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女儿今天终于开窍了?
“颖容,你今天好漂亮!有约会呀?”孟父笑得很开心;有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女儿很漂亮呢?
“呃……”她害羞的笑了笑。走到沙发前生了下来。
孟母一听到老伴夸自己女儿漂亮,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也对颖容的改变大吃一惊。
眼前真的是她那乖乖的,甚至有点“蠢蠢”的女儿吗?
她走上前去拉著颖容的手。“好漂亮!有约会吗?”
奇怪,怎么她一有约会就全家都知道了?
难道她真的表现得如此明显吗?
“呃……我五点钟有约。”她看了一下手表,站起来。
“是男生?”孟母可是一点机会也不放过。
“嗯……”她转身便走,深怕母亲又会往下一直问个没完。
好不容易“逃”出家门,她招了辆计程车坐上去……到达约定的地点时正好五点整 。才一跨出车门,她就看到校门口的一辆黑色跑车上坐著一位西装笔挺的男人——滕真 !
此刻的他工低头专注于手上的文件。
他在任何时候都如此地叫人怦然心动,让人总是情不自禁的走向他……“嗨!”她态度从容的走过去。
滕真抬头一见是她,忙把文件往牛皮纸袋内一放。“来多久了?”他淡淡的笑了笑,眼中有着激赏。“紫色很适合你。”
一句话把孟颖容捧上了天!她又开心、又害羞,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低垂著头立在那儿口 .
“上车吧!”他为她打开了车门。待她上了车之后,他又问:“晚上想吃什么?吃法国菜好不好?”
法国菜?那个昂贵浪漫的代名词她仅上于耳闻而已;至于是怎么个浪漫昂贵法就不知道了。
乘着这机会增广见闻也好。“我没意见。”她偷偷的瞄了一下他。“早上的花——它们很美,我很喜欢!谢谢你——”她好奇的问:“怎么会想到送我桔梗?”
“第一次看到它就让我想起你。直觉告诉我,你一定会喜欢这种花。”他专心的开车,过了一会儿才又开口:“淡淡、浅浅的紫色会令人与温柔神秘联想在一块儿。紫色的神秘令人不安,唯独温柔能平息那种不安的感觉。因此淡紫要比深紫更令人心动。”
这是他的色彩学?
他只是告诉她自己对色彩的感觉而已,可是这段话却令孟颖容羞红了脸。
这究竟是单纯的色彩论点,亦或是他内心的表白?
她迷惘了!
车子继续行驶一段距离后放慢了速度,最后在某间大饭店的门口停了下来。滕真把 车子交给代客停车的以后,就偕同孟颖容走入了饭店。
一走进这间气派、华丽的大饭店,她不禁为自己险些就穿牛仔裤、T恤来赴约而捏 了把冷汗。她心中暗地里庆幸著自己总算没闹笑话。
服务生领著他们来到一个可以俯瞰夜景的双人坐位。
轻柔的音乐、浪漫的烛光,及投影在桌巾上的玫瑰花影,那感觉令人自不觉地放低 了音量,深怕一个不小心就打碎了这份营造不易的浪漫……打从他们一走进来,就有几双赞赏的眼光绕在他们身上转呀转的;毕竟像这样一对亮眼的“金童玉女”是十分少见的组合。
但是。有这么一个人,她的眼里除了惊奇之外,还带了把嫉妒的熊熊烈火。
她正是宋羽璇。
是他?!真的是他?
那温和的表情、温柔的目光,和泛在唇边满足的笑……他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女孩子 如此体贴?他不是一向都很高傲冷漠,视女人为敝屣的吗?
她仔仔细细的再看了一次——是他没错!
她本能的又把目光投射在与他相对而生的女孩身上,一股妒意燃上了胸臆。她不屑 的抿抿嘴,心想!那女孩有什么好?竟会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她突然向正坐在她对面、和她交往不到三个月的电影名制作人许祥得问道:“祥得,你看那边——”她故意如此问著,心中猜测恋慕她的许祥得一定会投其所好的说一句——那女孩比起你来差多了!
谁知那许祥得一看见孟颖容,便惊为天人。“啊!那女孩好漂亮!她若进入演艺界,一定能大红大紫!”说著他使打算站起来去向她递名片,并游说她参加他的新片演出。
他才刚站起来,就被宋羽璇拉了下来。她寒著脸说道:“你连自己的女朋友都尚未捧红,就想去捧别人?”
他坐回原位。“唉!宝贝儿,你怎么说这种话?有道是能将天下美女尽揽旗下,乃一大乐事也!”
“你又不知道她演戏的资质如何,就贸然过去,万一她只是个木美人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观众的心理;会不会演戏无所谓,有一张美丽的面孔就够了。”说著他又顺水推舟的说:“现在要找像你这样又漂亮、又有实力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那你还要过去?”她媚眼往他一抛,撒娇的说:“不准过去!”
“哎……”
※ ※ ※
在浪漫的气氛下,孟颖容的紧张情绪已渐渐消失。或许是因为周遭气氛的影响;或许是滕真浑身散发出来的温柔气质抚平了她内心的不安……总之,现在的她感到既舒服又愉快。
“大四的生活愉快吗?”滕真放下刀叉,用餐巾轻抹了一下嘴角。
“很愉快,可是也有些迷惘。”她轻啜了口果汁。
“迷惘?”他有些不明白,随即会意一笑。“大四症候群!你一直很有目标的,怎 么也会犯了这毛病?我记得你写信告诉过我,学习是永无上境的,而你将是学问的永远 追随者。”
“人的一生难道只用来追求学问?”最近不知怎么了,她居然推翻从前的伟大梦想 。现在的她只希望除了做学问之外,能有别的空间令她倘佯其中。
“人都是会变的,每一个阶段有每一个阶段的需求、目标;你会问这句话表示你已 经长大了。”
“那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她叹了口气。“算了!你现在是CBN的总经理,夫复何求?”
CBN,那一直是学姊、学长斗心目中最想就职的公司。
她一直不明白,滕真怎么可能以才出大学校门的菜鸟身分坐上那家公司总经理的位子?
他没提过,她也不便问。
他一脸苦笑。“商场上尔虞我诈,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输掉整个江山。”
“看来你年纪轻轻就坐上总经理的位子是有道理的;你那么护著自己的公司。”
“我?我这职位是‘家传’的。”他无法理解她的天真。
他才踏出校门四个月。四个月!任你如何卯足全力,就算天时、地利、人和全都配合得很好,也不可能一飞直上总经理的位子;别家公司都不可能了,更何况是CBN!
“这么说,你父亲是CBN的总裁?”
“是啊,要不然我这个总经理的位子是怎么来的?”他自嘲的说。
其实,以滕真卓越的商业手腕及其精明的头脑要坐上这位子并不难,只是时间的问 题罢了,但也绝不可能在短短的四个月内就一步登天。
这实在太离谱了!
“我早该想到的……”她脸一红,忙啜著果汁来掩饰困窘的神情。
滕真看她困窘得面红耳赤的模样,笑著说:“刚和你通信时,我以为你该是个很男 性化的女孩子呢!”
“为什么?”
“因为你的文辞很豪爽;在你写给我的信中,很难看到一些能与女性气息联想在一 块儿的用句,没想到见了面才知道你和我想像中的样子完全不同。”