“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只是谨守自己该有的礼仪。”
“依我来看,你是没有勇气面对我,你怕自己爱上我,可是却又要嫁给一个有钱却连长相都不知道的陌生人,这样的处境的确很可悲。”
虽然他的口气怜悯的成分居多,然而那每一字都令她胆战心惊。
那时,她是深深为他心动,不过,却总觉得他们中间隔着一道鸿沟,这或许是她心里有所牵绊,也或许是他表现出来的距离感,所以,她可以在失去他之后还咬牙撑过来。
如今,他更加耀眼光彩,而他们之间曾有过的距离似乎也不复存在,他随时可能撼动她力持镇定的心,她害怕这样的感觉。
“你大概不知道,我一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从喜欢上中国文学,他一直习惯压抑自己,甚至选择当个教书匠,还为自己重新造型——戴上一副眼镜,让自己换上温文儒雅的外表,无非是想转移潜藏在骨子里的蛮横不驯。
遇见她,他把“绅士”的精神更是发挥到最高点,因为她就像个仙子,好像随时会从空气中蒸发回到天庭,他害怕自己吓跑她,可是努力的压抑还是失去她,现在,他要慢慢在她面前露出真实的自己。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还是一样胆小。”
“你不是来这里讨论我的胆子有多大吧?”
“你别担心,我总不会整晚待在这里不走,你迟早会知道我想干什么。”
“我很累了,我想休息。”
“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惊弓之鸟,我有这么可怕吗?”
“你知道不是这个样子。”
“那是什么样子?”
“现在不适合谈这些。”
若有所思的瞅着她毕晌,泷泽翼点了点头,“这么美丽的夜晚的确不适合谈这些讨人厌的话题。”
刹那间松了口气,斐郡瑷忙不迭的下逐客令,“晚安!”
“别急,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晚安吻吗?”
“你……你别开玩笑。”她知道这不对,可是,为何她心跳得这么快?为何她会有所期待?
“你是真的希望我在开玩笑呢,还是说,如果只是开开玩笑对你比较安全?”他不疾不徐的往她逼近,“这一刻安全了,那下一刻呢?躲得了一时,你躲得过接下来的一个月吗?你心里没鬼,大可接受我的挑战,何必畏畏缩缩?”
眼看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他火热的气息侵入她的鼻息,她不自觉的伸舌滋润干燥的唇瓣,她应该逃,可为何她全身动弹不得?
“你是在诱惑我吗?”
“我……没有……”
猛然攫住她的唇,泷泽翼狂烈的吸吮,恨不得把她吞进肚子里,这段日子,她的味道连他做梦都不放过,她是那么自私的霸着他每一个呼吸,现在,他难道不应该小小的满足自己一下吗?
撩起睡衣的裙摆,魔掌悄悄摸上她完美无瑕的肌肤,一只手积极的滑向后背,解除内衣的勾环,娇柔的蓓蕾傲然释放,他狂野的揉捏爱抚,不过,这似乎挑起他更强烈的渴望,他想更亲密的占领她的每一寸。
睡衣由下往上推,他的唇舌落在颤抖的玉峰,品尝那饱满的馨香。
“嗯……”情不自禁的吟哦发出唇齿,她的脑袋瓜此时此刻装的全是浆糊,她不清楚自己何时躺平,更不知道自己的睡衣何时被脱掉。
突然,时间仿佛冻结,泷泽翼的目光直勾勾的瞪着她胸前,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手指轻轻的勾起她系在脖子上的婚戒,语带嘲弄似的取笑道:“你想证明什么?你还放不下我吗?”
“我……”斐郡瑷不知道如何反驳,因为她确实放不下。
半晌,他松开手,语气轻柔得仿佛飘荡在风中的柳絮,“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惺惺作态的想留住什么,不过徒惹是非,聪明的女人是不会这么做。”
她知道,可她是个笨女人。
瞧见她红肿的唇瓣,他指尖爱抚的滑过去,“背着未婚夫跟别的男人乱来,这种滋味如何?”
全身僵硬,体内还余波荡漾的激情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害怕的跳了起来,紧紧抱住自己,她究竟在做什么?
“偷情的感觉一向令人着迷,你想不想试试看?”
“不要!”破碎的声音满含痛苦,她激动的掩住双耳。
“有很多事情不是你可以说不要就不要,否则,你今天又怎么会在这里?”抬起她的下巴,他柔和中带着一丝丝蛮横,“你未来的一个月全操控在我手中,你根本做不了主。”
“不可以,你这么做会毁了自己。”
“真要那样子,我们也会一起下地狱,有伴同行,这不是很好吗?”
愕然一怔,斐郡瑷看见他脸上的残酷,她知道这不是在恫吓,他很认真。
“晚安,祝你有个好眠。”起身恭敬的行了一个礼,他从容不迫的离去。
终于,房内恢复平静,她的心情却还是一片混乱,她该怎么办才好?虽然直到现在,他对她的态度都还称得上温和,可她感觉得到,他是基于身份上的考量不得不对她客气,一旦他压抑在心里的愤怒窜出来,她就别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她好害怕,她不知道接下来即将面对什么?不过,她很肯定的是……取下胸前的婚戒,她将它紧紧的握在手上,她应该彻底向过去道别,戒指只能收进箱子里当做纪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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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无眠,斐郡瑷最害怕的莫过于见到“上官翼”,不过她注定饱受这样的折磨,他们一早就在餐桌上碰了面。
“昨晚睡得好吗?”他问得客气有礼,任谁听了都相信这是必要的关心,可是听在斐郡瑷耳中却格外刺耳。
“谢谢你,我睡得很好。”这种时候她只有睁眼说瞎话的份。
“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想家是吗?”
“这是我第一次离家,外面的生活难免需要花点时间适应。”这辈子,她还没有这么想家过,如果她的家人在的话,就可以天下太平,什么都不必烦恼。
“你以后会在这里定居,我劝你最好早一点适应。”
“我知道。”
“我不是时时刻刻都在这里,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告诉管家。” “我不会说日文。” “管家略懂英文,再不然比手画脚也行啊!” 斐郡瑷明白的点点头,这样也好,他们不常见面对她来说反而是好事。
“我今天会送你去试穿新娘礼服。”
“我未婚夫不去吗?”
“有空的话他自然会过去,我只负责安排你的事情,可不管他。”
“喔!”
撇了撇嘴,泷泽翼酸溜溜的道:“如果他知道你这么想他,一定会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