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没有人能拒绝得了我,你也不会例外。”他说完过了数秒之后,贺怀嫣仍不为所动,楚飖一挑眉,“有种!”他提起距他身边最近的提袋。
“你……干什么?”
“你自己不收,我只得帮你了。”
天啊!他手上提的那提袋,里头几乎都是贴身衣物,要是被他打开来塞其他东西,那……
无法想像的“可怕”画面。
一把抢过提袋。“我……我自己来。”不知觉地,她红了脸,一副作了什么害羞事给逮个正着的样子。
察言观色,楚飖似乎也察觉到提袋中“内藏玄机”,因此他也就不坚持提着不放。
一番整理之后,屋子里的东西已进了大提箱中。
“我来。”楚飖提起提箱。“东西就这些?”怀嫣的东西少得可怜。“一个人出外旅游的东西只怕都比你多。”
“当时匆忙跑出来,没想到自己会在外待那么久还无法回去。”她随着他往外走,上了车。
“你在什么情况下逃出来的?”
有几秒中,贺怀嫣的表情由冰冷转黯然。
“是奶妈从牢房中把我救出来的,她为了我……给葛宏居的属下逮住了。”
还记得……还记得奶妈含着泪叫她快走的样子,那凄厉的叫喊声和仿佛是今世诀别的最后一眼——
去……去找楚飖少爷!他现在身份不同了,连葛宏居也对他没法子。只有他能保护你,去!去跟她说明你当年不得已得对他痛下杀手的苦衷,楚少爷对你用情很深,相信他到现在还是爱着你的……
不禁地,贺怀嫣又想起了往事,那是奶妈救她前一日晚上到牢房里对她说的话。
之所以会知道楚飖就是龙将军、密警的五君之一也是奶妈偷听葛宏居说话得知的。
终于,她还是找上了楚飖。可是,她的目的和奶妈的期许终究相违了,奶妈要她找他保护,并托以终身;而今,她找上了他的原因是欲借助他的力量对付葛安居,为父亲及奶妈报仇。
“据我所知,葛宏居不是很喜欢你?怎会把你关进牢里?”这是他爱她的方式?
“不要提那肮脏污秽的东西!”她眼中透着慌张和恐惧。
“他对你做了什么?”一股无名之火在楚飖心中点燃,他的火来自于葛宏居,因他隐约猜到了贺怀嫣眼中恐惧的原因。
“不要问了!”她冷漠的面具卸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歇斯底里的激动。“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他将车泊到路旁停了下来,在黑暗中,他的深沉黑眸在阒静中闪着星芒。“有关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贺怀嫣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着泪光。“包括这个?”她解下胸前的一排扣子,胸前的春光乍现,左胸上有一道骇人已愈的伤日。她将脸埋进双手,“诚如你所说的,葛宏居对我有意思,只是……他一向是个掠夺者,要不到的就用抢的,对我,也不会有不同待遇。这刀伤是他想侵犯我的时候,我宁死也不愿受辱所留下的。”
她还记得那时葛宏居压在她身上时,她拼命叫喊,拼命求救,脑海中出现的人影竟是楚飖。大概从小就被他疼惯了,在危急时,很自然的就想到了他。“在屡次我以死抗拒之后,他大概也觉得没趣,因此就把我关进牢里,打算关到我屈服为止。”
楚飖默默地听着她诉说着不堪回首的往事。
原来,他不在天煞门的时候,她受了如此多委屈!看着她低泣的模样,楚飖冰封的心似乎动摇了,他将贺怀嫣仍轻颤的身子拥进怀里。
所有的爱恨情仇暂且抛诸脑后吧!此刻,他只想沉醉在心中、藏在最心底,被自己拒绝苏醒的眷恋里。
一切都不重要了!
第二章
为什么会这样呢?
老天!
昨晚她……她竟然依在楚飖怀中落泪,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哭就让楚飖捡到便宜。这还不严重,最严重的是……她竟莫名其妙地“挂”在他身上睡着了!
现在真有股自刎的冲动。
这可好了,她现在就睡在他床上……待会儿怎么面对他?
环顾了一下四周环境,这里该是楚飖住的饭店吧?她昨天怎会睡死了?竟然连怎么来到这里的都不知道?
她的警觉性一直都很灵敏的,不该会发生这种事的才对!怎么……
一阵香浓的咖啡香气由帘子的一端飘来,扰乱了她的思绪,她下了床,循着香气来源走去。
“你醒了?”楚飖正低着头喝咖啡。“要不要来一杯?”
“谢谢。”纵使有满腹疑问,待会儿再问也不迟。“我先去盥洗。”
待贺怀嫣从盥洗室走出来,又是一贯的精明睿智样子,这和她刚睡醒,搔着头的傻气可爱模样相去甚远。
在楚飖的面前坐了下来,他将方才服务生又送上来的热咖啡和早餐递给她。
“咖啡浓度略高,不要糖、要两球奶精,没记错吧?”贺怀嫣日常生活中的习惯,楚飖仍如数家珍的记得。
看着他递来的咖啡,贺怀嫣有一丝丝的感动。
“你还记得?”
“有些人、事、物是很难忘的。”
“不愉快的往事就该忘了。”
“是吗?”他细细咀嚼着她的话,“不愉快的事是该忘了,但是恨的事呢?那样的事忘了没道理,若你真如此潇洒,现在你就不在此了。”
她语塞,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是想报复当年的仇恨才答应替我复仇的吧?”
“你的话太矛盾了,我若真的记仇,又为何要助你报仇呢?”楚飖故意用话反问她。
“女怕嫁错郎,这是一个女人最大的惩罚。”她相信他明白她的意思。
“别这么悲观行不?”她的逻辑令他感到好笑。不过,他并不否认愿意帮她的确是有目的。“你那么怕嫁错人、受人折磨的话,我可以不娶你。可是,你还是会成为我的女人。”
“什么意思?”贺怀嫣的声音转冷。
“我真的想要女人时,任谁也逃不过。你——也不是例外的一个。纯粹肉体的欲望吸引不了我,否则,你昨天昏睡之际就该属于我了。”他冷笑,“我不是禽兽,做不出只是满足肉欲的事,凡是我要的人,我会要她打从心底真正属于我。”
“那一个一定不会是我。”她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时,怎会有心虚的感觉,为了避免透露心情,她转而说出自己怀疑的事,“我就觉得奇怪,昨天我怎会睡得那么沉,连回饭店都不知道,原来你……你……”
“你昨天情绪太激动,为你打了一针镇定剂我不认为有啥不妥。至于你身上的睡袍嘛……我觉得有必要就替你换过了。”他挑了下眉,作了个无所谓的表情。
“你……”贺怀嫣咬着牙,气得发抖。
“我是个外科医生,女人的身子也看过不少回了。”他一面说,一面瞅着她看,“我不觉得你的身子和其他女人有啥不同之处,除了伤口多了一些,一看就知道是‘狠角色’之外……更何况我又不是第一回看你的身子。”
“楚飖……你……你真是恶霸!”她激动得真想杀人。
“唔……脸颊泛红、血脉偾张心跳频率加速。以此情况诊断结果,只怕待会儿又要补你一剂镇定剂了。不过,待你睡着后,我可不能保证,我有昨天那么君子了。”其实他只是吓唬她罢了。就连昨天为她更衣的也不是他,他是请饭店的女服务人员代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